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喂,男人,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两面宿傩嚣张地说道。
有时候,最怕的就是空气突然地安静下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几秒钟的时间,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说话,全部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七海。
两面宿傩刚才扔下的炸弹,就无异于一锅烧的滚烫的油里,猛然丢进去条刚从湖里捞上来的水灵灵的鱼,直接把场面炸了个外焦里嫩。
我呆若木鸡地站在心象空间里,旁边是比我还要凝滞呆板的虎杖。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毁了。
这是我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禅院......不,悠,悠心小姐。”灰原的目光反复在“我”和七海之间疯狂移动,其速度之快,甚至都要让围观的人怀疑脖子会不会折掉。
“那个,那个......”他那张原本泛着健康古铜色的脸全部都涨红了,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是我的人’,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灰原,你不要在这添乱了。”七海截住他的话,倍感头疼地摘下眼镜,露出那张充满加班的沧桑和惆怅的脸。
随即,他看向了两面宿傩。
“悠心小姐,我还是就先这么喊你吧。”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说道,“虽然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把你当前辈,还是后辈来看待。”
“但是,请不要开这种玩笑好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两面宿傩问道。
“那边的那个家伙已经快把血都放出来了。”七海抬手指着胀相说,“而我不喜欢打架,尤其是在加班的时候。”
我顺着七海的手指方向看去,望向胀相阴郁着的脸,而他的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胀相,你怎么能相信他的鬼话啊,胀相!”我无语地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感觉这应该就是我明天拿回身体后所看见的未来了。
“就这么说吧。”两面宿傩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摩挲着下巴,审视地绕着七海走了一圈,“你的姿色不错。”
“要是天天看你爆衣秀身材什么的,也不算吃亏。”顺带还极其刻意地用眼神在他被衬衫挡住的腹部上流连两下,吊儿郎当地吹了声口哨。
七海现在的神情,简直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比当初冷不丁撞见诈尸的我,看上去还要更惊恐十倍。
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两面宿傩就开始继续了他的输出:“为你痴迷,为你疯狂,为你框框撞倒大墙每天想你想到魂不守舍,念你念到食不下咽,看见你的脸就走不动道,恨不得睁眼闭眼全世界都是你。”
“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七海满意到手里摁着的绿色遮挡眼镜都裂出蛛丝网般的痕迹了。
他面无表情地0帧起手,毫不犹豫地对准自己的右脸扇了个巴掌,得出结论:“不是在做梦。”
半秒钟后,他闭了一下眼睛,不可置信地说:“这居然不是在做梦。”
“抱歉。”他径直往后退了一步,语气艰难地说道,“我拒绝你的——”
“我虎杖悠心,绝对不允许听到男人拒绝我的要求。”两面宿傩打断他的话。
你特么闭嘴啊,这句是漫画里霸道男主的原台词啊!
“你没有说不的权力。我说你是我的人,你就必须得是我的人。”
这句也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两面宿傩,你这个该死的剽窃犯复读机,自己没话说了吗每字每句甚至连动作都要抄我的。
竟然把我当初为了恶心他特意想出来的土味情话,原封不动地照背下说给七海听,这到底是多没下限的人才能干得出这种事啊。
还叫什么诅咒之王,干脆直接改名叫剽窃之王算了!
“等等.....所以,悠心小姐,你的意思是,要强迫七海当你的男,男朋友吗?!”灰原半捂着脸,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但是他不愿意啊。”
“我会让他愿意的。”两面宿傩抬起下巴,极其冷酷地说,“目前还没有人能违抗我的命令。”
七海:“.........”
灰原:“.........”
“悠心姐,你振作一点啊!”
心象空间里,我半跪在地上,无比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几乎已经丧失勇气去听外边有可能从任何人嘴里吐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感觉自己半个灵魂都处于出窍的状态,要不是还有虎杖撑着,甚至能蜷缩成球团到角落里去。
“呵呵呵呵,悠仁。”我抬起头来,生无可恋地对他说,“我没脸去见七海了。”
这么多人,两面宿傩那个该死的偏偏选择了七海!
如果是五条悟,夏油杰,胀相和甚尔,我都还能解释的过来。反正他们都知道宿傩夺舍的事情,再怎么丢脸,他们绝对还是能理解的。
而如果是灰原,我甚至都不用解释,他立刻就能笑着原谅我疯癫的举动。
偏偏是七海,怎么偏偏就是七海!
打工人的偶像和楷模,比daddy还daddy,全剧里最靠谱最正经最具有家长气质的男人,在听“我”吹着口哨说看上了他的姿色。
还有比这更地狱的画面吗?!
而且,前几天,我和他们知情的那几个人才刚达成过协议。
为了不扩大违背束缚对虎杖带来的影响,关于夺舍和交易内容的这件事,将不能由我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再去告知别人。
即便我明天拿回了身体,也能对七海透露任何与之相关的内容,所以,他只会以为这件事是我本人干的!
“悠心姐。”虎杖撑着我的一只手臂,安慰道,“想想这么离谱的话,娜娜明他们是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啊。”
“说不定,他们从刚刚开始,就已经在怀疑‘虎杖悠心’的真实身份了,现在也只不过是为了试探,才会继续假装没有怀疑的样子!”他语速飞快地分析,“不然,根本就解释不了五条老师他们刚才会这么安静的原因啊。”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有点道理啊。”听到虎杖的话,我稍微振作了一点,抱着微弱的希望转动眼睛去看确实很安静,并且满脸深沉的五条悟和夏油杰等人。
怎么说我们好歹都相处过至少半年,这些家伙应该不至于看不出端倪吧.......
“桥豆麻袋。”这个当口上,五条悟毅然决然地跳了出来。
就在我重新燃起希望,以为他应该是通过虎杖提供的情报认出“虎杖悠心”皮下的两面宿傩真面目的时候——
“悠心。”五条悟痛心疾首地指着“我”说道,“你这个见色忘义的偷腥猫!”
“虽然七海的脸长的不错,身材也还算凑合,甚至还是你之前撒谎时提到过的理想型,但是!”他比划起双手,在面前大大地打了个叉,浮夸且大声地说道,“但是,你之前明明不是说过,最最最喜欢悟酱了吗?!”
“叫我亲爱的,还说我们之间是纯爱。”他说,“现在居然越过我去找七海告白,好过分!”
.......过分你个头,一句话揪着到现在都拿出来讲多少次了,怎么没记得我说最讨厌的那个也是你啊!
“.......悟。”夏油杰的手搭在五条悟的肩膀上,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接受现实吧。”
“悠心她之前,还说过要让我一直待在她身边不要离开呢。”他说,“现在看来,她的心已经全部转移到七海身上去了!”
“所以,像我们这样的旧人,还是收拾收拾,识相地离开吧。”
“哦,我以前有说过这种话?”两面宿傩转过脸,别有深意地盯着玻璃镜里反射出来的“我”的脸,故意抬高嗓音说道,“那看来,我好像还挺花心的。”
因为我们还在街上,所以之前别两面宿傩敲诈勒索吃霸王餐还有试图看热闹的人,都暗戳戳地躲在店里,时不时地冒出来个头偷听一下。
说,真,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去报警。
我宁可被进去关个几天,都不想再面对这种场景了。
另外这条街,如无意外的话,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来第二次了。
“等等,悠心姐。之前,你被五条老师坑了说出的那番话,我也是听到了的。”
虎杖迟疑了一下,看看五条悟和夏油杰,转过来犹豫地看向我,问道:“但是,难道说,你经常有对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说这些话.......么?”
我:“.........”
啊......这个这个,怎么说呢......那些话确实是我说的,但那些黑历史,每次都是有原因的啊!
拒绝莫名其妙从大街上蹿出来的求爱者,随手拉挡箭牌时说出来的话,会当真的才是脑筋有问题的人吧。
还有夏油杰,要不是他有根筋搭错了非要把我关狱门疆里,我至于那么费尽心机的和他周旋还得说那么大段大段的话去哄他吗?!
“不错,我对你们的新鲜感已经消失了。也是时候转移到新的人身上了。”两面宿傩在那边还在继续假模假样地表演着,“既然识相的话,就别来碍事。”
他又对七海说:“既然你都算我的人了,下午我还有些别的地方没逛过,就由你来付钱吧。”
说罢,他转身打算离开。
......所以他刚刚搞那么一大通,就是为了找个冤大头给他付钱吗?!
“等等,我这个欧尼酱还没有同意啊!”胀相一只手生气地握起拳头放在面前,另一只手指着隔壁的七海,大声说道,“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好男人,但一抹多你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把‘男朋友’这个头衔给出去。”
说着,他又把灰原扯过来,摁着他的肩膀说:“我觉得这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少年更加不错,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他吗?”
“女孩子的初恋,多少还是要慎重一些啊!”
目睹全过程后的我:“.........”
不是,这对吗?!欧尼酱你非要乱拉郎配的话,能不能考虑一下两面宿傩和漏瑚,我觉得他俩的空间都比让我现在挑初恋的时机大!
这是被锐评为好男人浑身麻木看起来已经心如死灰的七海:“.........”
“诶?诶?诶?”满脸懵逼地指着自己,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灰原,“那个,虽然但是,我不是少年,已经是27岁的成年人了。”
“那至少你是个看起来很阳光的成年人。”胀相继续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能让我想起我的欧豆豆!”
“虎杖悠仁君吗?”
“是的。”胀相说,“你们乐观开朗的性格和积极向上的品质,都非常相似!”
“嘛......谢谢你的夸奖。”灰原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道,“不过,七海也是非常不错的哦,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适合结婚的对象。居家好男人的那种类型。”
“灰原,你......”七海看起来头更痛了。
我觉得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在拼尽全力地呐喊——“为什么今天大家看起来都跟疯了似的。”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边上静静旁观着没有说话的伏黑甚尔眉头一皱,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甚尔——他真的是最后的希望了。
我想,即便五条悟和夏油杰不靠谱,胀相和灰原有那么些许迟钝,七海已经被打击到怀疑世界,那久经沙场的甚尔,总该能看出点门道来了吧!
“等等。”甚尔先是上下扫了一圈七海,然后又看向了“虎杖悠心”,凝眉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这桩婚事,我同意了。”
这桩婚事,我同意了.......同意了.....同意了......
他的这句话,就像恶魔的低语般盘旋在心象空间的上空。
本来半跪着刚打算站起来的我一个踉跄,彻底地跪了下去。
很好,这是迄今为止给他跪的第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