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有人连最普通的食物都没吃过、最简单的玩具都没见过,原来真的有人会向往一只鸟的生活···········
苏襄不想在家里呆着,或者说她有意要避开邓夜
带着小荷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一张小脸冻得通红
“小姐,那有卖糖炒栗子的,奴婢去给你买来捂捂手好不好?”
“嗯”
“那你留在这等会奴婢,奴婢马上就回来”
老伯伯推着的木车,小荷一走近糖炒栗子的香味就浓郁了很多
“老伯,帮我来一包糖炒栗子”
“好嘞,姑娘等等”
小荷一边等着一边还回头张望,生怕小姐走了
苏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就算被人撞了下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那人惊喜的拉着苏襄的胳膊
“你是苏襄吧!”
苏襄不认识这人,呆呆地都没反应
胭脂一点都不介意,这可是老天安排的命运,邓夜不想让她见苏家人,无非是怕她丢人,可这送上门的可就不赖她了
胭脂的想法很简单,苏襄看着就是性子单纯之人,只要她和苏襄玩的好了,日后还怕住不进去苏府嘛!
“我是胭脂!怎么,邓夜没提起过我”
“胭脂?”
“嗯嗯,我是邓夜的夫人”
一道惊雷打在苏襄的脑海,让她浑身一抖,立马后退两步离开胭脂
不知她为何这么大反应,胭脂还依旧向前凑着
“别碰我”
胭脂挎着篮子尴尬的放下手,生气也不敢露出痕迹
“邓夜与我提起过你,说你性子好,人也漂亮,还让我同你多来往呢!”
“他,跟你提起过我?”
“对呀!”不过邓夜说的是,不让她来打扰
他在自己夫人面前提起过她,可却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个胭脂
是她不配吗?连真相、连他的从前都不配知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表妹对吧!
苏襄这副模样,活像是胭脂欺负了她似的,想着两人对话,胭脂立马警觉了起来
“我与邓夜成亲三载,他待我极好,娘还盼着我与他生下儿子,所以特地让我来靖安寻他。平日里他待在苏家温习功课我也不敢去打扰
不过私下里,他总来看我,说些甜言蜜语真是羞死人了”
看着胭脂脸上羞涩、娇嗔的模样,苏襄觉得她之前的所有想法都太过不堪了,害怕被胭脂瞧出不妥,她努力表现得像一个普通的表妹
可她却不知,她的脸上根本什么都藏不住,与其笑,不如说比哭还难看
在村里那么多妙龄少女中,能抢来做邓夜的夫人,胭脂可不是什么简单地人物
“我今日一见你就觉得亲切,我在这靖安也不认识什么人,不知日后可否同你一起玩耍?”
“嗯”
“那可说定了,明日如何?明日我们去赶市集?”
“好,但”
“那好,明日就还在这,辰时可好”
“哦,哦”
见不远处盯着的小丫头往回来,胭脂便立刻告别了
她之所以能一眼就认出苏襄,是因为她曾在邓夜宝贝的不得了的画筒里见过,不过是才打开一角,就被邓夜珍惜的重新装了回去
她当时问了,邓夜说那是送给苏襄的生辰礼不能弄脏了,所以才那么宝贝
可现在她是一点都不信,说二人没有猫腻,那她胭脂两个字就倒着写
不过且看明日的,只要苏襄敢想,她就让苏家跟着她一同丢人,毕竟高门大户最看重名声,可她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小荷回来就将糖炒栗子用手帕包好,塞到苏襄的手里
“小姐,刚刚那人是谁啊?”
“表哥的夫人,我应该叫表嫂吧”
“表哥?是表少爷?他都有夫人了?”
苏襄点点头,继续无神的朝前走,小荷想她怕是知道小姐为何如此了
其他人看不出,可小荷能看得出来,小姐怕是喜欢上表少爷了
不是一见钟情也不是日久生情,而是溺水浮木、火场清泉,她将表少爷当做暗无天日的一束光,越靠近越温暖
可现在这束光消失了,没有体会过光明的人会向往但不会上瘾
可她已经上瘾了,来让她放弃着实残忍
小荷陪着苏襄走了两个时辰,没有方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
回去时碰见苏木,见苏襄神色不妥,有意关心却被苏襄以困倦为由婉拒了
“襄儿这是怎么了?”
小荷不知道要怎么说,毕竟这关乎小姐的清誉
“没什么,今日小姐在路上看见表少爷的夫人了,二人说了一会话,想必是累了”
“表哥的夫人怎么认识襄儿?”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那没事了,你好生照看着,若是有什么不对便立马来找我”
“是”
铜镜前,顾流兮已经换了第三套衣服了
三七撑着脸,眼皮都要抬不起来了
“小姐,这都第三套了,我瞧着够好的了”
茯苓为小姐整理腰间,闻言瞪了过去
“你要是困了就回去睡,小姐好不容易有心情打扮,再多说缝了你的嘴”
其实顾流兮也有点累了,不过明日要去安家,她想打扮的精神些,不然安伯母必要担心了
“其实我也有点累了,不如就这套吧!”
“那好,奴婢去挂起来”
经过三七跟前,茯苓见脚尖在那明明晃晃的摇着,一脚踹过去,三七莫名其妙的收回脚尖不敢吭声
顾流兮见她们姐妹这样只想笑
一人强势,一人窝囊,保存亲情长久的最好办法
天一亮,顾流兮就起来洗漱,让三七将东西都搬上马车,动静大的都引起孟广嘉的注意了
“这是要去哪?还拿了这么多的东西?”
“去安家一趟,安伯母知道我受伤十分惦念,若不是安姐姐拦下来,估计当日就过来了”
“喔,那是应该,我听说安大人最近负责孙家那个案子?”
“听说是的”
“这案子可不简单,皇上派给安大人也没说给个助手,这连个出主意的都没有”
“父亲多虑了,安伯父虽是个武将不过在朝多年怎么会连桩案子都破不来,父亲与其担心安伯父,不如想想皇上到底是何意,至今没说让父亲回去上朝,礼部也没说找父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