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经理，顾女士虽然年轻，真不能当成普通年轻人对待，我们说那些天花乱坠的各种好处，人家根本不会听。
我们说的，她都会录音，在合同条款上若是见不到那些内容的话，她不仅会告我们欺诈，还会发到网上去。”
霍曼想起第一次在病房里给顾小小讲保险的情景，忍不住给经理打预防针。
毕竟销售嘛，谁不夸大？
实话实说，哪能卖出去那么多？
理财顾问犹豫半晌试探道，“霍曼，你看年缴费定300万差不多吧？”
“罗顾问，霍曼胡闹，你也缺乏判断力？
一个才24岁的残疾人，没有收入来源。你定那么高，她后面断供怎么办？
我看最多100万顶天了。”转头又对杨经理说，
“霍曼还有2天才满实习期，这一单应该落在我这个组长头上。”
隐晦地拉着杨经理的西服袖子摇了摇。
“凭什么？？？
我忍着白眼在医院扫楼的时候，吴晓玉，你在哪儿？
这会儿有单子了，你就是组长？呵，你屁股都没有你脸大。”
霍曼眼睛气成了兔子眼，声音响亮，震的车里几人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霍曼今天这一单签了，别说转正，若是足够大，都可能直接升为组长，和你吴晓玉平起平坐。”
杨经理看不惯吴晓玉，老喜欢抢人单子，又不好好做服务。
他得知霍曼去医院扫楼，还真扫出来大客户时，对这个倔强的女孩生了惜才之心。
“你若不能好好干，就滚。”说着，就招呼司机靠边停车。
“别别别，给霍曼，行了吧。”
……
两名交警姗姗来迟，看到协议上的数字也都咂舌惊叹，这么高的赔偿！！！
胖胖的交警，如老母虫胖乎乎的手指弹了弹那份协议，掀起厚嘴唇一角。
“按照交通条例，护工每天一百……”
啥玩意儿？你还在梦里？？？
顾小小的笑容好似敷在脸上的面膜，轻轻一碰就掉，黑眸里染上嘲讽，淡漠地打断胖交警。
“这位交警同志，你生活在上个世纪吗？你问问这位护工，一个月工资多少？
若只是临时，一天要多少钱？好好活在现实里不好吗？怎么总念着过去呢？
你不知道昨天的太阳晒不干今天的衣物咩？还是说，你刚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才与现实脱轨了一道天堑？！！
你这节奏吃屎都赶不上趟。”
“噗嗤。”
两个熟人民警刚走进来，就听到顾小小这一顿花式喷，都忍不住笑出声。
顾小小脖子固定住，不好回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慢条斯理怼。
“要不这样，让你家来两人干这活儿，就按照你说的工资每天100，怎么样？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事情，我先想着你，够意思吧？兄嘚。”
“噗嗤——”
“哈哈哈！”
接连几声大笑像是炸弹投进粪坑里，炸裂又突兀，张来来等人都耸动着肩膀，噗噗噗，笑得像蹿稀。
“咳咳咳，按天我每天400，按月嘛，毕竟是长期的，一个月一万五。”
张来来顿了一秒，才说出五，顾小小投去赞赏的目光，“不错，上道！”
【小统统，张姐确实不错吔，若是她愿意，就长期用她了，干得好，我再给她发奖金。】
张来来高兴得双眼缀满星辰，哈哈哈，赚了赚了！！
这话，胖交警没法接，懊恼又不甘，瘦高交警用手肘拐了他一下，低声说：
“人家是半瘫，以后没有生活来源，你觉得人家小姑娘凭什么和你讲规矩？
我们是来做见证，走程序，不是来调解的。”
顾小小听得到清楚，朝瘦高交警点赞，顺便鄙视胖子。
【满屋胖子就你腚最大，自己就最没规矩，还好意思说规矩？！
要是再敢东拉西扯，绝对爆他龟儿大瓜瓜。】顾小小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像个螃蟹张牙舞爪。
她现在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就是个巨婴！超级巨婴！
【女主真是荤素不羁，喊这种吨位的胖子咯咯，哎哟妈耶，声音甜腻肉麻到我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沃趣，豪门真会玩儿……女主，你行！】
吃够了瓜，民警亮出警官证，面带戏谑，“顾小小，咱们又见面了。
你有听我建议找大师看看没？今天又是谁跑来找茬？”
“额，还是上次那位林大小姐，估计是看我成了残废，没有生活来源，就换种方式接济我吧。”
“林小姐，你们私了，还是去派出所？”民警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眼睛铮亮。
殷梦泽看着手机，脸上阴晴不定，顿了好一会儿，掏出支票夹，填了一张支票，秋助理交到民警手里。
“这是赔偿，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民警看过后，交给顾小小，“既然她好心接济你，你就安心收下。要不要签一份谅解书？”
朝顾小小挤了挤眼。
【有道理，钱是殷梦泽出的，万一他发疯，翻脸不认账，我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能还给我扣上顶欺诈大帽子……】
【不行！绝对不行！】
“谢谢警察同志，当然需要，有凭据，殷总才好找林家还钱。”
顾小小看着支票上2后面6个大鸭蛋，乐开了花。
【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以前我好好的，累死累活挣再多，都没有存下一毛钱。
现在残废了，反倒还清了欠账，还有了存款，真是活久见。】
郁闷不过三秒钟，顾小小就在心里笑出猪叫，【哈哈哈，女主好女主妙，啪啪到肉呱呱叫，我收钱来嘎嘎笑！】
宋锦年心情上蹿下跳，不敢随意乱发言。
这个女人邪性得很！！
他不信殷梦泽那么好心，在那通电话结束半个多小时了，才开支票。
发生了什么，让林家和殷梦泽改变了态度？
【啧啧啧，风水轮流转来得猝不及防啊，突然从难民蹿到人民。不知道还要转多久，我才能活蹦乱跳做个好人。】
签好凭证，在场能签字的，顾小小都邀请签上大名，收好自己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