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不想再跟林含清肖与乐他们纠缠下去,思考再三,破局的方法就是她跟这些人都不认识。仇霜凌被她这突然的失忆表演给吓到了赶紧把徐怀踹去找医生,林含清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拾年,不停的问:“昭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谁?”
拾年:呵呵→_→,不打你都是轻的。
“不…不记得~”拾年的腿还被吊着不能动,她只能紧紧抓着袁穆的衣服躲到他身后。
林含清的脸色煞白,他伸手就要拉拾年,口中说着:“我是含清啊,昭年你不记得了吗?”
拾年瑟缩的厉害,袁穆一把挡开了林含清的手,冷着脸:“你吓到她了,等医生来了再说。”
林含清看拾年那么依赖袁穆,觉得刺眼,但是徐怀和辰逸宇已经先摁住了他。
徐怀轻声劝道:“你先冷静冷静,昭年这个样子不对劲,不要吓到她!”
林含清果然不再挣扎,只是眼睛依旧紧盯着病床上的人。
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拾年拿出毕生功力扮演一个失忆的受害者。她早就考虑过,自己暂时脱离不了位面,又不想跟林含清继续痴情救赎的戏码,装失忆也是个不错的过渡手段,只要混到753来接就行。
医生对着拾年一通观察,拾年按照他的指令乖乖做了,最后医生得出的结论是病患经历了一场车祸,脑部震荡可能导致暂时失忆。他也说了另一种可能,心理创伤受了刺激后自我封闭的失忆。
肖琳和季何玉越听越心疼,忙问医生该怎么办?
“不好说,要是外伤说不定等段时间就会想起来,要是心理创伤…”医生被灼灼目光看的停顿了下,“那后期可能需要心理疏导。”
护士替拾年查看了石膏和药瓶,嘱咐了两句就跟医生一起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有一瞬的安静,接着就能听到季何玉轻轻的啜泣声。她握着拾年的手说让她受苦了,说着还怨愤的看向肖与乐林含清他们:“你们以后都离昭年远远的,不许再祸害她!”
拾年想说肖与乐她也挺冤枉的,但是被骂的几个无人反驳,都像是犯错的孩子乖乖站着。
肖琳怕季何玉越说越难听,伤了母女情分,借着去找医生详细问问的理由将人带出了房间。
长辈不在了,仇霜凌脸上维持的一点温和也全部退散。她站到拾年的床边,冷冷看着众人:“你们以前怎么折腾闹腾我管不着,但是从今天开始离小年远点。”
徐怀敏锐感觉到老婆这次是真生气了,默默放开抓着林含清的手,清醒的跟兄弟划开了距离。
拾年扒在袁穆背后,仇霜凌现在就像护崽儿的老母鸡一样挡在她面前,好霸气(°?° ╬)!
林含清当然不能同意,肖与乐苦着脸说要留下来照顾拾年,却被仇霜凌一句话全轰了出去。
“没听到医生说她有心理创伤吗?你们还想再刺激她一次?!”
拾年适时表现出对林含清的抗拒和害怕,让他有苦难言,只能依依不舍的出了病房。
医院的走廊里,林含清失魂落魄的倚靠在墙边不发一言。辰逸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肖与乐一瞪就不敢说话了。
“含清,你别担心。昭年只是暂时记不起来,等她身体养好了我们再想办法。”肖与乐温声劝说,可林含清还是双眼空洞没有反应。
753的保护罩虽然护住了拾年的命,但是骨折挫伤还是逃不掉的,她在医院住了十几天就住不下去了,磨着袁穆想要出院。
袁穆被她磨的没办法去询问了医生,医生仔细看过拾年的检查报告啧啧称奇。
医院同意拾年出院了,可是出院后去哪儿又成了问题。肖家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仇霜凌跟徐怀新婚燕尔,她也不想当电灯泡。拾年倒是想回自己租住的小院子,可她现在是个失忆的人,不能暴露。
袁穆帮她收拾东西,看她发愁的模样试探着问:“要不你跟我回家吧,你现在行动不便,一个人住我也不放心。”
小奶狗灿烂一笑,拾年就点了头。
仇霜凌和徐怀过来接拾年出院,知道她已经答应跟袁穆走忍不住笑话她。
“你失个忆怎么把脑子都丢了?随便一喊就被人骗回家了。”
拾年还没说什么,袁穆倒是先红了脸,磕磕巴巴的纠正:“不…不是骗……”
纯情的模样逗笑了拾年和仇霜凌,只有徐怀静静看着,眼神复杂。
袁穆不是本地人,他叔叔除了那个餐厅还有几处民宿,听袁穆说拾年救了他的命就很豪气的把999一晚的小院钥匙给了他。
“你叔叔是霄云阁的老板啊!”到了住的地方,仇霜凌张大了嘴。
拾年疑惑不解:“霄云阁是什么?”
徐怀大踏步先跨进门,回头解释:“霄云阁是这里比较有名的民宿酒店,各个地段的房间都是一晚难求。”
袁穆很谦虚的招呼大家进门,看到里面的布置拾年也变成合不拢嘴的表情。
考虑到拾年腿脚不方便,袁穆找叔叔要的是平房小院。古朴的风格清新淡雅,小院有两进很宽敞,院中有草坪,用石子路划分为几块区域,摆了木桌子和秋千架,十分唯美。
仇霜凌很喜欢这里,借着要照顾拾年想留下,徐怀笑着指了指门口刚进来的护工打消了她的念头。
拾年在袁穆这里得到了精心的照料,林含清来过两次,只是拾年一见他就害怕,袁穆就黑脸赶人。
后来拾年只觉得总有人偷偷看自己,不过她看不到人就没放心上。
等拾年身体康复的差不多时,肖琳叫上林家爸妈到饭店。季何玉和肖与乐从袁穆那儿接到了拾年,本来袁穆是不肯放人的,季何玉不知道说什么他就同意了,还很急迫地送她们出门。
拾年泪眼汪汪的看着袁穆:你就这样把我卖了吗?
袁穆揉揉她的发顶,明明比她还小几岁,却学着大人的口吻:“你先去,我晚上去接你。”
拾年被他看的老脸一红,轮椅都没坐就拄着拐蹦哒出门了。
肖琳定的包厢,刚进门拾年就感觉到好几道视线聚焦到她身上,林含清更是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拾年这段时间被袁穆照顾的很好,脸蛋都圆润了,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年轻可爱了不少。
拾年没有看他,选了离林含清最远的位置坐下,林父将自己儿子拉回位置上。
菜陆陆续续上来,除了拾年在不停的吃菜,其余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肖琳与季何玉互看一眼,对着林家父母举了举酒杯:“老林啊,今天这个饭呢是想谈谈两个孩子的事情。”
林父面色难看,他是了解了前因后果的,拾年出事后他把林含清狠抽了一顿,见到老友只觉得惭愧。
“含清这事儿做的混账,对不起昭年,我都没脸来见老肖你。”
肖琳说了些安慰的场面话,最后提到了婚事。
“昭年现在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记得起来,或许以后都记不起来。两个孩子也算是有缘无分吧,我看婚事就算了。”
一直不说话的林含清手一抖打碎了杯子,他急切恳求:“肖叔,我会对昭年好的,真的!我以后都不会再丢下她,一定会对她好的,我保证。”
声音太过可怜,拾年都停下了筷子看过去。林含清瘦了好多,精心收拾过也遮不住满面疲惫,变丑了呢。
可是肖琳却没觉得他可怜,甚至把自己闺女也拿出来一起说教,怪自己教女无方,弄得林父面皮发红。
拾年暗暗在心里给肖琳比了个大拇指。
这顿饭最后吃饱的只有拾年,林家没有应下退婚的事,只是说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帮拾年治疗。
肖琳不置可否,这话他既然提了就没打算反悔,反正没有领证,订婚算不算数也就是几句话的事。
拾年在饭店门口果然看到了袁穆,他穿着运动服挎着包站在外面,见到拾年就笑着招手。
“你来了!”拾年如乳燕投怀奔向袁穆,身后的林含清脸色更沉了。
拾年的腿脚彻底修养好后,袁穆就将房间还给了叔叔。仇霜凌将拾年的秘密基地位置告诉了他,拾年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并欢迎他随时去玩。
仇霜凌将拾年带到了工作室,她的座位上还摆着自己没有完成的手稿,所有的工具好像都没有挪动过。
“小年,看着这些你能想的起来什么吗?”肖与乐指着周围的东西试探着问。
拾年演技上线,努力回想的样子:“好像有点印象,我是不是在这里工作过?”
肖与乐露出欣喜的眼神,继续引导:“对,你想想还有什么?”
拾年摇摇头:“就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自己在这儿做过什么了,我之前做什么工作的?”
肖与乐还想继续追问,被仇霜凌拦住了,她把人带到工位上,指着那些画笔工具:“你是设计师,这是你没有画完的图纸,还有这些工具…”她很耐心详细的向拾年介绍。
拾年尝试着拿起画笔,很快就熟练的绘制出简单图样,仇霜凌只以为这是刻在拾年骨子里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