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阴阳怪气的说:“难道张族改投剑阁啦?”
吴浩脸色一沉,忠言逆耳,可佛子说的不是忠言而是调侃,自己怎么就生气了呢,一个好好的小棉袄变成了地藏王菩萨,这个木讷憨厚的弟子成了剑客。不对,一定有什么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张族好不容易让祸斗妖偷摸着潜入了魔界通道,当然,用来打通通道的能量是吴浩给他留下来的一堆堆灵丹妙药和灵石,这一进一出,一下子从大富之家成了赤贫,他来魔界的目的很明确,历练找师父。
只要找到了师父,灵丹妙药这都不是事,以自己家师父对亲人那种散财童子的习惯,自己立马又能富裕起来了,况且找到师父才有机会把焚刃的躯体夺回去,自己可没有这么盲目,觉得自己能单挑一界了。
进了通道才不到数息,自己已经陷入重围了,一身凌厉剑气如同皓月,照亮了整片南疆通道,年轻人火气足人气旺,一下子就被关注上了,再加上他嗑药的姿势有那么一些像吴浩,更加是让守护通道的九月直接发狂。
道道白色剑光穿梭,将靠近的妖魔穿透逼退,但魔众太多,一下子杀之不绝,他只能边战边前行,前面还有机会,回中天,自己没能量供给了。
有了剑道意志,又悟得“不摧”之意的他,大打四方,但同时也陷入妖魔围杀之中。
鏖战中的张族精神力外放,覆盖区域较大,突然脸色一喜,对着吴浩他们的方位高声叫了起来:“师父,师父我在这里。”
妖魔随着张族的示意转向另一侧,精神覆盖,将区域锁定。
潜伏中的佛子手中的禅杖“哐当”一声掉落,哀怨望向吴浩,眼神中表达的意思像是:确实是你徒弟,不会是仇人伪装的吧。
如同蝗虫般的妖魔闻到了新鲜的人气,瞬间宛如注入鸡血,分出一大波人马发狂冲向他们,嗜血的红芒和狂暴的气息迎面而来,吴浩驱使用念头汇成的魔兽向前,身体却翩然后撤。
佛子心湖升起一声来自吴浩的心声,硬着头皮上前,心中哀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师徒两个都是胆大包天的,一个渡劫被雷劈进魔界,一个自己送上门,一人单挑一界,都是牛人。
“金刚怒目”他大喊一声,金身法相出马,摇身一变,三头六臂的怒目金刚法相凝聚在身后,“成佛”禅杖爆发出佛门威力,一扫一片。
九月默默关注着吴浩的举措,见他直接后撤,双眼放光,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嘴角,口中“嘿嘿”笑道:“叫我兄弟,诬陷我通敌,害我失去魔尊的竞争机会来这里苦守通道,终于被我找到机会了,魔尊诚不欺我,小子,上次被你跑了,这次把命留下来吧,必须千刀万剐才能消解我心头之恨。”
通道如同一个放倒了的漏斗,空旷的战场上,成团成堆的聚拢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妖魔,魔气纵横,汇拢覆盖,猩红的眼睛和留着口水的长舌妖魔景象随处可见,地面的坑洼堆填着许多妖魔尸身,不知是和用意。
血月当空,穿透浓浓的魔气,依然将光亮漏下,一丝一柱,把魔界的环境衬托的没有那么恐怖,反而有种废墟之后仍然有希望的生机感,没有奇石嶙峋,没有草木旺盛,没有参天大树,周遭百里,俱是赤地。
地面有魔气氤氲而起,融入空间环境,对于外来者而言,这也是一大障碍,但对于魔界生灵来说,这就是源源不断的能量供给。
进入魔界如空的吴浩一早就发现九月了,见九月远远望着自己傻笑,也回应了一个微笑,对着九月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兄弟,你怎么还没被你那矮子爹打死,嘿嘿!
九月气得抓脸怒喝:“给我打死他们!”
他看到正是吴浩逃脱时说的那声“兄弟”,这已经成为梦魇般的存在让自己多少次惊醒,好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而吴浩借助五行的能力,在光影中隐藏身形,顷刻间已然脱离妖魔的锁定,连九月都感知不到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既然张族叫了一声师父,那他和吴浩的关系显而易见了。
为什么他的师父不能是佛子,因为佛子是光头和尚,而张族是剑客。
他将阴冷的眼神狠狠刺向张族,右手举起后对着张族的位置一挥,自有护卫蜂拥向前,攻敌必救。
南疆一处高可摘星辰的山顶,有一座气势雄伟的宫殿,广场宏大,密密麻麻刻着许多祥云异兽、仙女天兵的雕像和刻画,一块块巨大汉白玉材质的奇石铺满了整座广场,即使存在魔气充斥,天昏地暗的南疆,依然让此地如同仙境,白气飘飘,仙气渺渺。
一个矮子漫步于此,衣着复杂繁琐,颇具贵气仙姿,拖地的长袍跟在他身后,把地面扫了一次又一次,远远观去,如同稚童穿着大人衣服嬉闹,要不是看着这矮子有一把胡子,估计只看面容和身高,都会觉得是个小男孩。
仙翁被刘基的剑气伤了之后,不得已炸了通道,回到南疆直接闭关,剑气的级别不高,但剑意极其古怪,如同会繁殖般的占据自己的气脉,用了他数月的功夫才祛除干净,心中不禁对剑气的主人充满怨恨,对于张族更是满肚子杀意。
到他的层级,张族一个合体修士还不足以施展出让他需要发挥数月才能祛除的剑意,他不停思考着张族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本来极为简单的一件事情,硬是让他想出了一堆假想敌。
大袖流水,潇洒前行,看着仙气十足,但他经过处地面留下的脚印深浅不一能看出来他的心情烦闷无比,今天的心一直定不下来,已经走了许久了,还无法停下。
一位幻化成仙女的魔兽禀报道:“仙尊,中天界被毁的通道中,有数人相聚而来,修为不低,已经和九月公子相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