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宋昇敲了下君霓的脑袋,将账簿夺回
“不准胡说!这账簿确实有问题,不过到底是孟府家事,孤和君霓不适合掺和太多。今日原本是陪君霓赴约的,天色已晚,可否给我们找个地方安置一晚,明日我们便回去”
“回去?我不”
“我也不回去”
孟芷冬听见太子的话,就已觉得站不稳了,自家娘亲到底是长了个什么脑子!不过今日顾流兮不是要去隐泉山庄的吗?
难不成她知道自己带人来庄子,所以直接改了路?就为了在众人面前拆穿母亲所做的糊涂事?可这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啊!
“我早已让舅舅备好饭菜和住处,殿下早些休息也好。长姐,这些无论对错到底是孟家家事,可否改日等我查明,若真是舅舅和娘的错,我亲自给你道歉”
池婉甩开钱九诗的胳膊,跑到孟芷冬跟前牵住她的手
“今日我们本就打算过来出来游玩,谁承想偏偏遇上了你。这人你打也打了,威风也出了,太子和公主都在你也不能就让人站在外头啊!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真有什么错,你们都是一家人,犯得着让芷冬给你道歉嘛!”
“婉儿你这么说可就错了!按理说这庄子是顾家的,芷冬想让我们来,可还是要知会流兮一声呢!谁承想赶得这样巧,不过我看流兮比我们先到,想必早都打算好要出来了,倒是我们凑巧了”
“钱九诗!芷冬又没有给你下帖子,要不是你眼巴巴的跑过来,还凑不上这样的巧呢!”
左一句右一句,吵得人头疼。眼看顾流兮脸色越来越阴沉,太子立马出声呵斥
“都住嘴!今日之事是顾孟两家的家事与我们无关,若是传出去半句闲话,别怪孤不留情面了,还请顾姑娘给我们找个干净之处,休息一晚”
“多谢太子体恤,我也是刚到不久,连庄子上的路还没摸透。不如就先劳烦孟家表叔带个路”
太子目光落在孟庆明身上,还是孟芷冬悄悄提醒,才缓过神来
“阿,里边请,都准备的好好的了”
众人随着往里走,灯火通明映照着白雪高墙煞是漂亮,让从来没有见过的君霓和许乾安撒欢的跑,时不时还扔个雪球,打成一团
“流兮····”
“安姐姐放心,不急”
顾流兮安抚好安知夏后,就看向手边的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
邱甜甜没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显得有些怯懦,四处张望着寻找爹娘
“你爹娘就在后头丢不了,告诉我你叫什么我给你糖吃”
顾流兮示意三七拿块糖出来,只见三七不情不愿的从怀里掏出帕子,再从一整块糖掰开、再掰开,要不是小姐瞪了她一眼,她能再掰两下,着实有些浪费了
将糖递了出去,还舔了舔手指,甜甜的
“呐,吃吧!”
小孩很少吃糖,平日里也就掉到地上的冬枣她能悄悄捡起来吃掉,那是她吃过嘴甜的东西了
所以拿过糖后,她打量了半天觉得新奇,而后才敢伸出舌尖舔了舔
“甜的!”
“对,甜的。所以你叫什么?”
“邱甜甜”
“那你几岁了?”
“五,五岁”
“真乖,是你爹给你起的吗?”
“是娘,娘说我是在枣树下生的,甜着嘞!”
童言童语惹得顾流兮忍不住笑开,就连安知夏都忍不住捏了捏邱甜甜的小脸
“别碰!”
前面的高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原来是君霓和许乾安胡闹时,见悬挂的花灯都十分漂亮,便想摘下来瞧瞧,没成想被人打断了
十五六的少年穿着一身补丁,从暗处跑出来,眼睛明亮且机警。
后面的孟庆明一瞧少年忍不住瞳孔紧缩,跑上去一把将人薅住
“谁让你出来的,不是说了今天有大人物过来,你们消停的待着嘛!”
少年将人甩开,别看他单薄可浑身都是腱子肉
“那是我家熬大夜做出的灯笼,她要是碰坏了,你再去做吗!”
君霓和许乾安早在少年出声时就离灯笼远远的了,虽然二人身上一堆富贵病,有些狂傲自大目中无人,但是对于百姓还是很宽容的
“那个,我就是瞧那灯笼漂亮想要看看,既然贵重那我就不碰了”
“切,月亮还漂亮呢!怎么不见你摘下来看看,你们这些贵人做事全凭喜好,哪回顾忌别人”
孟庆明大巴掌拍在少年身上,还要打第二下时就被顾流兮抓住了,将人甩在一边,扶起少年
邱甜甜应是和少年熟识,不怕生的跑到少年腿边喊着
“一一哥哥”
少年没回答,只是将邱甜甜拦进怀里护着,警惕的看着这些所谓的贵人,哪怕是帮了他的顾流兮也没给个正眼
“孟家表叔,你这动不动就喜欢打人的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
“大小姐你不知道,这孩子不服管教,总是喜欢小偷小摸,我也是怕他得罪贵人,这才下了手”
“那他刚才说的这些灯笼是怎么回事?”
“这,他爹娘都是手艺人,平日里喜欢给庄子上做些小玩应,怕是这孩子小心眼,我明日去支些钱给他,大小姐放心”
“你呢?就没什么想说的?”
少年梗着脖子,眼神复杂但是嘴上就是一声不吭,孟庆明见状放下心来。
“咱们别在这耗着了,夜晚风凉,快快快里面请”
庄子不小,数十亩的冬枣树在黑夜里也辨不出个模样,青砖垒砌的瓦房圈出个庭院,数十间屋子,早已备好热腾腾的饭菜
一孕妇从屋内走出,见这么多人还愣了愣,在孟庆明得催促下才行了个四不像的礼节
“舅舅,这·········”
孟芷冬呆愣,她还没听娘提过舅舅娶亲了啊!
“这是你舅母”
顾流兮见孟芷冬如同便秘的神色忍不住嗤笑
“孟家表叔还真是不同旁人,不知何时下聘娶亲的?怎么也未听祖母父亲提起过,看这肚子也有七八个月了吧!我这刚刚管家也不知礼都备全了没”
怀孕的夫人羞红了脸,她和孟庆明无媒无聘,还是个二婚妇人,要不是见孟庆明管着这么大的庄子也不可能委身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