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介绍给主子爷。”青翼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忐忑地看向南荣泽昱。
南荣泽昱眉眼微挑,有些兴味道,“小红,这还是小青第一次举荐人才吧?”
红杉唇角暗暗抽搐了下,哎,主子这恶趣味又开始了。
“是呢。”
“有意思。”南荣泽昱看向青翼,“具体说说,我还真挺好奇,什么本事的人能让我们青大护卫开尊口。”
“就是,就是……”青翼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道从何讲起。
南荣泽昱也不催他,悠哉悠哉品着茶。
“那日属下追着死士一路往北……”青翼最终选择从头说起。
红杉给他递上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听故事啊,他喜欢。
青翼并不是个能说会道的,讲得也是干巴巴,可南荣泽昱还是听出了不少东西。
樊家老二武功不俗,老三医术了得。
最特别的是樊家姑娘,竟然会玄术,实在稀奇,毕竟那是一个小姑娘,尽然会这么一手,且全家人都十分信服,怎么想怎么都透着一些古怪。
“能人异士吗?”南荣泽昱府邸养了不少,可真正得用的,并没有几个。
想到他月圆之夜身体上的古怪,南荣泽昱淡然的眼眸稍稍暗了暗。
“爷,不然,找过来试试?”红杉试探地提了一句。
南荣泽昱微微摇头,“一个小丫头而已,能有多大本事。”
是啊,一个小丫头,还能比得上凌霄道长。
红杉微微懊恼,他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么想着忍不住瞪了一眼青翼,就是因为他,突然推荐人,都被他带偏了。
青翼被瞪得莫名其妙,不是他问他的嘛,他实话说了,又怪他,真搞不懂。
红杉见他又是沉默不语,真是无奈之级。
没人说话,
半晌,
南荣泽昱淡淡道,“青翼,你既然受伤,明天就留在营地接应,红杉,清点人手,明天一早出发。”
“是,爷。”青翼红杉行礼退下。
又是一天清晨,樊家驻地里,樊木松一家早早起了,各自忙活起来。
等樊三思去喊青翼吃早饭时,才发现马车里没有人,四周寻找一圈也没看到人。
“他就这么走了?”樊三思有些郁闷,好歹打声招呼,道个别吧,他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樊二万眸光微闪,沉声道,“走了也好,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别是外头惹了仇家之类的。”
樊三思抿了抿唇,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当初捡他回来,也不过是不想被樊蕊香白捡便宜,得到助力罢了。
如今人就这么走了也好,他们只想安安稳稳过小日子。
与他们隔着两个山头的地方,南荣泽昱翻身上了汗血宝马,“出发。”
一声令下,身后千名侍卫齐齐上马。
“驾……”
马蹄踏起尘土飞扬,声势浩大,朝着蟠龙山主峰而去。
樊星月站在一棵大树上,侧耳倾听,半晌,才收回看向蟠龙山主峰的目光,继续掏鸟窝。
哦呼,今天运气不错,又得了八颗鸟蛋,继续。
“姐,你小心点啊。”樊四方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樊星月在树枝上跨来跨去,既担心又羡慕。
他也想上,奈何姐姐不让,只说他功夫不到家。
他很想反驳,爬树掏鸟蛋而已,他三岁就会了,而且这树大,盘根错节的,一看就很好爬。
可惜,姐姐的命令不得违抗,他只能眼巴巴看着,哎……
樊星月当然是忽悠他的,她只是自己想爬而已。
秦家驻地,秦远笙正与族中长辈商量对策。
昨天听了樊家那边的消息,他们也驻地休整。可一天过去,有些人坐不住了。天天在这荒郊野岭窝着,吃不好睡不好,也不是办法。
蟠龙山上到底什么情况,没人知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人心浮动。
这不,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有人提出该去前面探探路,樊家那边的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
有人认为既然人家停下来,肯定是有消息来源,不应该再去冒险。
也有人提倡打道回府,回去换条路走,干嘛非要去南边,北上多好,他们北上有人啊。
七嘴八舌,意见多多。
秦远笙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接到京都那边的消息,得知京都朝堂不稳,边境又蠢蠢欲动,这才按伯父意思带着家族南下,保存实力。
北上是不可能的,南下也是必须的。
这蟠龙山一定要过。
“这样,我带几个人和樊家那边的人,一起去探探路。”
坐以待毙,确实也不是他的作风。
“这……”族中长辈一时犹豫了。秦远笙是他们这一代里最出息的,他们不敢让他去冒险。
“去吧,多带些人手,注意安全。”秦家老祖母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帮大家做了决定。
“笙儿,你是秦家嫡支一脉长子嫡孙,就该承担起责任,以后家族的荣光也还要靠你的带领延续下去。此时,你要是退缩,以后何以服众?去吧,祖母相信你,定能排除万难,带领大家走出去。”
“祖母,孙儿自当竭尽所能,不负家中长辈厚望。”
秦远笙这点魄力还是有的,当即点了族中几个好手去找樊家老族长。
老族长听说秦远笙来意,立刻让樊河去请樊一鸣。
秦远笙眉稍微挑,略有所思。
再一想,樊一鸣已经有举人身份,也就说得通了。
“樊师兄。”秦远笙作揖。
他叫樊一鸣樊师兄是有交好之意。
秦远笙是文渊书院齐院长的关门弟子,而樊一鸣是文渊书院齐夫子的入室弟子。齐夫子又是齐院长的哥哥,那么齐夫子就是秦远笙的师伯。
所以,秦远笙叫樊一鸣一声师兄,也没有错。
只是因为有退亲的一层关系在,他们的关系怎么着处,也会有些别扭。
“秦师弟。”樊一鸣回礼。
樊一鸣虽然看不惯秦远笙抛弃他亲妹妹,但一码归一码,秦远笙这人本身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如今同路相遇,大局之下,有什么矛盾都该收收,共同闯过眼前难关才是要紧事。
秦远笙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怕樊一鸣不顾大局,那就麻烦了。
显然,是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