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拍拍陈英的肩膀，指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又指了指天上和迈尔斯，冲她比划了个手势，示意注意可能有人监视和窃听。
    这个手势还是伯恩从老警探布雷特那里学到的。
    陈英马上会意，方向盘一转，将车子拐上了大路加入到汹涌的车流中去，并升起了车窗，这辆奔驰smart是她前不久才提的，玻璃上的车膜是最新的隔热防偷窥款。
    而能干程序员这行的就没有笨人，迈尔斯只是宅但是脑子反应不慢，见到伯恩和陈英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他瞬间也安静下来，不过眼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伯恩掏出局里配发的手机，简要把情况形成文字发给了一队的队长弗兰克，询问他最近关于斯基姆的情报。
    没办法，自从诺顿队长离职后，二队暂时没有队长，并且这个案子一直是由一队负责的。
    很快，弗兰克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伯恩三两下看完了信息，一个主意在他脑海中逐渐形成。
    ……
    纽约，皇后区东部，斯普林菲尔德，一栋废弃工厂内。
    一个脸上布满了纹身的光头佬正在一组监视镜头前驻足观看，忽然，他朝坐在显示器前最中间的一个长毛程序员问道：
    “哈里斯呢？他还在那辆车里？他进去多长时间了？把镜头切换到七号，我要观众们都能看到他！”
    “二十分钟了，还在堵车，他就在车里，不看电视我也知道，你能不能别打扰我工作！”
    长毛程序员十分不耐烦，他盯着的这架无人机摄像头传输回来的画面中那辆smart已经十几分钟了，看的眼都疼了，刚切换到另一个稍稍有点兴趣的镜头，现在竟然又要换回去？
    “这个系统是我构架的，你站在旁边就像来自愤怒街道的终极老板。”
    他刚说完，就被光头佬双手死死掐住脖子从电脑椅上拎了起来。
    “你没资格给我扣帽子，你这个没天赋的垃圾！”
    光头佬咆哮着，吐沫星子喷到长毛的脸上，但长毛此时毫无所觉，他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周围人的嬉笑如同幻听，声音越来越远，他拼命地挥舞着手脚企图挣脱，但是光头佬的力气出奇的大，他的挣扎越来越小。
    “快拿个摄像机来，我要把这一幕拍下来以后慢慢欣赏！”
    光头佬欣赏着长毛的无力挣扎，仿佛在看一场滑稽戏，直到长毛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你-敢，我是-红房子-的-人……”
    话没说完，他就脑袋一歪，断了气，但这句话却传进了在场几个人的耳中，所有人同时变了脸色。
    光头佬丢下长毛的尸体，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坐在长毛原先的位置，故意不去看周围几个心腹有些恐惧的表情，故作淡定地说：
    “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创造出超高的收视纪录，为他们赚到钱，红房子也不会怪我们的。”
    话虽如此，但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却有些颤抖，可见他的内心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笃定。
    “把镜头切回去，迈尔斯·李·哈里斯，我们现在全压在你身上了，你要么一直跑到死，被追上打死，或者退出，然后死，只要观众喜欢这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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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在一条遍地垃圾，两边墙壁布满涂鸦的偏僻无人街道内，陈英那辆车辆银灰色smart停了下来。
    迈尔斯手脚并用地从降下的车窗里钻出来，狼狈地摔在路边的道沿上。
    他双眼紧闭，一边用手肘拼命朝前爬行，试图逃离，一边悲愤痛苦地大叫：“诺娃，你有什么毛病，是你要看的，啊，我的眼，痛死了！”
    回应他的是从银灰色smart的车窗里，伸出的一根中指。
    这一幕，都被小巷上空的一架无人机，通过网络播放在斯基姆的直播平台上。
    画面里，穿着毛绒虎爪棉拖鞋的迈尔斯踉跄从地上着爬起，磕磕绊绊朝小巷深处跑去，途中，他像喝醉了般几次摔倒在小巷里随意丢弃的垃圾袋上，最后撞在一个铁皮旧衣回收筒上，掀开盖子，一头钻了进去。
    斯基姆的直播平台评论区顿时炸开了锅：
    “我在斯基姆的历史上从没见过这样的事，这哥们绝对是个垃圾！”
    “难道要我们看着他老死在这个衣柜里吗？”
    “我真喜欢这个，这太tm难以置信了！”
    “这到底是死斗还是躲猫猫？”
    “我一直看简直停不下来！”
    “……”
    随着评论的热烈，观看人数也一路飙升，很快就突破了四十万人次，对于在纽约才开播了两个多月的斯基姆来说，这是一个成功的尝试。
    以前他们直播的对象都是从政府和精神病院购买的死刑犯、疯子和怪咖，这次换成了普通人，还特意将他和平台目前第一人气杀手，妮可斯配对。
    妮可斯·戴格拉菲，17岁。
    别看她年轻又是个女流之辈，但她的业绩惊人，她在斯基姆的首秀就是单人杀进一家制毒工厂，干掉了工厂的26名保镖和工人，抢走了价值几百万元的毒品。
    后来，她连续干掉了好几个在平台小有名气的恶棍和变态杀人狂，还在一次对手联合包围中杀出重围并反杀对方，那一战之后，她就高居斯基姆人气战力榜第一至今。
    就是妮可斯这个斯基姆的当家花旦，为了吸引流量，斯基姆的当家人维克多也是拼了，将她推出去和一个素人迈尔斯打擂台，果然不负众望，引起了小高潮。
    此刻坐在众多显示前的光头佬维克多心情十分不错，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一向不错！
    不过看到另一块显示屏上的内容，维克多眉头一皱，向旁边一个带着面具的手下问道：“妮可斯在干什么？催催她，快点用一场虐杀结束这次对决。
    试验的目的已经达到，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迈尔斯没用了，再让他拖下去，我的观众们都会不耐烦了，我们需要找下一个目标了！”
    “好的，老大，我这就给妮可斯发消息，让她快点处决那小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维克多嘿嘿嘿地低声笑了起来，吩咐道：
    “别忘了把那小子的尸体带回来，我要把他做成标本，证明我的回归和成功！”
    同一时间，和师姐陈英在一家自助洗车店分手的伯恩也接到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人的电话，电话里那人的最后一句话是：
    “完成这个任务后，随时准备和我去华盛顿d.c.，所以，做的漂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