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崔少珩缓缓上前,他可以听见南栀心声的那个晚会,他比傅思卿他来的要早………他听见了…………
“是柳青青…………”
霍凌的眸子微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南呈风和赶来的医护人员给推了出去。
傅思卿第一次觉得这么崩溃,短短一天,他第一次发现,维持笑脸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哪怕以前在所有人的面前装,都没有………这么难过。
“柳青青,是和南祁安还有只只参加过节目的那个人?”
崔少珩点点头看向周围,突然发现南祁安不在。
“我也是……才想起来………
在晚会上,我听到南栀的心声说,柳青青曾经让她吃地上的糕点…………”
南祁安:“一块糕点………一万块。”
霍凌看向南祁安:“只只没把那人弄死!?”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上一世他死后,一直跟在南栀身边。
而南栀一向是有仇必报,怎么会拖这么久………
就连赵霆飞她都一耍就是这么多年
南祁安耸耸肩:“不知道,我听她以前说过要算账,我没管,她一向有气都喜欢自己出。”
他走到傅思卿身旁坐下有些心累,他刚刚和爸妈那边沟通完,又得知云清重要来z国的事情。
“我拦的下爸妈,拦的下大哥和老四,拦不住云清重………”
他的视线转向病房,以前南栀不是没发病过,只是她很讨厌………
“只只很害怕,自己不正常的样子………会被别人看见,这也是老三一开始不让你俩进去的一个原因”
崔少珩点点头:“我知道………她……最要面子,也最骄傲………”
不论是南家人,还是全a市的人,都从来不敢提南栀的病,只能说她是脾气差,因为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有病…………
南呈风出来后,通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
“南栀只能用药控制了,这样还能让她短暂的清醒。
但是药不能多用,如果她自己不愿意接受现实,这样长期徘徊在现实与假象中,会…………”
他的视线落在了傅思卿的身上。
傅思卿苦笑了下点点头:“放心吧………只只不会成神经病的。”
夜晚。
南栀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从窗外翻进来的江离。
他的脚步微顿,看着南栀身上缠着束缚带,手脚都被绑着………
“只只…………”
南栀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江离………别看我………”
江离眉头微皱上前将她身上缠绕着的解开。
“受伤了……痛不痛………?”
南栀点点头:“痛…………会痛………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江离轻轻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我是真的,爱你也是真的。”
南栀摇摇头:“不………你是南婉伊的人,你是来杀我的………”
南栀猛的推开江离,看见江离眼底的伤心,那一瞬间有些心虚。
但很快她就摇着头:“对!你是南婉伊的人,她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南家………南家已经没了………她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只只………”
“你别过来!!”
“只只!!”
南栀害怕的退后着直接摔下了,但是看着面前的江离,她还是十分恐惧。
“不要过来,不要打断我的腿,我的脚好痛………我还要跳舞…………
我什么都不和她抢了,你别找人强奸我………求你………求你…………”
江离的腿僵住了,仿佛有千斤重一般。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南呈风的话再一次实质化…………
谢云祁………谢云祁被强奸过,自杀过,跌落泥潭过………
她把自己……和他重叠了。
江离有些害怕的握住她的手,不是怕南栀,而是怕她推开自己。
“只只………你看看我,我是江离,我们盖过章的,我是你的,你记得吗?我们盖过章的!!
你和我说,谁要伤害你,我都替你杀了他们,好不好?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的………”
“不要………不要碰我………我好脏………好痛………”
南栀的眼里满是恐慌,当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涌入了大量的医生。
她着急的甩开江离的手,有些狼狈的倒在地上。
“霍凌………霍凌哥哥…………只只好痛…………”
霍凌看见南栀的样子时,心里猛的打鼓,他着急的几步上前,连忙抱住她。
“我在,我在!”
“只只…只只好痛……哥哥,只只好痛………他们都欺负我…哥哥……你在哪……………”
“已经输了镇定剂!快点,把人放到床上!!”
南栀被放到床上,手却紧紧的抓着霍凌。
霍凌看向一旁的江离,眼里满是杀意:“你来就来!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她现在不能见人!你不知道吗!!?”
江离沉默了,看着病床上失神不停念叨着的南栀,心里有些刺痛。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每次………都和南栀有关。
他没理霍凌,转身出了门,远离了吵闹的人群。
第二天,云清重到的时候,和南呈风确定过可以见后,他才去见了南栀。
南呈风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明明才两天,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
云清重进了病房,接过福伯手里的粥,轻轻的吹了吹。
“丫头,是不是怪爷爷没有陪你回来啊?
爷爷这不是要处理瑞文赫斯特家族那些旁支嘛,要不处理干净,只只怎么当小公主呀?”
南栀的视线微动,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分不清真假。
“爷爷…………”
云清重指尖微顿,刹那间眼眶就泛起了红:“诶!爷爷在呢~
丫头都瘦了,我听你爸爸说啊,你平常就不爱吃饭,怎么现在这么大了,还要人哄着吃呢?”
“爸爸………”南栀摇摇头:“我没有爸爸了…………”
云清重低下头,有些无力的放下碗擦了擦眼泪。
“有!怎么没有!南淮山那家伙那么喜欢你,让他当你一辈子的爹!!”
南栀摇摇头:“我没有爸爸了………爸爸坐牢………死了………”
“呸呸呸!怎么能这样咒他呢?虽然南淮山是没大没小了点,但………对你总归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