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为此炸开了锅。
整个商会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萧鹤云下令把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抓了起来,并且还严刑拷打,让他们说出幕后主使。
“你做梦,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要逼供,想都不要想!”
被抓进大狱里面的人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死。
青州商会是多重要的一件事情,若是搞砸,就算他是王爷,也要被责罚。
所以很多人还在等着萧鹤云放他们出去。
但那才是做梦。
“把那群人的家给抄了,并且放出消息,青州府打算与其余商户合作,只要他们有本事,这商会谁都可以进来!”
这一招简直堪称釜底抽薪。
做生意这种事情,不是你做得越大就越成功,可以不把皇室放在眼里。
毕竟·········朝廷想要让他们一无所有,也太简单了。
于是短短半个月之内,三大家族的商业版图几乎缩水了一半,都被其余那些他们所看不起的小门小户给抢了。
“商会自然是继续,不能因为此事就不办了,让他们都准备好了,如今可是个好机会。”
只要是个明眼人,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以往在三大家族面前,他们只能捡些别人不要的残羹剩饭。
而现在,萧鹤云对这群人下手,意味着他们有了机会。
趁这个时候,他们把自己的生意快速做了进来,迅速挤占了三大家族的生意。
而被抓进去的几个人还等着萧鹤云放了他们。
但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出去呢?
与此同时,萧鹤云还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把那群西洋人都找了出来,火铳的事情不仅被查清楚了,而且连带着贡品都被一锅端了。
“上书京都,跟陛下说西洋人意图炸毁永宜巷,并且运了一大批火铳过来,富商勾结外族,以被我全部处置。”
“是!”
李晋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有点着急。
自从那天之后,王爷几乎就没有显露过情绪。
他看上去那样冷静以至于漠然,好像那日失控的人不是他。
但········这也没办法。
王爷绝对不能走,这个时候青州就是个火药桶,处理不好可要把所有人给炸上天的。
对此,李晋也只能尽量观察他的表情。
“王爷,您保重身体,多少休息一会儿吧。”
这些天他不眠不休,经常熬夜处理事情。
好像是不会累一样,但李晋非常担心。
他看着王爷,觉得他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刚回到京城,孤立无援被逼到绝境的时候。
“或许,那小子在也挺好的,至少王爷看着话多了些,不至于这样闷。”
有时候他看着萧鹤云,都觉得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像是一柄已经吸满了血的利刃,隐藏在黑夜里,下一刻就要封喉。
“人找到了吗?”
李晋愣了一下,有些心虚:“还,还没有········。”
“继续找,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找到她。”
萧鹤云那双过于深邃以至于显得冰冷无情的眼睛,此刻似乎也有了情绪。
他在愤怒,在难过。
李晋叹了口气,道:“是。”
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么久过去了找不到人,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但王爷面前,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总归是要给活着的人一些念想的,毕竟王爷对那小子确实不一般。
李晋有时候觉得南宫鸢滑头得很,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哎,臭小子啊,你可先别死,不然我家王爷就要把青州翻了天了。”
南宫鸢在的时候,王爷的脸色从来不会这么难看。
而且说话也轻声细语的,连稍微骂人都不会。
这么想来,难道王爷是真的喜欢他?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那小子长得确实好看,又有本事。”
“话说回来,你小子可别先跑了,我家王爷变成这样,你得负责啊。”
李晋在心里胡思乱想,但做事却分毫不乱。
等过几天青州事情解决之后又放开城门。
商会依旧有序进行。
就是有人眼尖的发现,这次居然没有了那眼熟的几个人。
比如说闰家,书源商号。
每年的商会几乎都有这几个人露脸,今年怎么没有?
“怎么回事儿啊?都是些眼生的人。”
“你恐怕不知道吧,那群人啊,都倒了大霉了!”
有人惊讶的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嘿,说来话长啊,反正就是这群人得罪了那位王爷,如今啊,都被弄死了。”
一个商人皱眉:“不能吧,毕竟是三大家族,这么轻易就被端了好像不太合理。”
“你怎么想的,就算是三大家族,也不能跟朝廷相提并论吧,王爷要杀他们,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几个人在一旁争辩了半天,果然没看见那几个熟人。
“看来,青州局势是真的变了。”
但那也没办法,谁让他们那么胆大包天呢。
“王爷,折子已经递上去了。”
萧鹤云颔首,道:“叫你安排的人,都安排了没有。”
“处理好了,还有火铳也一并送到京都,没什么纰漏。”
“嗯,那你去盯着商会,别再出了岔子。”
李晋对此毫无办法,只能点头答应。
“王爷,属下这就去,不过您也该休息了。”
他眼下有些青黑,以往黑白分明的眼珠此刻也布满了血丝,看着吓人。
“你不用管这些,把你该做的事情做好。”
萧鹤云打发了他,本要继续处理公事,却不知为何没有动。
外面的月色非常明亮,跟他们在一剑门屋顶上晒月亮那天很像。
但今夜非常冷,他觉得连骨髓都透着一股寒意。
“阿鸢···········你究竟············。”
他皱起了眉头,眼底有痛苦之色一闪而逝。
如果,没有让她去那个该死的巷口,就好了。
他们斗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倒霉的居然是无辜的南宫鸢。
这可真是令人无话可说。
“该死,也是我先死才对。”
他的低语融进了夜色,萧瑟又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