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年拥有了完善的仿生体容器,顺理成章的跟含相在一起,但是她还是快穿局的任务者,少的可怜的积分还不够她直接退休的,哪怕她老公是快穿局局长也不可以。
含相只能尽最大能力升级了753的技能,才舍得放拾年去到下一个新的位面。
光屏上的书页翻动着,一张纸上的文字吸引了拾年的视线,只是停顿了片刻她就被光芒笼罩消失在原地。
753现在已经是少年的模样,它陪着拾年漂浮在半空中,面前的木床上躺着一个憔悴不堪的女子,青色的袄子上沾了药渍,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朽木。
原主徐秀年,一个生活在封建旧社会的女子,她本是永城徐家的独女,父亲徐盛在当地开了个小有名气的武馆,对妻女十分宠爱。十岁之前的徐秀年还是有些任性娇纵的,直到十岁生辰她收到了父亲的死讯,出门收账的徐盛回来时经过凤城,碰上两方军阀交火,他被流弹击中死了。
徐家只剩下徐秀年和她的母亲,徐母怕孤儿寡母会被人欺负,靠着上一辈的一个口头承诺,找到了徐秀年的娃娃亲对象李云辰家。
李家做粮食生意起家,早年间周转困难时徐盛曾经出过钱帮忙,李父就口头定下来两家小辈的婚约,不过爱女如命的徐盛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母贪图徐秀年手中徐家的资产,就顺着这个口头约定将人留下了,没多久徐母也因为思念丈夫病重离世,徐秀年一个人无依无靠在李母手下讨生活。
徐秀年比李云辰大两岁,李母有意把她培养成一个以夫为纲的乖顺童养媳,照顾李云辰的事情都是交给徐秀年去做的,年幼的李云辰偶尔还会帮着徐秀年向李母求情,让她少做些活儿。
等李云辰长大后,他知道徐秀年不是他的姐姐而是他的童养媳,叛逆的年轻人与李母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连带着对徐秀年也是恶语相向,然后他瞒着家里登上了远航的轮船,只留下一封信说自己要去留学了,归期未定。
李母因为李云辰的突然离开难过伤心,她将怒火全部发泄到徐秀年身上,指责她没用留不住自己的男人。从小生活在男权社会下的女性封闭,懦弱,她们只能将无知的怨恨宣泄在比自己更弱小的同类身上。
徐秀年没有想过反抗,她默默忍受了下来,依旧操持家务,孝顺李母,日复一日的磋磨将一个芳华少女的精气神全部抽光了。
好不容易等到李云辰即将学成归来,李母提前两天收到了信,她心情好,难得没有让徐秀年晨昏定省,还嘱咐她好好收拾收拾自己,争取等到李云辰回来就赶紧圆房,给她老李家传宗接代。
徐秀年自然是高兴的,她翻出了娘留给自己的首饰匣子,挑出最粉嫩的珠花,换上了桃色的短褂和缎面裙子,挽了个简约温婉的发型。
李母看见打扮过的徐秀年满意的点点头,两个人早早就站在门口翘首等着。
从晨起一直等到正午,清俊的男子提着一个皮箱子出现在了李宅门前。
李云辰剪了利落的短发,戴着与身上的衣服颜色相配的小礼帽,几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五官也更加立体。
徐秀年刚刚升起的喜悦却在看到跟着他出现的女孩儿后消失殆尽。
“云辰啊,这位是?”李母也看到穿着小洋裙的女孩儿,她一头蓬蓬的卷发,站在那儿就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李云辰笑着跟李母介绍:“这是洛玉珠,我们在留学时认识的。”他转头朝洛玉珠介绍,“玉珠,这是我母亲....”
他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余光扫到了徐秀年,但他装作没看见直接忽略了,倒是洛玉珠多看了她两眼。
洛玉珠的家也在永城,她在李家吃过午饭后就被李云辰送回家去了。等李云辰再回来,李母脸上早就没了笑意,一脸严肃的问他:“你跟那个洛玉珠到底什么关系?这些年就是跟这个女人在外面鬼混的?!”
李云辰听不得李母编排洛玉珠,立刻反驳:“娘你胡说什么,玉珠是个好女人,我跟她是自由恋爱。”
“什么?自由恋爱?”李母对这些词汇很是陌生,但是她也听明白了两人的关系,猛地一拍桌子,“你是忘了自己有妻子有家室了吧,秀年在家巴巴等了你多少年了。”
这时候徐秀年正好端着热水进来,平时这个时候她都要服侍李母洗脚的,弓着身子低着头,正是李云辰最不喜欢的唯唯诺诺模样。
“我从没承认过她是我妻子,我爱的只有玉珠!”李云辰说完就转身出了门,只留下气愤的李母和呆滞的徐秀年。
洛玉珠的父亲是永城商会的副会长,洛家牵头商会出钱在永城开办了青山学院,洛玉珠留学归来后就进入学院任教,李云辰也因为她的举荐做了教员。
新式教育的风吹进了青山学院,洛玉珠的爽朗健谈,李云辰的温润亲和很快就俘获了学生的心,他们跟学生讲自由讲开化,新奇的知识源源不断的进入学生们的脑中。
洛玉珠是才女,李云辰是才子,两人联名在报刊上发表文章,参加各种文坛聚会,宣传自由思想的风潮让他们成为年轻人争相追捧的对象。
李母也在了解洛玉珠的家世后没那么苛责李云辰了,她甚至跟李云辰商量着让徐秀年做小,不过被李云辰驳斥了。
“娘你胡说什么,我是不会背叛玉珠的。”他在外一直宣传自由恋爱婚姻自主,怎么可能自己打脸呢。
随着洛玉珠常常出入李家,徐秀年的身份变得尴尬起来。她想过退出成全李云辰和洛玉珠,却没想到李母极力反对,甚至在徐秀年出门采买的时候会发现家里仆人跟踪她。
李母不肯放徐秀年走,李云辰却容不下她了,他与洛玉珠之间就差过个明路,在这之前必须要跟徐秀年划清关系。
“你自请离开吧,我不会跟你做夫妻的。”男人连她的房间都不愿意进,只是站在院门口丢下一张文书。
从小照顾到大的竹马,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李云辰这样的态度伤透了徐秀年的心。她本就想要离开成全两人的,只是李母不肯放人而已,李云辰还要来作践她,在她心口补上一刀。
凭什么啊?!徐秀年自问来到李家这些年任劳任怨受尽磋磨,凭什么啊!
一口气郁结在胸,她病倒了。
仆人想请大夫来看,却被李母拦住了,只让人往院子里正常送饭,一副要看她自生自灭的打算。
这天,李云辰将学院的同事们邀请到家中用饭,洛玉珠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找起徐秀年来。
“云辰,你那位姐姐呢?”洛玉珠问。
李云辰一直对洛玉珠说徐秀年是他家的养女,从小照顾他的姐姐。
“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估计在休息吧。\"李云辰不自然的回避。
这时候对面响起一个温柔的男声:“李兄姐姐病了?严重吗?”
说话的男人叫傅瑾柯,他家是医药世家,到了他这一辈为了精进医术特意出国进修了西医,只要听到有人不舒服,职业病就犯了。
洛玉珠看了眼傅瑾柯,笑着说:“刚好瑾柯在,让他帮你姐姐看看。”
李云辰听说徐秀年就是他去送断亲书那天病倒的,猜测这病也有自己的原因,就带着傅瑾柯去到徐秀年的院子。
房门紧闭着,推开门就是一股奇怪的味道,室内光线昏暗只能看到木床上躺着一个人。徐秀年睡得昏沉,傅瑾柯连忙上前查看,她的面色潮红额头滚烫,人已经烧迷糊了。
“赶紧叫人去打盆冷水来,再烧下去人就废了!”傅瑾柯冷了脸,从自己的包中掏出来听诊器。
李云辰看到徐秀年变成这个样子,身边却连一个照看的人都没有,被傅瑾柯瞪了后只觉得难堪,他赶紧跑出去大声喊来了下人。
傅瑾柯仔细看了,又拿出两片药让人碾碎混到水里给徐秀年灌下去。两个丫头用冷水替陈秀年擦了几遍,才将高烧退了下去。
“李兄,这人明显病了好几天了,你家都没请个大夫来看看吗?”傅瑾柯作为一个医者,最看不得这种,出了房门后忍不住说了几句,“今天要不是我来,她可能就直接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