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看着眼前之人,魏柏宏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嫌弃之意。
难道说华家是觉得自己能力不够,所以才如此轻视自己么?
华引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酸楚和委屈。要知道,她也不过是被人硬推到这里来的啊!
“魏郡主,不知您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实在是抱歉。”华引态度良好,礼仪周到,但就是让魏柏宏看着就来气。
明明也是嫡女,却被当个奴才用,实在是窝囊!
“我不跟你说,你去把华章那老妇给我叫出来!怎么,有胆子骂本郡主,不敢出来应对是吧?缩头乌龟!”
魏柏宏骂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手一叉腰,头一扬,丝毫没有对手。
“记得让她快点儿的!本郡主等得,本郡主身后的府兵可等不及了!”
魏柏宏一说完,她身后的府兵整齐划一的吼了一声,吓得华引一哆嗦。
华引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老夫人还没死呢,华章就忍不住作妖了吗?还没成为华家家主,就要把华家覆灭了?
“是是是,郡主息怒,我大姐马上就来。”
华引被魏柏宏身后的府兵吓得够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回去找华章了。分明是华章惹的祸,偏偏要她出来当出头鸟。这个家她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还是早些去投靠她那住在四皇女府里的侄子吧!
来的时候华引拖拖拉拉的,回去的时候华引恨不得飞起来。她就怕魏柏宏等不及了,直接带府兵杀进来。其他人没关系,就怕吓着她夫郎和孩子。
前厅,华老夫人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内心焦灼不已。
华大夫郎眉头皱着,站在华章身后,还算冷静。
华章坐在椅子上都是发抖,震得椅子咯吱咯吱响。
华大夫郎嫌弃得不行,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翻了个白眼。要不是有他,华章这个蠢货早就被华引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当初他就想嫁给华引的,偏偏家里人打听到华家老夫人专宠华章,华章又是嫡长女,将来能继承家业。要不然,就凭华章这窝里横加欺软怕硬的性子,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娘!是找大姐的!”
华引急匆匆地跑进前厅,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赶紧让大姐去吧,要不然,人家就要打进来了!”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难道不懂用温和的言辞将人劝退吗?居然还妄想让你大姐出门涉险,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想要害死你大姐不成?\"
伴随着华老夫人怒不可遏的呵斥声,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连同茶杯一同狠狠地砸向了华引的胸口。
滚烫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襟,而茶杯也因撞击力道过猛而碎裂开来,碎片四散飞溅。
华引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华老夫人,显然没有预料到会遭到如此严厉的斥责与惩罚。
之前不论她娘怎么偏心,在人前还是会装一装的。或许是糟心事太多,她娘现在是装都懒得装了。
华引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胸前传来的阵阵刺痛,他缓缓地低下头去,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让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阴险与狠毒暴露出来。
同时,她说话的声音依然保持着往日那种胆小怯懦的模样:“她们……她们指明了要大姐出去,说是不想跟我谈。” 说完这句话后,华引便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华老夫人怒声呵斥道。
周围的人们对此似乎已经司空见惯,她们完全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根源其实出在华章身上。
大家都认为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老夫人责骂华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或许只有少数有心人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但她们也选择了保持沉默,不愿意去揭穿这个看似和谐的假象。
而华章,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受到责备。她知道,只要自己是华家嫡长女,就可以继续逍遥法外,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至于华引,她只能默默承受着老夫人的斥责,无法为自己辩解。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让她倍感委屈,但又无能为力。
只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忍受了这么多年的华引。
骂也骂了,气也出了,可事情并没有得到任何解决。
华老夫人想了想,还是不能让华章出面,华章那脾气秉性,就不是个能扛住事儿的!
“老二,你去带上礼物,问清楚事情的经过。要是小事,你就赔礼道歉。要是大事,就问问对方想怎么解决。要是对方纠缠不休,就直接报官!”
再次被推出去的华引满心绝望,不行,再这样下去,她迟早要被磋磨死!
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的华引,虽然表面上答应得十分干脆利落,但一踏出房门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后院狂奔而去。
她一边奔跑,一边催促着自己的夫郎迅速整理好行李,并将孩子抱上车,然后把马车驾到后门等待她的到来。
此时的华引仿佛终于挣脱了束缚一般,彻底爆发了!平日里的受气包此刻却宛如战神附体,浑身散发出强大无比的气场和斗志昂扬的精神风貌。只见她昂首挺胸、步伐坚定地出现在了府邸的正门口。
早已失去耐心的魏柏宏本以为这次走出来的会是其他人,结果当她看到站在眼前的竟然还是华引时,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直冲天际!
然而,还没等魏柏宏来得及发出那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华引的话直接把魏柏宏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魏郡主,我娘说了,就凭你还见不到华家嫡长女,也就只配和我谈。
如果是小事,就让我给你随便送点礼,道个歉就完了。
如果是大事,就再商量商量。
但如果你纠缠不休,无理取闹,那就官府见!”
华引说完,还加了几句,“魏郡主见谅,这些都是我娘说的。您也知道,我在家里的待遇还比不上一个得宠的奴才呢!
您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可千万得找准罪魁祸首啊!”
说完,华引拔腿就往后门跑。这个家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先去岳家待两天,再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绯玉侄儿,瞧瞧四皇女府还缺不缺人。
她真的是受够了!到别人家当奴才还有月例银子呢,在自己家当奴才还得背锅。
华府大门口,鸦雀无声。
直到华引都跑不见身影了,魏柏宏才回神,她真的是被气蒙了。
别说她了,就连她的侍女和她背后的府兵都被气得不轻。
她们的主子那可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啊!平日里无论走到何处,谁不是对其毕恭毕敬、礼数有加呢?
然而今日却遭受如此冷遇,不仅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甚至还惨遭他人羞辱?这口气叫人如何能咽得下去!
根本无需魏柏宏多言,早已怒不可遏的一众府兵们便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朝着华府的大门猛冲过去,并毫不留情地将其砸了个稀巴烂。
惊天动地的声响把周围的人家也给惊到了,纷纷派了奴仆出来查看。
奴仆们窃窃私语,侍女怕华府的人恶人先告状,就抢先站在台阶上,大声叫骂着。
侍女口才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得清清楚楚,还把华引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讲给众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