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一生的梦魇
作者:晚三叔   快穿之别当真最新章节     
    疤哥看着比塞尔年纪要大,作战的经验也比常用人形活动的塞尔多,两头狼撕咬间塞尔落了下风。拾年边防着随时会扑过来的狼群,边关注土丘上的战况,塞尔被疤哥踩在身下,一张嘴锋利的牙齿就要朝他脖子处咬过去,拾年瞳孔紧缩,手里的火把就用力朝着土丘处扔了过去。
    燃烧的火把撞击到岩壁上溅起不少火星,也溅到了头狼身上让它退后几步,塞尔得以喘息立刻翻身爬了起来。
    只顾着为塞尔解围,拾年没注意到已经有大胆的狼跳过火墙朝着她奔过来,等她发现的时候那恶臭的一张嘴已经贴上了她的胳膊。塞尔自然也看到了,目眦欲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转身就直接咬中了头狼的后颈将它甩下了土丘。
    头狼被扔下来,它的那些狼小弟们纷纷软了架势,咬到拾年的那只狼被她用刀捅了个对穿,一脚踹了出去,吓得其余狼不敢再向前。
    “年年!”塞尔恢复了人形,跌跌撞撞的朝拾年跑过来。
    拾年的胳膊被狼牙咬破,袖子破破烂烂露出血痕,看着很吓人。她被塞尔拥进怀里仔细检查着伤口,还好伤口不深。
    “塞尔,它没死。”拾年看到被摔下土丘的疤哥又站了起来,那张狼脸上的伤疤因为它凶狠的眼神衬得愈发狰狞。塞尔将拾年护在身后,一人一狼眼神对峙着,新的争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紧张对峙的时候,远方传来一声高亢的狼嚎声,那声音由远及近,比疤哥和塞尔都要嘹亮。
    拾年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难道它们还能摇狼?!
    塞尔在听到狼嚎后却丝毫不紧张,拾年甚至觉得他还挺兴奋的。
    疤哥和它的狼小弟们明显受到了什么刺激,后退聚集在一起做警惕状。黑暗中出现了数道影子,拾年看清后才明白塞尔的兴奋。那是另外一群狼,它们均都体型高大,蓬松的毛发和碧绿的眼睛跟塞尔一样,跟疤哥一对比就像是狼中贵族。
    “吼!”疤哥朝领头的白狼吼叫,只是没多久它的声音就小了下去,夹着尾巴带着小弟们离开了。
    拾年:...这就走了?欺软怕硬啊哥们!
    眼睁睁看着白狼在自己面前变成一个风韵犹存的白发大叔,拾年彻底放松下来,那张脸跟塞尔太像了,一看就是有血缘关系的。
    “你带了人类回来。”白发大叔冷着一张脸,怪冷酷的,只是上下打量塞尔 的目光出卖了他心里的关切。
    塞尔十分恭敬的半跪下去:“父亲,她是我的伴侣。”
    拾年听了忍不住嘴角抽搐,但是塞尔悄悄摁了摁她的手心,她只能闭嘴默不作声。后来塞尔跟她解释那头白狼就是他的亲爹利达尔,也是狼兽人的统领。在兽人的领域人类是不被允许进入的,所以塞尔只能说拾年是自己的伴侣,利达尔才答应让人留下。
    塞尔将拾年藏进了兽人中,千里之外的梵迦却在她离开后发生了很多事。
    德诺和弗洛伦派出去的人都找不到拾年的下落,民间议论纷纷说是因为费歇尔家族苛待了神子,神子心中有怨才会逃跑,私下里百姓都在埋怨德诺。这种时候又有流言传出来,说神子逃跑其实是因为弗洛伦要强娶自己的侄女做王后,百姓们又开始埋怨起新国王。
    其实在王室贵族中为了保证血统近亲结婚是很寻常的事情,但是拾年除了是费歇尔的女儿还是光明之子,逼婚她就是在玷污神明,放出流言的幕后之人再稍微引导,就是弗洛伦不可饶恕的罪过。
    弗洛伦发了大火,他无处发泄的怒意全部用到了德诺身上,德诺被召进王宫一住就是好几天,每次回到城堡都是一身的伤。
    最严重的一回,弗洛伦下手失了分寸,德诺生了场大病,昏昏沉沉的夜晚他梦到了年幼的自己。
    他看到了那个黑发棕瞳的女人,她被关在简陋的阁楼里,每天晚上自己都能听到她用不知道哪里的语言哼唱着奇怪的旋律,那些旋律与他从小听的音乐不一样,绵长悠然很是好听。
    他听仆人说女人是被自己的父亲买回来的东方歌女,生下孩子后得了病所以要关起来,怕传染给别人,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母亲。
    刚开始默顿很喜欢这个女人,每次出海或者打仗回来,他就会去女人屋里发泄上一整晚,后来女人生完孩子得了病才被他扔到了阁楼。
    德诺在8岁生日那天晚上偷偷溜到阁楼下听她哼歌,那女人看到了他,流着泪叫着他的名字,他虽然跑了但是那时候他猜到自己应该就是这个女人的孩子。
    女人病死了,默顿随便找了个牧师就将她葬了,连名字都没有。
    他到10岁的时候容貌就很像那个女人,只是发色和眼睛随了默顿,倒是有了份独特的俊美,连国王艾蒂尔二世见到他都夸赞。
    ......
    梦到这里,沉睡中的德诺面容变得悲伤痛苦,他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呓语,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境还在继续,默顿将他带去了王宫的宴会,他那天很高兴收到父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一匹棕色的小马驹和一套精致贴身的骑装,他穿着那套衣服成了宴会最亮眼的存在,也成了送他入深渊的催命符。
    宴会散后默顿没有带他离开王宫,他被王宫的仆人带到了艾蒂尔二世面前,房间大门关上的那刻里面传出男孩哭喊的声音。
    “不!滚开!救命!!”德诺紧闭着双眼,双手双脚胡乱的在空中踢打。
    梦里的他被大腹便便的国王拖上了床,那套骑装被男人撕扯开,油腻的双手在他身上作乱,被欺辱的时候他哭的撕心裂肺,可是他越哭越反抗,国王就越兴奋。
    等他伤痕累累的被送回家,默顿送给他很多以前想要却没有的物件,让人给他看伤,却只字不提他受的罪。
    国王二世有恋童癖,尤其喜欢漂亮的男孩子,默顿靠出卖他获得了二世的信任,一步步从子爵变成了可以世袭的公爵。
    他伤刚好就又被默顿送进宫,后来他麻木了,恶心反感又无能为力。梦境里的时光加速流转,二世年纪渐大,力不从心时就从侵犯他变成了鞭打折磨他,这样无望的日子终究将他逼向了死路。
    他趁着二世熟睡顺着窗沿爬到了屋顶,高处的风很大,他单薄的身体像是随时就会被风刮走的纸鸢。就在他闭上眼睛想要就这样结束的时候,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他,那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向后倒,抱着他摔进了排水沟里。
    十五岁的弗洛伦救下了十二岁的德诺。
    他十六岁的时候,二世嫌弃了他开始出现成年特征的身体放他出宫。再次回到城堡,他在深夜里亲手将默顿的头摁进花园水池中,看着这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在自己手下疯狂挣扎,他想起那个毁掉自己的夜晚,手下的力道就更加重了,直至默顿彻底没有了动作才松开手。
    他看着默顿死不瞑目的脸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梦就醒了。
    德诺感觉脸上湿漉漉的,一摸都是眼泪。他浑身酸痛动弹不了,身上的伤时刻提醒着这些日子弗洛伦的暴虐,这个年少救下自己的男人已经越来越像他的父亲了。
    德诺病了,日复一日的梦魇将他身体拖垮,弗洛伦开始只以为他是跟自己置气,等他亲自到城堡探望的时候德诺已经陷入昏迷,连着几天都没有清醒的时候。
    弗洛伦的王位来路不正,费歇尔家族掌管着梵迦大部分的军队,德诺的拥护是他对贵族抗衡的资本,这时候他开始无比后悔对德诺下手太重。
    另一边,西洛伯爵莫名其妙死在了情妇的住处,沃尔曼赶回城堡处理伯爵的丧事,对外说的是将情妇和私生子全部送走,但没人知道人被送去了哪里。
    阴暗的地牢里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蓬头垢面的女人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她的身后还蜷缩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
    沃尔曼站在女人面前,墙上只点了一盏油灯,他大半张脸都陷在黑暗里,浑身都是阴冷的气息。
    “放了你们?你要去哪儿,不是说要继承爵位吗?”他看着女人冷笑着。
    女人浑身哆嗦,带着泣音求饶:“不要爵位了,什么都不要了,求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她的头磕的砰砰响,没一会儿地上就有了血迹。
    一块泥巴朝沃尔曼打去,他微微侧身就避开了,泥巴糊在了后面的墙上。
    大一些的那个男孩抓着女人拼命往身后拖,他朝沃尔曼大喊:“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妈妈!”
    女人赶忙捂住男孩的嘴,还不忘向沃尔曼求饶。
    “坏人?呵~”沃尔曼嘴角勾起森冷的弧度,一双血红的眸子看向男孩。
    女人看到他那双眼睛后就露出惊恐的表情,接着就是满脸的绝望:“你居然....居然..是,呃!”她来不及说完剩下的话,长剑就穿过了她的喉咙。
    “啊啊!”
    “妈妈!!我要杀了你!”
    年长的男孩儿眼看着女人死在面前,脸上还沾了她的血,他哭嚎着就朝沃尔曼冲去。
    沃尔曼眼中红光大甚,拔剑、挥剑,两个男孩儿都相继倒在了女人身边。
    “小孩子的灵魂真是美味~”沃尔曼说出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扭曲起来,红光褪去瞳孔恢复成了蓝色。
    他那张扭曲的脸终于恢复正常后,眼神反而惊慌起来:“你怎么把他们都杀了?!”
    那声音邪魅慵懒:“他们都是你的敌人,留着干什么?”
    “可是...可是利亚还是个孩子...”沃尔曼看着自己染血的手,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那声音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