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改军制(下)
作者:南国平民   再造大宋之怪我不小心最新章节     
    “我以我血荐轩辕!”伍思成默默的念上几遍,有这一句就已经够了,而且他说出了问题一人承担,那就听听他的想法也好。
    只见众目睽睽之下,伍思成朝李芗泉深深鞠躬:“大人一心为宋,用心良苦,伍某方才出言不逊,望大人见谅。至于如何改军制,还请大人明言,若是有道理,伍某不会反对。”
    他说不会反对的这句话很有分寸,实际上就是表示他没有同意,若是出了问题,跟他可没有关系。
    对方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弯,倒让李芗泉诧异,这倒也好,有什么说什么,他虚抬了一下伍思成的双臂:“伍大人,我刚才也有言语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要见怪。至于这个军制嘛,我是这么看的,来来来,我已经画了张纸,大家来看看,参谋参谋。”
    说罢,李芗泉拿起桌上的一纸黄纸,只见上面赫然列着后世的表格,还是excel的样式,张靖是见识过的,李芗泉对横竖之间的意思略作解释,伍思成这个文官便有些明白了,但他还是皱着眉毛:“这些如蚯蚓般的符号又是甚么?”
    李芗泉一愕,摸摸脑门恍然大悟道:“这是前些日子写的,本想交与韩正将商议商议的。写的时候却忘了各位不懂阿拉伯数字,是这样的,这是一、这是三。。。。。。”
    “什么伯?阿拉?可是江浙人氏(吴语中阿拉代表我的、我们,如今宁波人自称阿拉)。”
    “这个。。。。。。阿拉伯不是江渐人氏,是西域那边的。”李芗泉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便慢慢解释这个表格中所列的军制意思。
    如今这里只有伍思成、张靖,还有那个单小英识字,其余人等要么目不识丁,要么大字也认不得几箩筐,却也在一旁瞧个好奇。等大半个时辰过去,伍思成才把表格中的意思弄明白,他直起腰抚了几把胡须,又拍手赞道:“这表甚是有趣,简单明了,横竖之间,偌大的军制便道得明明白白,莫非也是东婆罗国所制?甚好甚好,未料到东婆罗国人的才思奇妙至此,让人景仰不己,伍某且学了去,之后的民政之事,用这表格却是大有用场!”
    李芗泉不语,心里感谢了比尔盖茨一句,对伍思成的赞扬只能是笑笑不能解释了,否则将自讨苦吃,马上将话题一转:“我的建议就在这纸上,我们朱雀军,应分成伍、什、队、都、营、军、厢五个大级别,其统兵官分别为伍长与使臣、什长与承局、队为押队与十将及将虞候、都为都头与副都头其中骑兵为军使与副军使、营为正将副将与准备将、军为统领与副统领、厢为统制与副统制,然后从队开始,其实这与大宋军制大同小异。
    “在这里,我突出了使臣、承局、十将、将虞侯一职,都是协助对应的伍长、什长、押队,承担,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个目的,其一是让这类人看到希望,他们的晋升目标就是协助对象;其二,在战场之上,他们肩负着第二统兵官的作用。
    “同时,我要增设抚官,专司安抚军兵、效用及带兵官等,不受该级统兵官所管,受上一级抚官所制。”
    “东婆罗国军制亦是如此?”
    “不是,东婆罗国是采用的班、排、连、营、旅、军、集团军制,我估计说出来你们都会反对所以不提也罢。”李芗泉又指着纸道:“这是基本参与大宋军制但又略有不同,具体是兵员的编制,这是关键。
    “诸位请看,从队开始,我编制了队抚官、旗手、护旗、斥候、伙头军、队医士、队兽医士、还有四个什共57人,另外配备驮马10匹战马11匹,可以大为提升队一级的机动性。
    “在都一级,我参照大宋军制,除都头亲卫扩为4人外,然后固定的增设了文书,三队为一都,分前队、中队、后队,前队主攻,中队支援,后队防卫;而在营一级,则固定的增加了赞画,这个赞画就是参谋,是专门为作战而出谋划策的,三都为一营;在军一级,增设了军乐队,平时也在基层部队,丰富兵将的战余生活,三营为一军;在厢一级,又有工匠营、辎重营、后勤营、战车营等增设,但平时亦是分拆出来与军一级行动,三军为一厢。
    “诸位的脑袋里是否有很多的问号,我为什么这样做呢?坦白说,我就是要加强控制,同时提高军兵与效用的凝聚力,提高生存率,提高战斗力,提高胜率!
    “你问如何提高的生存率,譬如,使臣、承局、十将、将虞侯相当于统兵官的副职,他们是对应统兵官的顺位接替人,当战场之上统兵官出现不测时,这些人就应该马上接手军队的统率,避免队伍出现溃乱,就能提高生存率与胜率!”
    看众人似乎懂了些,李芗泉才道出改军制的原因:“我和鞑子有过多次交战,必须承认的一点,真鞑子是很厉害的。我们能维持住当前的局面,除了朱雀军、长宁军的英勇之外,还依靠了各种机缘,也可以说是上天眷顾。但是,未来我们不能靠上天怜悯。
    “综合实力上我们做不到与鞑子对抗,但在细节上,我们要领先他们。我这样设置军伍的原因,就是要以一队对付鞑子两个牌子,即50多人对付20名真鞑子,一营对付鞑子一个百户,从数量上压倒他们,这时营是我们的一个机动作战单元。
    “。。。。。什么叫作战单元?就是可以单独行动,具有独立作战能力的一支军伍,在我们大宋的以往军队中,往往要军一级才能独立作战,而朱雀军,在营一级就要能独立作战。
    “将来,我们的战力提升后,我期望能达到一什对阵一牌子还要有余,一都对付一百户,一营对付鞑子一个下千户府,一军对付鞑子上千户府,一厢可匹敌万户府!”
    李芗泉最后的话,没有人信,笑话,如果宋军一都能对付真鞑子一个百户,那将是如何得了的一件事,不信不信,不过他讲的军制内容,也有些可圈可点之处。
    “我观大人的所改之军制,倒也无多大变化,多是增加些医士、文书、赞画、抚官,然后增加了队、都、营、军、厢统辖的数量等,至于效果如何,伍某不敢多言,各位军将有何提议?”伍思成言下之意,他不会反对了。
    众人也大致听懂了李芗泉的意思,一时半会也找不出明显的致命问题。
    只有张靖紧锁眉头,不时对自己尚未明白的地方进行询问,譬如“这一都的驮马是否多了,战马如何分配”之类的疑问,难能可贵的是,他还能提出自己的想法:“标下观大人所改之军制,假以时日,每都皆可独立应战,该是当中的奥妙所在,然则十将与将虞候能否掌控瞬息万变的局势并有应对之策?在下不敢苟同!”
    “哦?张都头,你怎么看到的都一级能独立作战?”李芗泉饶有兴趣。
    “我只是推测。以大人的话来说,就是增加骡马来提高机动力,固定都、队、什的副职来提高队伍的延续作战能力,增加一都的军兵数量等,目的不就是使都一级具有更强的战斗力、更远的作战范围、”
    听到此话,李芗泉对张靖颇有些惊讶了,后世军队的班排连便能独立作战。自己所改的军制,其实已经将后世军队的构成思路带进来了,想不到张靖竟然能洞察先机,看到都一级能独立作战,看来他在这方面有天赋,的确有些本事。
    李芗泉由衷的拍手赞道:“张都头,厉害!这是我对朱雀军的规划,未来,一定要、也一定会都一级可以独立作战。你看我这抚官有何妙处,你看我将一都的三队分成前、中、后,与如今的一都有何差异......”
    听两人对话,张靖不时点头作恍然大悟样,余者皆双眼空洞,一脸茫然!
    有伍思成与张靖的带头,各人也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对有用的点子李芗泉也是纳谏如流,马上用自己做的炭笔草草记录,竟然在讨论之中,就将这个军制修改粗粗的修改完成了。
    。。。。。。
    “好了,军制之事已初步定案,那接下来我们再辛苦一点,讨论一下如何抚恤、镐赏将士,在昨日今晨的这场解围之战中,光是战殁、受伤的将士就有四十七,抚恤是必须而且是当务之急,然后,对于有功将士,我们的封赏一点也不能少,诸位议一议,该如何进行。”
    陈再兴这回再捺不住性子了:“如何抚恤稿赏,我朝《武经总要》早有赏格法度!既有职官赏赐,亦有物资赏赐。官家依功勋种类、大小、立功者的身份与地位的不同,而予不同赏赐。长宁军这些年,通常以真鞑子首级算,每级赏绢二十匹,牌子头三十匹,百户六十匹,假鞑子减半。勿须另行制定!”
    李芗泉罢了罢手:“虽然我对具体的赏赐如何内容还不甚清楚,但是诸位,我要讲的是,当前我军物资虽有部分盈余,但是我们没有来源,来源是什么知道吗?我们还有无数的仗要打,但我们的产出呢?就凭梅洞寨这点本钱,不出半年就坐吃山空,到时别说赏赐,就是吃饭都成问题。
    寨外的稻田,我大略统计了一下,不过千亩,就算丰收也只有二三十万担的产出,想要支撑这近四千口,还有千余各式驮马、战马与其它牲畜,根本无济于事,看来粮食是指望不上了。再者,绢有吗?没有,金银倒有些,但将来的军俸还不要发?就是这些也是用掉一两少一两。
    诸位,我们要看远一点,不要看现在缴获堆成山,但是我们没有来源,这是铁打的事实,到所有物资消耗完的那一天,不须鞑子来攻,我们自己就垮了。”
    这番话也是实情,陈再兴嘟哝一句:“长宁军好些年都没有发过军俸了,也没见如何如何。”
    李芗泉瞥了一眼这位还不服气的长宁军悍将,他呵呵一笑:“你这不叫解决问题,而是逃避问题。当前长宁军与鞑子有刻骨仇恨,他们除了与鞑子血战到底,已无其它去路,也就是说,他们被绑上了战车又没有其它去路,不得不如此。
    “在我的指挥下,却不能这样。我们的眼光不光要看远,还要看宽一点,站在九霄之上,看整个四川、看整个西南、看整个大宋,甚至看向靖康年间失去的北方故土,看向五代时失去的燕云之地,看向先唐时的西域都护府,看向汉时霍云病祭天封礼的狼居胥山,到那时,我们的军队将成千上万,没有军俸、没有赏赐,军士何以养家,何以激励他们奋勇杀敌、开疆辟土?
    “因此,我必须要有行之有效的赏格法令,我举个例子,隋唐初期的府兵制,就能极大的给士兵们以激励,而我们现在所需要的,也是一种能推动朱雀军奋勇争先的法令。
    “我有一个梦想,在有一天,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孩童可以得到应受的教育而不必挨饿,老人可以安享晚年,壮年人在为大宋、为家庭快活的忙碌,就是各地军将,或者在保护百姓,或者在开疆辟土、建功立业。修得笔直而平坦的官道四通八达,运着各地物资的车辆来来往往,江河海洋之上,飘着大宋旗帜的船只让四海臣服,这样的一幕,曾经有过。前人能做到,我们就做不到了吗?
    “重要的是,对于诸位而言,也许有那么一天,封侯拜相只在等闲。现在我要问大家,我们是要留名青史还是在历史的长河中如沙土般毫不起眼?如果你们要的是前者,那就跟着我,一起去打出一片盛宋景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