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脚尖轻点,逐级登高,表情淡然,确实压抑太久了,心猿意马难栓。
妖魔大举入侵,生灵涂炭,即使已经化身为怒目金刚,但依然感慨人力有时尽,常有无奈之感。
“哈哈,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算入了地狱又如何,地藏王菩萨是我师侄,三狗是我兄弟,本尊、阎君是我老熟人,入了地狱,佛爷一样自在逍遥,除恶扬善,我佛慈悲。”
山巅到了,佛子停了,望着那铺满光亮的山巅,一股暖意从心头油然而生,不畏浮云遮望眼,但佛爷就是不想登上最高峰,山巅风大,望一望就行,谁爱登谁登去。
灵境、玄境、荒境、剑阁、佛国五洲,荒境已摆明身份,玄灵两境有过半地盘落入苍生宗之手,佛国与剑阁争夺战也时有发生,魔界、妖界构建的通道越来越多,也更加稳定,已经能容纳更多高阶妖魔入内,而五洲之地力量有限,此消彼长,抗战越久,中天界越不利。
佛子低叹一声,脚下莲台升起,眉目间坚毅如剑,驱动莲台瞬间远去,方向就是玄境和灵境交接之地,今天这信鸽不能白吃,那几个从联盟传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都要摸一摸。
更何况今天这信息有个让他很兴奋的地方必须先去。
…………
“公子来啊!”
“前行的人儿你可愿停下脚步,让奴家温暖你的身心!”
……
数道丈余大门分别聚集着一群群酥胸半露的艳魅女子,楼上凭栏处三三两两凑着许多不同种类的女子,或娇媚、或艳丽、或端庄、或大方……
而此楼四周聚集着寻芳猎艳的男子,呼朋唤友同行,从四面八方进入。
占地宽广的烟花之城在偏向灵境侧光明正大开张,迎接四方豪杰来另一个战场厮杀。
灵境五州有半数落入苍生宗之手,天灵州、天工州、天路州均被攻占,仅有天海州与天青洲接壤之域因为有天青宗、昊天宗、天宇楼等势力一同对外,仍能保持部分区域独立。
而连接灵境、玄境和荒境的一大片地方均已落入苍生宗之手,剩余的几个区域也经受着妖魔入侵之苦。
青楼,能开在这地方本就是疑点重重,没有通天的背景,乱世青楼坎坷多,可是此楼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不但不受乱世影响,反而有名扬中天界的趋势。
楼内狐媚女子众多,因为靠荒境也不算太远,所以许多人都认为楼内女子有妖魅,对于此事,此楼从来没有正式对外给出回应,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比之大白于世更有吸引力。
应了那句在另一个战场厮杀的话,此楼形成连锁,名声越来越大,妖魔乱世,本就惶惶不可终日的人们有了个能保障安全还能释放压力的世外桃源。
生意火爆。
通天的神秘背景,安全的环境,娇媚的妖女,就这样,这青楼竟然在现在乱世中挣下偌大的地盘作为根据地,而且地盘仍然在扩大中。
“一入侯门深似海,日夜欢愉不需归。”
此楼名曰——侯门!
百丈高楼平地起,细语恐惊天上人,一座高楼数十层,每层均有各种主题,入楼要求不低,却成为新一代年轻纨绔比拼实力的另一个竞技场。
那与阮擎天搭上线的蒙面男子就是从此地被阮宗主熟悉并策反的。
月牙高挂,光亮堪堪能伸手可见五指,再远些就费力了。
整座侯门被大能用阵法激发光效,由巨大灯笼宝珠连成系统,空间亮度如同白昼,莺莺燕燕混杂着腻人的香味飘散数百里,随意呼吸一口空间,都感到迷醉。
黄满仓远远望着此地,莺莺燕燕,声飘十里;复合香气,绵延百里;阵法灯效,如同白昼;有那么一些妖气,都是些狐媚之流的小妖怪,不像会有书信中的东西存在啊!
阵法?障眼之术?或许是浮云遮望眼吧,真相的东西总要经过验证才能获取到的,佛祖,真不是我想进入这烟花之地的,主要是为了寻找真相,只能以身涉险了。
他双手合十,念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探寻真相,小僧不得不牺牲小我了,阿弥陀佛。”
他掐诀一引,莲台化纱覆于身上,颜色偏黄,丝带飘动被他随意绑了个结,随着他的移动晃荡,浓眉大眼的黄满仓自有一番英气,步履轻快,移动带风,硬是走出了霸气十足的富贵骚气。
“公子贵姓?有些面生啊?”
黄满仓把头转向右边,又马上转了回来,嘴里说道:“一回生两回熟,都见两面了,熟了吧!还有什么要求?”
那女子捂嘴一笑道:“公子来寻人还是寻开心?”
“久闻盛名,来寻人也寻开心。”配合着吊儿郎当的表情加上贵气服装,佛子将储物袋打开,一股充沛的灵力从袋子中飘荡而出。
女子眼前一亮,灵石多寡对于她来说,闻着味就能估算出来,看样子来了个大客户,及时抛了个媚眼娇笑道:“公子可有介绍人?”
“还要介绍人?这玩出高度了。”他心中暗骂道,嘴里却是快速回应道:“林剑一!”
“剑竹林的林公子?”女子瞪大着眼睛望着佛子,水汪汪大眼即使带着询问,看着也养眼,只听她说着:“林公子就在侯门呢?需要让人通报他来接您吗?”
黄满仓装出一脸理所当然,沉声喝道:“那当然,快去快去,就说他黄师兄来了,让他赶紧滚出来迎接。”
女子扭着小腰,示了个万福,走到旁边跟一女子说了几句,又提着裙摆回来了,笑吟吟道:“可真不凑巧,林公子原来已经走了,公子请!”
黄满仓表情不悦,摆手道:“前面带路。”
路上景色各有特色,那女子不时浅笑回头闲聊,核心内容往师门宗派来历上引;在文字游戏和沟通技巧方面,佛子也是个人才,滴水不漏合情合理,反而是女子在闲谈中不知不觉被牵引着说了一些自己觉得无关紧要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