血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尽管文姨娘并没有完全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但是这几日的相处,总是让她有一种对家人的那种依赖感,甚至每天醒来都不由自主地想文辰苍和文暮云什么时候来。
而文家两兄弟比文姨娘更积极,每日日早早的就来到文府,亲自照顾文姨娘,几乎是事事亲力亲为,大到吃什么药膳,小到描什么样子的眉,两人都非常有兴趣的参与进来,就像是要把过去几十年错过的兄妹时光全补上似的。
这两人的事无巨细,甚至显得陆时礼这个亲儿子都有些多余了,文姨娘只要一有点不舒服或者有点什么需求,他俩跑的比陆时礼还快。
陆时礼……
谁能想到,在陆家这么一个小小的宅院里,为妹妹忙前忙后的两个人,出了这里离开妹妹,随便一个决定都是撼动整个江南士农工商各界的决定呢。
无论他俩对着文姨娘有多温柔耐心,都不可忽视两人当家人的威严气势,多年掌握志高话语权的地位,让他两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绝对中心的存在。
当然了,皇权面前除外。
陆时礼一开始不放心,但是看到文辰苍和文暮云两个人确实尽心尽力的照顾,也就接受了他们是文姨娘亲哥哥这件事,最主要的是文姨娘悄悄也跟他说过,脑海里有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是他们两来了之后慢慢想起来的,只不过想起来的不多,而且模糊。
——
“公主。”
陆时礼来到倚云轩却没有看到萧宜华,于是转身问身后的小丫鬟,“公主去哪儿了?”
小丫鬟低着头糯糯的说,“回驸马,奴婢也不知道公主去哪儿了。”公主的踪迹哪儿是她们小丫鬟能知道的。
“好,那你帮我去厨房拿点吃的来。”陆时礼坐在软榻上,随意的靠在软枕上。
“是,驸马大人稍等。”丫鬟行完礼低着头走了出去。
一回到公主府,陆时礼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加上文姨娘的病情没什么问题了,他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整个人都很开心。
“公主——我给您送东西来了——”一个清新悦耳的声音传来。
陆时礼的笑容卡在脸上慢慢消散,这个讨厌的人怎么来了。
等等?自己这几日不在,不会让他钻了空子了吧!?陆时礼刷的一下坐起来,这家伙不会趁虚而入吧!但转念一想,公主才看不上他呢,于是又放心的半躺了回去。
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子,公主这会儿不在,您稍后再来吧。”
尘阙抱着手里的瓶瓶罐罐,“这些怪沉的,我进去等公主回来吧。”说着就要闯进去。
丫鬟急忙抬手拦着他,同时也看到了他那张倾国倾城俊朗无双的脸,瞬间就脸红了,丫鬟立马低下头,弱弱的说,“公主不在,奴婢不能放您进去。”
尘阙自然知道她害羞了,年方二八的小姑娘最是脸皮薄了,于是存心想要逗逗她,“好妹妹,你就让我进去吧,你看哥哥怀里抱着这么多东西,很累的,你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最后一句好不好,说的勾魂魅惑的。
小姑娘直接整个脸到脖子都红透了。
谁是你的妹妹,小丫鬟嘴唇嗫嚅着,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尘阙趁着她害羞不好意思的时候,一下子跑进了屋内,丝毫不管身后丫鬟的呼唤,直直地跑向里屋。
“公子,不可以呀——”
蹦蹦跳跳的尘阙看到陆时礼的一瞬间停在了原地。
身后不一会儿跑来了门口的丫鬟,见到陆时礼后赶紧跪下,“驸马大人恕罪,奴婢失职,奴婢该罚。”
陆时礼温和的开口,“没事,无妨,你拦不住他的,你先出去。”
“谢驸马大人。”丫鬟起身就要离开。
“你怎么区别对待呀,为什么他可以进来,我不可以?”尘阙不满的说道。
丫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人家是正儿八经的驸马,是公主亲自开口,驸马在公主府地位等同公主,是除了公主外唯一的主子!
丫鬟微微点了点头赶紧退了出去。
“哎,你!”
“找公主有什么事吗?”陆时礼懒懒的问道。
尘阙看着随意靠在软榻上的陆时礼,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小桌子的另一边。
“驸马大人不是翩翩贵公子吗,没想到还有这么懒散的一面。”
陆时礼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我在自己家怎么不能随意点了。”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从小练习出来的大户人家公子,背后都有一根棍子支撑身体呢,得时时刻刻保持形态。”尘阙比陆时礼还随便的坐在软榻上。
“该保持形态的时候不能失了礼节,在私下里随意点,我觉得无伤大雅。”陆时礼捏起一块点心就往嘴里送。
“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叫什么来着?”尘阙挠挠脑袋。
陆时礼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自己的点心。
“啊,我想起来了!”
“喊什么,吓我一跳!”陆时礼,没好气的瞅他一眼,差点咬着腮帮子了。
“那句话是,‘君子慎独’!”尘阙一脸骄傲的看着陆时礼,一副求夸的表情。
陆时礼无语,“你懂得到不少。”
尘阙慢慢放下高傲的头颅,理不直气不壮的说了一句,“我就知道这个。”
陆时礼……
“知道了知道了,君子慎独,谢二王子提醒。”
“不客气不客气。话说,公主去哪儿了?”尘阙摆好自己的瓶瓶们,也半躺在软榻上,伸手拿起陆时礼盘子里的点心就吃。
“我也不知道,公主可能是去军营了。”
“哦,那我们等等吧。”
“嗯。”陆时礼吃吃吃,“对了,你拿的是什么?”
桌子上五六个花花绿绿的小瓶子小罐子整齐的摆成一排,像是商品等待挑选似的。
“这是我争宠的东西。”尘阙得意洋洋的说。
陆时礼瞥了一眼桌子上,“哦,那你有心了。”
尘阙起身,像是被侮辱了似的,“驸马大人现在怎么一点不担心?”
陆时礼礼貌地笑了笑,懒懒的说:“担心,我好担心……”
萧宜华忙完一回来就看到屋内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