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到了一个人,钟如意也没时间在菜馆子看着,她人在小卖部,要给余夫人做猪肉干和肉松。
手酸的不行,她抖抖手走出灶房。
江容正在给一个客人切西瓜,最近来买西瓜的人越来越多了,也和天气有关,六月天热的空气都扭曲了。
出去走一圈回来,人都能黑几个度。
门口突然传来钟老三的声音,“小妹!我们回来了!”
钟如意惊喜的回头,就见两个被晒得黝黑的人走了进来。
她高兴的迎上去,“怎么去了这么久?段镖师他们都回来了,你们还没有回来。”
陈冬至脸上是被晒出来的红印,隔了这么久没见,这时候见到了心里的思念如同海浪般一波一波的涌来。
“本来几天就回来了,但是正巧遇到他们那边要找人押货到南州去,胡镖师接了,我们一起走的,回来的就晚了些。”
他从怀里掏出来个白色的东西,钟如意定睛一看,是个瓷娃娃,笑眯眯的,脑袋上顶着一片荷叶,手里拿着一朵荷花。
“哇!好好看啊!”她接过那个瓷娃娃,一脸惊叹,“这做工也太好了吧?一点瑕疵都没有!”
陈冬至见她喜欢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看得出来是一对的,一个大眼睛的瓷娃娃耳边插着一朵还未开放的花骨朵,手里的荷花变成了莲蓬。
钟如意一下收到两个瓷娃娃开心的不行,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这是经过南州的时候在一个小镇上买的,那个镇上有很多荷花,我们到的时候正好开了,听他们那的人说能开到九月。”
陈冬至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一点一点的讲给她听,讲到某一点的时候见她眼睛亮亮的,就多说几句。
“...南州那边的瓜果很多,我还吃了他们那里的水瓜,没有咱们自己种的甜,还有一种红色的果子,要剥皮的,吃了以后嘴巴舌头手上都是红红的。”
钟如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应该就是火龙果。
两人站在门口说话,钟老三进来打了个招呼以后就走了。
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钟如意拉他坐下,把刚刚江容切了一半的西瓜递给他,还给他拿了把木勺。
“快吃点,润润嗓子,吃完咱们再接着聊。”
钟如意坐在他对面,托腮看他吃了一口西瓜,然后勺子挖了中间那块,就递到自己嘴边。
她甜甜的笑了,眼神不自觉的瞟了眼在柜台前的江容。
嗝!
江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打了个嗝,肚子有点胀胀的。
今天店里只有她和钟如意,江云过去菜馆子帮忙了。
现在看着这两人亲亲热热的面对面坐着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生出一种热热的感觉,好像自己头顶在发光。
摇摇头,她到了后院找水准备洗洗脸。
钟如意也不好在店里还有人的时候好陈冬至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出来,两人坐着聊了会天,陈冬至就说要回去了。
“我还带了些其他的东西,放到菜馆那边了,你要是回去就看见了。”
临走时,陈冬至突然想起来,转头和钟如意说了。
主要是他带回来的东西比较杂,有吃的用的玩的,一开始还以为她在菜馆那边,到了才知道人在安宁街这里。
他也没把东西都带来这边,只拿了两个比较小巧的瓷娃娃过来,剩下的就等她回去自己看了。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你都瘦了也黑了。”
陈冬至摸摸脸,黑了很多吗?
没有镜子他也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看钟老三和其他人也能知道自己白不到哪里去。
等他回了家,一见到陈母和小雪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这次要比下地割麦子的时候黑多了。
陈母絮絮叨叨的去洗米淘水,“我听说淘米水喝了以后会变白,我等会找个杯子接一下给你喝,一天喝一杯,早晚白回来了。”
喝淘米水会变白?
这个说法陈冬至没听说过,但是可以试一试,反正喝了不管用的话那就算了。
他听了陈母的话喝了六七天的猪肉干,一直到钟如意回村他都还在喝。
钟如意来找他的时候见他在喝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在喝什么?豆酱吗?”
陈冬至摇摇头,把杯子凑到她鼻尖下让她闻。
她皱着鼻子闻了闻,感觉闻到了还没有脱壳的稻米的味道。
“是...淘米水?”她有些迟疑地问。
陈冬至一脸正经的点点头,“对,我娘说淘米水喝了会变白。”
钟如意沉默,淘米水要是真的能变白,那在现代应该就是人手一杯了。
她倒是听说过淘米水可以用来浇花,不过还得经过发酵稀释,不然容易死苗。
“要不还是别喝了吧,我看你也没有变白啊,万一喝多了生病怎么办?”钟如意委婉的劝他。
陈冬至摸摸脸,有点困惑的样子,“没有变白吗?”
“真的没有!不信你看!”钟如意把随身带着的小镜子掏出来怼到他面前。
看着自己脸上被晒出来的红印,陈冬至终于相信自己喝了这么多天的淘米水是白喝了。
他有些沮丧的放下杯子,里面的淘米水因为他的动作还溅出来一些。
“日头太毒了,我带了草帽还是被晒黑了好多。”
钟如意拍拍他的手,“你这还算好的了,你看我三哥,他根本没带草帽,现在脸上的红印没了,都开始蜕皮了。”
她仔细端详了片刻,“你这也不严重,别太放在心上了。”
“真的吗?”
“真的!没骗你!”
两人在院子里说话,陈母去后院摘了一篮子小青菜并几根黄瓜,“如意,等下你回去的时候把这菜都带上吧,上次我去你家,你二嫂说想吃黄瓜,但是家里没种。”
钟如意接过来,道了谢以后回去了。
陈母看着她走远的背影,回头和陈冬至说,“如意是越来越能干了,村里的水瓜都是靠她卖出去的,要不然咱们村里人还得花时间到镇上去卖,现在这样多轻松啊!”
“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要不然别说你钟婶,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陈冬至闷闷的应了声,顺手把淘米水浇到葡萄藤下。
“诶,你这孩子,不是想变白吗?怎么又给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