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立体影像层次感极致鲜明,巨龙头颅高昂,龙目中闪烁着奇异的光晕,仿若,生命般跃动。
无论是空间布局,还是工艺技术,皆已达到巅峰,令众人赞叹不已。
这里充斥着秦汉时期的科技遗产。
同时又能巧妙地融入古滇国的先驱文明,许多设计构思让人不禁拍案叫绝。
难以置信,这一切竟是两千多年前,西南边陲一个小小星球国度的杰作。
沿着嵌入岩壁的玉龙,封白视线本能地投向大殿后方的整面墙,上面绘制着一幅壮观的全息彩绘。
仙云犹如浩瀚星海,薄雾缭绕。
无数星际站台和宇宙塔楼座落于绵延山脉中,在那山巅的云雾里,隐约可见一座庞大的太空宫殿,如同悬浮于星辰之间。
云雾星光,充满动态之美。
红玉巨龙在星海中昂首腾飞,天空裂口,龙头一半穿越其中,龙身与凌云天宫内的王座相连。
在其中,还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踏着龙身,缓步迈向星空。
那应是献王。
身披蟒纹宇航服,头戴金制头盔,容貌和年龄无法辨识,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异常平和,绝非他们一路上所见过的残酷暴君形象。
画面的最顶端。
还有一位骑乘仙鹤的老者,须发皆白,面带微笑。
在他身旁,站着无数身着白衣长发的星际修士,尽管姿态各异,但皆露出恭敬之色,显然在欢迎踏龙飞升的献王。
“献王成仙飞升图”
看完这幅气势磅礴的全息壁画,即便是封白、陈雨楼和鹧鸪哨三人,眼中也满是震撼。
这样的景象,何其震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会误以为这是道门真人白天化虹,乘鹤飞升的场景,而此情此景更显霸气,是踏龙飞升。
看过壁画,封白才明白自己低估了这位…献王。
人心的广阔,实在难以揣测。
而且他也越发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献王在渴望永生之前,一定接触过秦汉时期的道家哲学。
这壁画中的天宫、仙人,无一例外,全是人类的形象。
“这献王老头真是会为自己洗白,老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差点真以为他是那种超凡脱俗的人。”
陈雨楼面色铁青,骂道。
平时极少脏话出口的他,此刻也难以抑制。
明明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执行者,偏要刻画成一心问道的世外高人,怎么看都不舒服。
“陈兄说得对,这种人也敢求道成仙,简直是侮辱我们道家声誉,若他还在,杨某定会代表北极山铲除他。”
鹧鸪哨也是面色阴沉,眉心间杀意涌动。
他也是快意恩仇之人。
两千多年前的死者,竟然也能让他如此愤怒。
封白摇了摇头,再次看向那幅壁画,只是这次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玉龙、天宫或仙人,而是踏在龙身上的那个身影。
献王的影像大约半尺大小。
全身每个细节无一遗漏,就连被星云吹起的衣角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聚精会神看了片刻,他眼角忽然一颤,视线死死锁住献王头上的金冠,那金冠中央镶嵌着一颗珠子。
不大,通体透亮,宛如,一只人眼。
即使只是一幅画中的物体,似乎也有摄人心魄的诡异力量。
“雮尘珠!”
看到那颗玉珠的瞬间,封白心中掀起前所未有的震动。
双目圆睁,眼神充满震撼。
那一定就是...天生灵物雮尘珠。
也是他和鹧鸪哨苦寻已久的凤凰之心。
从第一次从陈雨楼那里听说献王墓,他就打定了主意,雮尘珠势在必得。
虽非实物,但总算见到了,雮尘珠果然在献王墓中。
封白以为自己早已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心境远不如想象中强大。
尤其在面对这颗转生玉眼宝珠时,很难保持平静。
想到这儿,封白下意识地瞥了眼不远处那道挺拔的身影。
鹧鸪哨似乎并未察觉金冠的不同,依旧盯着那宏大的壁画仔细端详,不时发出几声低微的惊叹。
对他来说,从小修炼的道术都有迹可循。
行走星际之中,也都是以道门北极山自居。
这样的飞升成仙之景,带给他的不只是震撼,更多的是难以言表的向往与憧憬。
修道之人,谁不渴望有一天能像道门大真人一样,脱胎换骨,一步登天。
鹧鸪哨也不是圣人,有这种念头再正常不过。
“明楼前为殿后为堂。”
“再深入,应该就是祭堂的位置了。”
“只是...不知献王墓的地宫究竟藏在哪里。”
一行人仰视那幅壁画足足七八分钟,等到颈部酸痛难忍后,才各自找地方稍作休息。
陈雨楼却没有休息的意思。
提着一盏矿灯四处转悠,然后回头对众人说。
献王墓不同于任何传统意义上的古坑,简单用葬经去辨别很难说清楚,毕竟它完全不是按照耳室主墓的构造。
谁能料到,献王在地底深渊的悬崖之上,临山建造了这样一座宏大的天宫作为自己的安息之地。
而且陈雨楼观察许久,心中隐约猜到这天宫结构可能与秦时的阿房宫类似,至少在布局上有相通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