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详细地调查,终于真相大白——原来是那兰佳卿进入御书房后不久,女皇便借故挑出一个错误来,趁机将他的位分降低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早已因为其他事情而领受圣旨,被禁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他手中所掌握的宫廷权力也逐渐旁落他人之手。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现如今竟然连位分都遭到贬谪,这无疑让他在宫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如此一来,那些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宫人,对待他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能够准时送到的热水,此刻变得拖拖拉拉,经常无法按时送达;就连每日送来的饭菜,也是冷冰冰的,毫无热气可言。
这样的待遇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位曾经尊贵无比的贵君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时间暴跳如雷,气急败坏之下,竟将屋子里面能砸的东西统统摔了个粉碎。
满地的狼藉仿佛诉说着他心中无尽的愤恨与委屈。
一旁的侍从见此情形,心中不禁充满了忧虑。他小心翼翼地上前,轻声劝慰道:“贵君,请您暂且平息一下怒气吧。
无论情况怎样恶劣,至少目前在这宫中,您的位份仍然是最高的呀。
此时此刻,最为关键的是千万不能再让人抓住把柄,寻到任何差错。
咱们应该冷静思考,想想办法立下功劳,只有这样才有机会重新恢复往日的位份和荣耀啊!”
侍从小心翼翼地劝慰着贵君,但他的话语非但没有平息贵君心中的怒火,反倒像是火上浇油一般,使得贵君愈发怒不可遏。
只见贵君满脸怒容,双眼圆睁,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声吼道:“立功?哼!我如今已年老色衰,青春不再,又无法生育子嗣,还谈何立功啊?!”
话音未落,他扬起手掌,狠狠地朝着侍从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侍从被打得一个踉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道鲜红的掌印。
然而,这一巴掌似乎也让贵君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前方,咬牙切齿地说道:
“立刻给大皇女写信,告诉她尽快采取行动,我真是受够这种苦日子了,一天也不想再继续下去!”
侍从一脸委屈地捂着被打的脸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仍强忍着疼痛和恐惧,紧紧拉住贵君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贵君,请您三思啊!
大皇女刚刚开始谋划此事,时机尚未成熟,如果此时贸然行动,很容易就会暴露计划啊!”
听到这话,贵君猛地甩开侍从的手,再次怒吼起来:“忍、忍、忍!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在忍耐!
可如今呢?
连一个小小的佳卿都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难道我还要这样无休止地忍耐下去吗?到底要忍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快去!难道现在连你我都使唤不动了吗?”
侍从没办法,不情不愿地出宫去找大皇女。
若不是大皇女看上了他,承诺等她事成之后封他为如君,他才不想搭理贵君呢!
大皇女府内
大皇女一脸生无可恋,南疆王的儿子给她写的信,她看一眼都嫌辣眼睛。可还要给他回信,这让她不得不看。
大皇女深吸一口气,极不情愿地展开信纸。
只见那信纸上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蚯蚓爬过一般。
信的开头便是肉麻至极的称呼:“吾之挚爱皇女殿下,见字如晤,每念及殿下娇颜,臣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大皇女不禁打了个寒颤。
接着往下看,“臣昨日梦到殿下与臣共游花园,殿下身姿婀娜,然臣笨手笨脚,不小心踩到殿下裙摆,殿下非但未曾怪罪,反而浅笑嫣然,此笑犹如春花绽放,令臣心醉神迷。
臣自知貌陋体肥,配不上殿下,但臣之心炽热如火,愿将南疆所有财宝献上,只求殿下垂怜一二。
殿下若肯赏脸,下次相见,臣定当送上臣亲手所制香囊,虽其香气不及殿下万一,但也是臣一片痴心。
望殿下速回,莫让臣相思成疾。”
大皇女看到此处,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就要吐出来。
这信中的话语粗俗又油腻,满纸都是那苗阜阳令人作呕的自我陶醉,大皇女咬咬牙,心想为了兵权,只能暂且忍受这般折磨。
看完信,大皇女身心俱疲。
提笔写下回信。
苗阜阳公子敬启:
展信佳。闻君来信,心中甚喜。君于南疆一切可好?本宫于此间亦常挂念君之安康。
君言思念之情,本宫感怀于心。君欲前来京城之事,本宫自是万分期待。京城近日繁花盛开,恰似君之盛情,待君前来,必可同赏美景。
君信中深情厚意,本宫已知。然本宫身负诸多事务,不可轻言儿女私情。
君既有报国之志,携南疆财宝与忠心前来京城相助,本宫自是欢迎。望君早日启程,一路平安顺遂。
本宫亦盼望着君亲手所制香囊,想必其中饱含君之诚意与才情。届时相逢京城,再叙别情。
大皇女敬上
大皇女写完信后长舒一口气,只希望这个苗阜阳快点来到京城,带来她想要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她叫来侍从,吩咐务必尽快将信送到苗阜阳手中,随后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可她一闭眼就回想起苗阜阳的容貌,忍不住又想吐。
大皇女揉着太阳穴,脑海中浮现出初见苗阜阳的场景。
那苗阜阳生得肥硕无比,脸上赘肉横生,眼睛被挤成一条缝,鼻子扁塌,嘴唇肥厚外翻,一张嘴还露出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每次呼吸,那股子浓烈的口臭便扑面而来。
本就不甚白静的脸上还学着其他男子那样涂抹着胭脂,黄黑的皮肤上明显的两团红晕,像极了猴屁股。
大皇女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深知自己如今为了兵权不得不虚与委蛇。但每念及要面对如此丑陋之人,心中的厌恶便难以抑制。
一个月前,大皇女为了兵权偷偷去了趟南疆,南疆王和苗阜阳前来迎接。
只见苗阜阳身着华丽却不合身的服饰,那臃肿的身材更显滑稽。
他一见到大皇女,便咧开大嘴笑起来,大皇女感觉那笑容如同恶魔的鬼脸。
苗阜阳上前就要行礼,身上的肥肉随着动作乱颤,大皇女赶忙侧过头去,深吸一口气,心里默默念叨着兵权二字,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应。
之后,她深知南疆王手握重兵且实力不容小觑,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自己通往皇位之路将会平坦许多。
于是乎,经过深思熟虑后,她决定以利诱之。
当她将那丰厚无比、令人垂涎三尺的利益摆在南疆王面前时,这位权势滔天的王爷果然心动了。
然而,南疆王也并非轻易就能被收买之人,他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要娶她的嫡子为侧夫。
听到这个要求,大皇女心中一阵作呕。
毕竟,南疆王对自己的嫡子视若珍宝,但在大皇女眼里,那苗阜阳就是一堆散发着恶臭的烂肉。
形势逼人,为了实现自己登上皇位的野心,她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厌恶与反感,咬牙切齿地应下了这个条件。
虽然表面上答应得爽快,可大皇女心底里早已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她暗自思忖道:“待我成功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之时,定要寻个时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可恶的苗阜阳!
绝对不能让他成为我光辉女皇路上的一丝瑕疵和污点!”
想到此处,大皇女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