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夜君逸显然还是十分忍痛的,居然没有哼出声来。
苏浅浅又拿来早就准备好的银针,对着他说道:“五哥,等下我会给你施十针,这每一针都比上一针痛,而且不能半途而废,要是半途而废了,此事就白费了,当然,若是针没有施完就停下来,你身上的毒,我也可以立刻给你解开,你可想好了。”
苏浅浅开口,对着夜君逸详细说道,也是让他有退缩的机会。
不料,夜君逸闻言,只是开口坚定说道:“开始吧。”
见夜君逸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模样,苏浅浅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开始给夜君逸施针起来。
每一针下去,夜君逸脸上的表情便越发的痛苦。
起初,他还能够咬牙强撑着,最后,忍不住了,便发出痛苦的呜咽声,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
看着男人如此痛苦的模样,苏浅浅却是红唇一抿,下针的速度却是不紧不慢。
因为,她在等,这个男人喊停。
岂料,这个男人,却由始至终咬牙硬撑,哪怕痛的他都快翻白眼了,双手五指入肉,血都从指缝里面透出来了,他居然都硬撑着。
见此,苏浅浅心里惊讶,随之,在施下第十针后,男人终是承受不住痛苦晕倒了过去。
苏浅浅见此,也迅速帮他把身上的银针拔出来,然后静静退出了房间。
“五皇子估计,是真心对你好的。”
离开房间后,看着静静候在房门外的夜璟宸,苏浅浅红唇一启,肯定说道。
因为,若是夜君逸真的是对夜璟宸下毒想害死他的人,绝对不会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而且,她刚才施针缓慢,就是给五皇子一个退缩的机会,可是,他却没有退缩。
如此看来,对夜璟宸下毒之人,另有其人。
听到苏浅浅此话,夜璟宸薄唇只是轻轻一抿。
就算这个女子没有明说,只是,他还是看出来,哪有什么试药一说,分明是她想试探夜君逸的法子罢了。
因为之前,夜君逸的确有对他下毒的嫌疑,他也想查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对他下毒。
如今看来,不是。
想到这里,夜璟宸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从前跟他五哥关系一直淡淡的,却也不希望,是他五哥对他下毒。
若不是他五哥对他下毒,又会是谁!?
还有,五哥献给父皇的长寿丹,里面有慢性毒药,他五哥可否知晓?
是他五哥一直被人蒙在鼓里,亦或是?
对此,便不得而知了。
对于夜璟宸的疑惑,苏浅浅也知晓,可是如今,不是追查此事的时候。
“王爷,解药已经制好,不如现在,浅浅就给你解毒?”
苏浅浅开口,声音轻轻,然而,她此话,落在夜璟宸心头,却是一震。
虽然说,夜璟宸自从十三岁征战沙场,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
可是,他可以死在战场上,为国家而死,为老百姓捐躯,绝对不想死的如此窝囊,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所以,当他身中奇毒后,才会变得如此颓废,沮丧。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度过,他也做好了死的心理准备。
如今……
想到今日,这个女子或许可以真的可以给自己解毒,或许,他真的可以变回正常人,再次站起来,征战沙场,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心头瞬间掀起滔天巨浪,只是,夜璟宸看向苏浅浅的时候,目光还是淡然温柔。
“好,那便,有劳了。”
按照老规矩,苏浅浅治病救人的时候,绝对不允许有外人在。
得知苏浅浅是要给自家王爷解毒,听竹更是派人把整个墨雨轩把守的滴水不进,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夜璟宸此刻,也已经躺在了床上,静静看着准备就绪的苏浅浅。
苏浅浅先是拿起银针消毒,再给夜璟宸扎上一针,让他昏睡过去,随之,才用意念唤出实验室,开始给夜璟宸解毒。
虽然她把解药炼制出来,可是,夜璟宸中毒已深,为保万无一失,苏浅浅打算中西结合,再以银针帮他把身上的毒逼出来。
心里如此想着,苏浅浅开始拿起银针,给夜璟宸施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看着夜璟宸手臂上出现的黑色血管,那是毒血。
苏浅浅见此,二话不说拿起手术刀在他手腕划上一刀。
随着她此举,一行黑血如水柱般喷洒出来,滴落在早就放在床边的水盆里面。
待黑血逼的差不多,苏浅浅才把银针收回,然后给男人包扎伤口,再仔细把脉检查起来……
只感觉到,随着她一番操作,男人身上的毒,果真少了几分,苏浅浅原本紧蹙的眉心,终于舒展开来。
“终于成功了。”
虽然之前,她一直钻研夜璟宸身上的毒,对于自己的医术也十分自信,可是,她也不敢保证。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事情。
所以这次,她也只有八成胜算。
如今,帮夜璟宸解毒,看着他身上的毒,真的减退不少,证明她这解药和法子行得通。
只要多给夜璟宸施针几次,他身上的毒,就可以完全清除了。
想到这里,苏浅浅心头不由一阵激动欢喜。
因为,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比能够治病救人,更加让她感到有成就感和欢喜的了。
心里如此想着,苏浅浅再看看天色,只见外头皎月如廉,高高挂起,天色已经不早了。
想到,自己给夜璟宸解毒,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苏浅浅现在也是累了。
只是,她却不敢休息。
虽然夜璟宸身上的毒稍稍减退不少,为保万一,她还是要守在一旁静静观察一番。
于是乎,苏浅浅收拾好一切,直接便坐在了床边。
单手撑着下巴,静静观察床上男人的情况。
只见此刻,男人依旧昏睡中,因为失血过度的关系,脸上略带几分苍白,却无损男人的美。
外头月色如水,那如纱似雾的月色从那敞开的雕花窗户斜斜洒进,轻柔的洒在男人身上,把男人那俊美的五官,照的越发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