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车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这话是不是诚心的,王行之无法揣测。
但是他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语。
而且,项碑又看向四周,无奈道:
“我们都是蓝星的,理应相互照顾,若是你在制符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问我们。”
仿佛王行之,就是个累赘一般,需要其他人指点迷津。
至于其他人,全都不约而同看向了王行之的手。
早先他们在飞舰上就听到项碑说:“这个王行之的手,一点握笔的痕迹都没有,绝对是个不会画符的。”
果然今天一看,项碑确实没有说假话。
还真是和他说的一样!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奇怪。
让这人来参加符道比赛有什么意义?
可王行之听了项碑的话,还真的想了想。
有了。
他确实是有需要帮忙的。
自己没有符笔,也没有符墨,更没有符纸,到时候咋比赛啊?
因为走的太急,符箓师该有的东西他都没有准备。
于是立刻出言:“符纸,符笔,符墨我都没有,能不能借我一点?”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他的眼神更加古怪了。
王行之说的东西,身为符箓师,那肯定是不离身的。
这话说的,就好像一个剑修说自己没有剑一样。
这简直是不存在的事情。
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不是剑修。
而项碑更是无语至极,问道:
“你怎么这些东西都没有?现在要这些是要自己练习制符?”
他的耐心都快被消磨完了,内心更笃定王行之来这里就是纯为了公费旅游的。
没想到王行之却摇了摇头,回答:
“练习吗?我应该不用了吧,再练也没必要啊。
我要这些东西主要是用来参加比赛的。”
说实话,他确实没有必要再练习了,这项技能都快被他点满了。
起码,五十岁以内的符箓师绝对没有能超过他的。
周围声音渐起。
“他说不用再练了……”
“我看他是根本没练过吧?直接摆烂吗?”
“而且,说这话的人真的了解过银汉之会的制符比赛么?”
项碑顿时气极反笑,道:
“银汉之会的符道比赛会提供你说的这些东西,你不用担心。
还有……你说你不用练习是么?
我还是把这些东西给你,我劝你还是多练习一下,然后才能知道符箓师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
每张符箓表面看似不起眼,但是都是符箓师钻研数年的智慧结晶。
有的符箓师为此付出了生命的绝大部分时间,只为了优化一点,增强效果!
前线的修士或许也因此多了一些活命的机会!
符箓师虽然不参与战斗,但也是战场背后的英雄,不是你能随便玷污的!”
他说完之后,满脸通红,喘了口粗气。
而后从储物戒指中把王行之刚刚要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堆在王行之的面前。
项碑确实很生气,主要是觉得王行之对这个比赛的态度太随意。
而在场其他的符箓师,也多多少少觉得王行之把比赛当儿戏了。
王行之暗想:原来是个老学究。
这种人非常顽固,不用实力说话让他闭嘴,恐怕他要一直有意无意的用言语刺一下自己了。
而且,王行之看到这些工具,也有些手痒。
虽然他在苦修里操练了无数次,但是真的拿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觉得我不会制符?”
开玩笑,让你们瞧不起人。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王行之随意地拿起一张符纸,另一只手持着笔,随后,用灵气将符墨的瓶子拧开。
蘸了蘸符墨。
然后。
因为没有桌子,他只能将符纸放到自己的腿上。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
动作很大,他没有刻意隐藏。
听到声音,所有人再次看向王行之。
“他要干嘛啊?在车上制符?!”
有人回头,惊讶的看到王行之在符纸上笔走龙蛇。
显而易见,王行之此举是在制符。
“在车上制符?哦豁!”
在车上制符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车行驶的很稳,但是不免会有一点颠簸,如果在关键时刻抖了一下,那可是会产生巨大影响的。
如果单纯是画错了,亦或是让效果变差了,还是小事。
如果是在某个关键节点添了一笔,则会让符纸直接爆炸都有可能!
所以说,符箓师工作的时候,都要心如止水,在比较安静的地方。
因为一个不慎则会全盘皆输。
如果不小心炸到手,那或许符箓师生涯就结束了,以后只能搞搞理论了。
因为手这种东西,其内构造很是复杂精密,就算之后治好,也多少会有影响的。
综上看来,王行之此举其实很危险。
但是,没有人认为,王行之真的能在这种环境下画出什么威力巨大的爆炸符文来。
毕竟爆炸也是比较复杂的符文,他能画出来才怪。
不过经过王行之这个举动,倒是让众人觉得,王行之也不仅仅是个草包。
绝对是会一点东西的。
但是,在车上制符这种事情,一般有经验的人可不会做。
此举大胆,但是也说明了王行之业余。
“他能画出什么符箓?能画出水箭符就不错了吧?”
水箭符是最低级的符箓,符文只有七八道,一般是拿给符箓师练手的。
一些人看到王行之在腿上画,连连摇头。
在车上就算了,符纸背后还没有平面,简直是浪费材料。
又过了几分钟。
王行之居然还在画,而且神情极其认真,一丝不苟的。
一些人更开始摇头,缩回了脑袋,也不再观看了。
一开始还有点兴趣的,但是王行之这道符箓也画的太久了
简单的符箓,早该画完了。
至于复杂的符箓,他压根没想过,因为他觉得王行之不会。
“突突。”
这时候车子突然抖动的剧烈了一点,可能是因为地面有些不平整,也可能是因为井盖。
有一个一直在观察王行之的人忽然发现,王行之的手极其稳,刚刚车子颠簸了一下,居然一下没受影响。
他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在刚刚的情况下可以做到王行之这样。
这一点让他来了兴趣。
有点意思啊!
于是他直接从座位站了起来。
这一行为也让旁边随行的同伴有些不解,拉了拉衣服,问道:
“路河,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他这符箓画的怎么样了!”
路河说完之后,轻手轻脚的绕到王行之背后,想要查看符箓。
“你啊你!”
座位上的同伴笑着摇了摇头,以为路河是去看笑话的。
内心却有些疑惑。
路河平时也不是很喜欢看人笑话啊!
但是他头还没摇完,就听到路河大喊了一句: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