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翠翠跑来找自家小姑问她能不能和她一起睡,钟如意同意了,让她把自己的小枕头拿过来就好。
两人躺在床上,钟如意刚刚有了点睡意,突然身旁的翠翠翻了个身面对着她。
“小姑姑你睡了吗?”翠翠小声地问。
见这孩子还没睡着,钟如意也跟着翻了个身,和翠翠面对着面,小声问她怎么了。
“小姑姑,我前几天和小雪姑姑去上山摘了好多野澡珠,叫冬至叔叔帮我们拿去镇上卖了,我们一人得了十文钱,娘说留给我买零嘴吃,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明天买给你吃。”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很简单,有的吃有的玩就是最好的,自己有了什么好东西就想着要分享给自己喜欢的人。
“真的吗?那我们翠翠可真棒!那要是明天有货郎来村里的话你给我买块桂花糕吧,我想吃桂花糕。”钟如意在被子里伸出手揽住翠翠小小的身体。
“好。”翠翠同意了。
见她没再说话钟如意以为小姑娘要睡了,谁知翠翠又开口问道:“小姑姑我听到小珠和我说她表姐前几天嫁人了,以后不能在自己家里住了,为什么嫁了人就不能在自己家里住了?”小珠是村长的孙女,嫁人的是小珠舅舅的女儿,小珠的表姐。
“因为嫁人和娶妻就是两个相爱的人组建成一个新的家庭,然后生活在一起,他们因为相爱然后选择生下宝宝,等宝宝长大了,宝宝有了自己喜欢的人,然后他们也会像自己的爹娘那样和喜欢的人组成另外一个新的家庭。”
“就像爹娘那样吗?”翠翠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对,就像你爹娘,像阿爷阿奶,像你二叔二婶那样。”
“可是如果我不想嫁人怎么办呀?”
钟如意知道在现代不嫁人都会被人背后说闲话,更何况是古代,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想和翠翠说,不管嫁不嫁人只要随心就好,自己幸福就好。
“那就要看个人了,假如翠翠觉得一个人过比和另外一个人组成家庭生活在一起更好的话,那就选择一个人,要是你愿意为了另外一个人生儿育女,抛弃一个人的自由那也可能是一种幸福。”钟如意都觉得自己可能也是要自己一个人过的节奏,就是不知道钟父钟母会不会催婚。
“小姑姑你上次给我买的头花我给了一朵给小珠,因为她表姐要嫁人了,她很伤心所以我送了一朵头花安慰她,你会生我的气吗?”
“怎么会呢?给了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想把它给谁都是你的权利,下次回来我再给你买更漂亮的头花。”
“呜呜呜小姑姑你真好。”翠翠感动得一塌糊涂,紧紧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紧紧贴着钟如意。
两人抱在一起暖烘烘的小小声的说着话,慢慢的就睡着了。
白天钟如意几人早早收了铺子回去,陈冬至就牵着一头刚打到的鹿到了镇上,刚拉着鹿去了上次卖鹿的酒楼卖掉收了钱,就往钟记的巷子走,还没走到,远远的他看了一眼,却没看到钟记门口有人,他觉得奇怪,平时这个点来钟记门口还围着一串人的,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等走近了才发现钟记没开,他没注意到门口挂着牌子,只怔怔的站着。
隔壁茶叶店的陈婶注意他好久了,之前见了他好几次这人都不是来买卤货的,就一直站的远远的往钟记看,陈婶看这人虽然长得高大,五官俊朗,浓眉大眼的。
但是行为却可以说是鬼鬼祟祟,完全配不起他那副好样貌。
现在见他站在钟记门口就更可疑了,她走上前去开口问道:“年轻人,你是有什么事吗?”
陈冬至一看,这不是之前和自己买兔子的婶子吗?原来她也住在这附近吗?那她应该知道钟记今天怎么没开门。
“婶子我想问一下,今天这家店怎么没开门?”
不过这婶子怎么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看什么心怀不轨之人。
“他家回去了,你没看到门口挂着牌子吗?”陈婶一脸的狐疑,总感觉这年轻人越看越有猫腻。
被婶子说起,陈冬至才注意到钟记门口挂着张牌子,上面写了要回去两天,两天后就回来。原来是回家去了,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在村里就能看到她了,想到这,他脸上不受控制的露出一个傻笑。旁边的陈婶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对着块牌子傻笑起来,不会是脑子有毛病的人吧?!
陈冬至对陈婶说了声谢谢就走了,今天的鹿比上次那头要大些所以价钱比上次要多二两,一共四十两。
......
钟家,一早翠翠就起来了,大嫂喊她去喂鸡都不去,说要去村口等货郎,惹得大嫂骂她一大早饭都不吃就馋嘴就想着吃乱七八糟的。
钟如意刚洗漱完连忙出来说:“大嫂这是我让翠翠去买的,不是她想吃。”
见是自家小姑要吃,大嫂才没说什么,反倒是又拿了十文钱给翠翠,翠翠被骂了也不生气,昂着头走了。
“嘿!你这孩子!”大嫂被翠翠这副气昂昂大公鸡的模样逗笑了。
等钟如意刚吃完早饭,准备去叫翠翠先回来把早饭吃了,再去等货郎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她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一米九的大帅哥站在门口。
!!!
村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大帅哥了?她怎么不知道?昨晚睡觉的时候翠翠也没有和她说啊!
只见面前的人鼻子高挺,嘴唇饱满红润,双眼明亮有神,皮肤微黑,脸型线条流畅,放在现代绝对是个回头率百分百的大帅哥!
“咳,你、你找谁?”面对这么一个帅哥,钟如意语气也不由得放轻了,生怕说话大声了。
“我、我”陈冬至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和钟如意两个人单独的面对面的说话,他一下子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时,钟老三的声音从钟如意背后响起:“冬至哥!你这么早就来了。”
冬至哥?陈冬至?眼前这人是陈冬至?那个一脸络腮胡的陈冬至?
钟如意只觉得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三哥奇怪的问她怎么还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