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一道寒光闪过。
13瞬间出手,飞刀直直地飞向黑影。黑影猛的感到疼痛,本来握刀的手掌上插了一把薄薄的刀。
黑影捂着流血的手掌,惊恐的看向四周。
13从腰间又掏出一把飞刀,此时屋门突然开了,出现了另一个黑影。
13:呃…钱收少了,竟要对付两个人。
“师伯,果真是您啊!”新来的黑影开口道,声音竟与小以宁所熟识的医女如出一辙。
“你……你叫我师伯?”黑影惊愕地看着来人,满脸诧异。
医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轻拍了拍手。随后,几名女子从她身后走出,厉声道:“抓住这个偷药典的叛徒!”
“轰!”一声巨响,犹如惊雷乍起,把小以宁从睡梦中惊醒。她弹簧似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屋内空无一人。
“爹,大舅舅,你们在哪里?”小以宁喊了一声,见无人应答,便迅速穿上鞋子,径直走了出去。
此时,王诚和林玉瓒正一同蹲在墙头,津津有味地观看玲珑院激烈的打斗,还不时点评几句,完全没有留意到有个小人儿正逐渐靠近。
小以宁站在墙下,看着墙头的两个大屁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扯开嗓子大喊:“爹,你在那儿干嘛呢?”
林玉瓒猛的一惊,差点从墙头跌落,他尴尬地看着女儿,说道:“晴姐儿醒啦,阿三姑娘,麻烦你把我家晴姐儿抱上来。”
13 看了小以宁一眼,点头道:“十两。”
“好说,好说。”林玉瓒赶忙应道。
小以宁被带至墙头,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一同观看隔壁的热闹。
其实,这场面实在没什么看头,不过是几个女人你追我逃,然后相互撒粉,四处散开,之后又聚拢在一起继续撒粉,如此循环罢了。
这场打架打的悄无声息,根本不像电视里的哼哼哈嘿一样。
小以宁看的莫名其妙:这种弱爆了的打斗场面有什么好看的。
她狐疑地看向父亲和大舅舅,只见他俩全神贯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小以宁脸色一沉,哼,男人的劣根性。
她伸出手指,隔着父亲的寝衣,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晴姐儿,别给爹挠痒痒,爹可不怕痒。”林玉瓒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
小以宁:……
她迅速回头瞧向看热闹的13,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阿三姐姐,你都收钱了,咋不干活,还钱。”
13 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你还挺不好糊弄的。”
说罢,13 从腰间掏出三把飞刀,手指轻轻一弹,飞刀便如闪电般飞射出去,不偏不倚,刚好将下头其中一人的手脚给钉住。
战局瞬间逆转,形势变得明朗起来。
显然,其他人都是一伙的,那个被钉住的黑影犹如待宰的羔羊,被其他人联手绑了起来。
果然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没有,三人终于不用看这种诡异的打架方式。
小以宁看着下头被绑成粽子的女子,暗暗摇头,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医女上前拱手道“这次我能找到师伯,多亏了小妹妹。不过现已夜深,我等不便打扰。明日小妹妹来寿药房,我再重礼相谢。”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13,又道“你这院子我们撒了毒粉,你们将这个药服了便不怕了。里头两个仆人,我已经喂过了。”
小以宁看着她们像扛猪崽子一样将女子扛走,还是满脸懵逼,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13也功成身退,继续做她的梁上隐君子。
林玉瓒与王诚颇为遗憾。
林玉瓒看向女儿,惋惜道“晴姐儿不应该让阿三姑娘出手,爹与你大舅还在打赌这些女子到底能撒出多少药粉呢!赢了,爹就能得他床下之物一半。亏啦…”
“唉,赢了,你爹就要给我写课业了。”王诚也唉声叹气。
小以宁:……
她猛然叉起腰,满脸的不信“我要告诉娘,爹夜半三更爬墙看女子。我还要告诉姥姥,大舅舅思春了,看到女子走不动道。哼!”
王,林二人:……
等反应过来,小娃已经钻进暗门跑了。
二人互看一眼。
王诚:这娃该打了。
林玉瓒:确实该打了。
没过一会儿,小以宁顶着绿油油的小脸,郁闷的回来“爹,我这边怕是不能睡了。”
她屋子里一团糟,架子倒了不说,被子上还插着一把刀。
二人看着又送上门的小娃,同时露出奸诈笑颜。
翌日
小以宁顶着小帷帽,应着医女的约去往寿药房。
昨夜她已经听她爹讲了事情经过,不过药谷会出来那么多人了,偷她药的人还扯出其他事,根本不用请13出手,药谷的人会自理门户。
小以宁摸着自己的下巴,她怎么啥事都能沾上呢,还扯出江湖的事了。
“小妹妹来啦!”医女看着小巧帷帽,露出笑颜,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她上前撩起薄纱,便见到一张涂满绿汁的脸,忍不住噗嗤一笑“我给小妹妹洗洗脸,你的药膏我已配好了。”
小以宁享受着抹香香的待遇,开始重新打量着这个寿药房,与外头一样,这里也都是女子,随便还配几个打杂婆子帮忙干活。
其他医女感到小以宁的眼光,都回以温和一笑便继续干活,这里的活相当轻松,就是看看一些头疼脑热的病人,奴仆居多,娇小姐找上门的很少 。
“这些都是我的师姐妹。”医女把药膏涂好,便轻轻说道。
小以宁顿时精神一振,好奇地问道:“我大舅舅说药谷的人,不会出谷,医女姐姐怎么出来了?”
医女微微一笑,拉着小以宁来到一个小库房,里面关着偷药贼。
她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师伯,说道:“你大舅舅说得没错,我们药谷自给自足,确实无需出来。然而,人心难测,十几年前,我师伯难耐寂寞,竟随同出诊的男子跑了,还带走了我们师叔伯辛苦赚来的钱。”
“唉,那笔钱本是用来支付外头拖欠的药材钱的。小妹妹,你可知道当时我们有多惨?十几个债主上门讨债,逼得我们不得不把住的地方拿去抵债。”
“虽然那时我才三岁,但我师父天天抱着我看师伯的画像,此人我就算化成灰也认得。”
小以宁听得目瞪口呆,这故事曲折离奇,有点离谱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那药谷现在还在吗?”
医女脸上扬起一抹笑容,回答道:“自然还在。尽管我们在外行走,赚钱还债,也不敢提起药谷的名号,觉得愧对祖宗。不过小妹妹若是想去药谷看看,我们也是非常欢迎的,毕竟多亏了你的一句话,我们才知道师伯在纳兰家吃香喝辣。”
最后一句话,医女说得咬牙切齿,显然对师伯的行为痛恨至极。
“那这个人,医女姐姐打算怎么处理呢?”小以宁终于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自然是要交给官府处置。这还需小妹妹帮忙,一定要让她把偷走的钱交出来,还有药典,那可是我们药谷的传家宝。”
小以宁:虽然处理的很合理,但是…此事确实很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