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溪毫不在意的随手处理了会影响他计划的家伙。
池小溪继续对着几人说道:“裴城主确实是龙皇的亲弟弟,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有一个奴隶或者说是展品——前七武海-器皇。”
提及那个七武海,池小溪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唏嘘,七武海啊,王阶之上,甚至少数能和九皇一战的家伙,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七武海?怎么可能?”赵无极几人瞪大了眼睛,五阶,他们有概念,六阶,他们虽然没怎么见过,但多少还是听说过一些。
至于王阶,甚至王阶还要再往上的七武海?
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概念,犹如普通人看着一串过亿的数字,十亿,百亿,他们只知道这很多很多,但却不知道这已经不再仅仅是数量上的累积,它所能做到的事、所拥有的职能,拥有这串数字的主人更是有着超越这一串数字的能力,这是量级产生的质变,由钱生出了权。
虽然赵无极等人无法认识到七武海这个等级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但不妨碍他们生出巨大的荒谬感和扭曲感,
七武海?奴隶?展品?这几个词汇连在一起可能是某个残忍的七武海把奴隶变成了展品,但即便是这种情况,人们也只能口头谴责这个七武海的残忍,没人有能力去做些什么。
但七武海变成奴隶和展品?多么小众的词汇?
在几人震惊且八卦的目光下,没错,就是八卦,这种与自己无关的事,哪怕是世界最强,是远远比不上的人物,人门更多的是好奇,而不是什么感同身受和震撼,
池小溪不带情绪的说道:
“当然是器皇不自量力,挑战龙皇,被龙皇折磨够了,就被龙皇的弟弟要去玩了。”
可以说不自量力,但挑战九皇谁又有必胜的把握呢?而且器皇其实很强,异能在某方面来说可以说是古今第一的异能,当然也仅仅是某一方面,但这也证明着器皇其实很强,甚至他本可真的有成为九皇的实力的,但最终还是输在了器皇自己的贪婪和短板的弱点上。
池小溪之所以这样说,不是再瞧不起器皇,恰恰相反,残酷的描述更多的是替对方如此命运的些许抱怨,毕竟是同样挑战过四皇的人,他当时就有把握吗?池小溪甚至在器皇身上感受到了一点点和自己相似的地方,或者说是池小溪自己命运的可能性,不免有些感同身受的自嘲罢了。
皇器的皇者之战,有一种不杀死对方还不用皇威受损的办法,就是尽情的折辱和折磨,这种下场的货色自然不会损害皇威。
“……”赵无极几人还是沉默了下来,惊讶于世界的残酷。能挑战龙皇的世界前几的巅峰强者,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
“龙皇…似乎活了很久了?怎么会有弟弟?”史策疑惑的问道。
“和龙皇一样,极其稀有的动物系恶魔果实,虽然没像龙皇一样将果实完全融入自身,但还是给予了他强大的生命力,除此之外更多的还是龙皇的一些手段,不然他早在一百多年前估计就死了,不过现在龙皇死了,留下的手段也在逐渐消失,裴城主现在的状态不见得好,正在到处求长生呢。”
池小溪简单的回答了一下,不是小七的问题,他回答的兴趣不太大。
池小溪喝了一口果汁,该说不说,这小二倒是蛮有眼力见的,池小溪没要,只说了不喝酒,还是上了果汁,嗯,还算不错,有点像酸梅汤。
赵无极三人其实有点馋酒,但池小溪也并不在意,几个人喝起酒来指不定什么时候,而且到时候他们三个甚至带上李浅夏喝酒侃大山的,要是池小溪本体而且小七不在,他也不在意这些,但小七在旁边他不想让事情这样发展,所以要是几人真是酒瘾犯了,打包一点回去喝就是了。
然而这样的寂静没有持续几秒,今夜的最后一位主要嘉宾也是终于登场。
嘎吱——
酒楼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发出“嘎吱”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拂进来,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怒吼着。这股寒风如同凌厉的剑刃一般,无情地切割着空气,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冷冽。
在寒风的簇拥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一个身姿略显青涩的女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面容略显邋遢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步伐似乎有些踉跄,脸上也冒出来了好几天没刮的胡茬,这些胡茬配合那出尘的道袍,出现在男人的脸上似乎显得有些违和。他那双鬓的头发不少也已微微泛白,但实际上对于男人来说,他本不应该生出白发,甚至他几天前还是满头黑发。
中年男人身后紧跟着的是一个身姿曼妙、玲珑有致的年轻女子。女人则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美丽动人的脸庞散发着迷人的魅力,长发随风飘扬。
她看上去大约比小七和李浅夏大了个大约一两岁,但却散发着一种冷清的气质,让她看上去显得有些成熟稳重,如同清晨绽放的花朵一般清新脱俗,年轻女人仿佛与这凛冽的寒风融为一体,气息外露且有些悬浮不定,一看就是刚晋级不久,年龄不大,却是一个三阶,对于普通人来说,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原本清冷的她,此时的眼神却透露着对于身前中年男人的关切,让她原本有些冰冷的脸上更添了几分烟火气。
男人明明没什么气息,但他们的出现却像是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寒风似乎也在衬托着两人的气场,随着大门的打开,愈发猛烈地吹拂起来,整个一楼都被这阵寒风所席卷,原本温暖舒适的氛围顿时变得寒冷而肃穆。人们不禁打了个寒颤,莫名有种要发生什么事的预感。
池小溪的目光不由得向男人望去,眼神微微一动,今晚倒是格外热闹。
“小二,三斤‘醉梦人’。”
“哎~来了客官,可还要些下酒菜?”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女子自己点。
女子面容清冷,倒是和冰璃气质上有几分相像,当然,是赵无极等人眼中的冰璃,小七这里,冰璃的人设早就已经混乱的几乎垮掉了。
“一斤‘桃花酿’,一份拍黄瓜,一份花生米。”女子轻声说道。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中年男人抬起头,有些混浊的眼睛看向了女子,他的这个弟子,似乎从没饮过酒。
“我陪师傅喝点。”
“哈哈哈。”男人似乎是想欣慰的笑一下,但笑容到了嘴边牵动了一下嘴角却笑不出来,最终不知又想到什么过往,眼中闪过剧烈的情绪波动,随后便开始‘哈哈哈’的仰头大笑起来,但眼角却不知为何老泪纵横。
池小溪的眼神都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悯。
此人正是楚地仅有的三名王阶之一,楚地三大势力之凌云阁的阁主,刚刚痛失儿子的凌风。
此时的凌风哪还有半点王阶风范,哪还有一阁之主的威严,哪还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凌云之志?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失去一切的老人。
“发什么癫?能吃吃,不能吃滚!”一旁一个五大三粗的浑身黑毛的大汉一拍桌子,怒斥着大笑着流下泪水的凌风。
他感觉不到凌风的气息,又见他邋遢颓废的模样,以为是一个普通人或是废人,而在凌风对面不过刚到三阶的凌雪琴又是这般冷艳动人,大汉不知是心生嫉妒还是心生嫉妒,这才故意找茬踩上凌风一脚。
哈哈哈哈哈……凌风仰着头大笑不止,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情绪吐出来一般。然而,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注1)
心中的愁苦,又怎么会就这样轻易消散,只会越发深沉,越发剧烈罢了,他的笑声渐渐变得低沉起来,似乎一头受伤的野兽,最终缓缓地恢复成了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样,如同酝酿着什么风暴。
凌风慢慢地撑着桌子,站起身。他的动作异常缓慢,似乎一个将行就木的年迈老人。
凌雪琴也随之站起身来,看着凌风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汉看着站起身的两人不屑一笑,嘭的一声拿起原本放在地上的流星锤,重重的撂在桌子上,随着流星锤咔嚓一声砸在桌子上,大汉似乎觉得自己的气势也到达了巅峰,嚣张不屑的看着站起来的凌风,却丝毫没意识到这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次装逼。
咔嚓——
流星锤的尖刺深深扎入了桌子,酒楼的桌子又报废了一张,真不知道酒楼一天要消耗多少张桌子……
“怎么着?小白脸,想练练?”大汉的眉毛挑成了欠揍的弧度:“你这小美人经不经得住力啊?”
大汉一脸猥琐的看着凌雪琴,看似好像在问凌雪琴,能不能背动即将残废的凌风,但另一个意思却是龌龊的昭然若揭,或者说他就是为了这个意思问的这么一句话。
也不知二阶高级的他,面对三阶的凌雪琴,哪来的底气,估计又是什么自以为能越阶而战的自大狂。
当凌风慢慢站直身体后,却猛然一个转身,落在大汉眼中,却是凌风站起的瞬间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凌风的手直接出现在壮汉的脸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长长的衣袍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随风飘动,与微微发白的手指相反的,凌风脸上的表情却是无喜无悲。
‘不让我笑?那不如你来替我哭!’凌风风轻云淡的在大汉面前低语。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刺破云霄一般。原本还满脸嚣张与下流神色的那个大汉,此刻却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似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在地。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一阵如同杀猪般惨绝人寰的嚎叫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流星锤?呵呵。
和拿着玩具枪吓唬大人,连自己都信了的愚蠢熊孩子,没什么两样。
凌风慢慢地操控着剑气,让它们游走于大汉的身体各处,让大汉感受着更胜凌迟数分的痛苦,哪怕是凌迟,也只不过是在身体表面一下一下的割罢了,哪里比得上这般来自身体内部,无数刀刃同时慢慢旋转切割的疼痛。
他一边运剑如丝,一边却柔和的向大汉问道:\"疼吗?\"
大汉浑身战栗不止,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痛楚:
\"疼......疼,疼啊!!\" 那惨嚎声回荡在空气中,令人毛骨悚然,大汉疼痛的连一句完整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俨然是一副几乎失去理智的样子。
凌风见状,微微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
\"还不够。\"
话音未落,只见大汉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其声音之凄厉,宛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咆哮。与此同时,他的双眼变得赤红如血,布满了狰狞扭曲的血丝,原本清晰可见的瞳孔也渐渐模糊起来。
但凌风还是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啊!!”
凌风的脸骤然扭曲,狠狠的压着大汉的头,伸直脖子脸几乎贴在了大汉的脸上,眼睛近距离的直视着大汉的瞳孔,
精神力在这一刻疯狂涌入大汉脑中,尽情宣泄。
“啊……”大汉痛到失声,声音再也发不出一点,全身绷紧,最后赤红的瞳孔也开始涣散,这个大汉竟是就这样被活活疼死了,大汉被强行拽着向后仰着头,死后从眼中缓缓留下了两行血泪。
凌云的眼中终于涌现出了泪水:“是这样,是这样啊!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凌云状若癫狂的手舞足蹈,整个一楼的所有人从大汉开始惨叫就一动不动的默默看着凌风,此时的凌风站在桌子上竟然大笑着弯着腰转了起来,头发飞扬,衣袍也随风舞动,明明滴酒未沾,看上去却醉的如癫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