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族发自内心地笑了,赞师父就是赞自己,与有荣焉。
而黄满仓愕然张口,扭头看向远方的吴浩,满脸俱是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熟悉的声音在佛子身边响起:“族儿,祸斗眼光不错啊,分析得也挺有意思,祸斗,你说说看,还有什么?”
“你怎么来了,不用打架了?”佛子愣问。
吴浩呵呵一笑,“打啊,你没看到那个我还在那边逃命吗!”
“那你是谁?”
“口天吴,三点水的浩,打架不用全部上的,这样的我有六个,分身多就是有好处。”
说完又回到祸斗妖的话题上:“来,你给说说我接下来怎么应对?”
佛子掰着手指算着,祸斗妖一听,心里小九九又开始快速计算起来:“老爷真是英俊潇洒,文能定邦,武可治乱,小的斗胆猜测一二,中下之法只是给了南北一个借口,现在开了好头,接下来才是精彩的重头戏。
最主要是老爷艺高人胆大,能把握住整体战况,以魔界的战乱换中天的和平稳定。
但现在的火不够大,还要填柴火,这柴火有没有可能是那南疆抢到了资源又不小心灭了北狱的人,或者北灭南。一两个事情肯定不够,南北方总有一方会忍让,要有一个大到能让两方都忍无可忍的契机出现,让南北双方有足够大的仇恨才能进行下一步,看老爷胸有成竹的模样,说明老爷已经安排好了满满的节目。
例如……”
吴浩止住祸斗接下去准备说的话,笑嘻嘻道:“不错不错,想得挺细,要是没做过恶那该多好!”
祸斗一惊,慌忙后撤,却被神秘浩荡的精神之力死死压趴在地面。
吴浩转头对着张族说道:“它带你来魔界有私心,又有些矛盾,想过让你死,又想让你伤而不死,你知道吗?”
张族点头应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这次轮到吴浩惊讶了。
这祸斗本性不坏,吴浩观它三万念头,有些小聪明,不算大奸大恶,但这中天不容的妖竟然跟张族签了神魂协议,休戚与共。小妖心里念头很多,捣蛋玩闹居多,对于生命没有丁点敬畏。
活着就是它的最终目标,其他人的性命对它没有一丁点影响。
它做过恶,因果不小,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的妖难保不会妖性难驯。
“结了契约,也就休戚与共了,它毕竟做了恶,为中天所不容,这会摊薄你的福缘,增加你渡劫的难度,你知道吗?若你是被胁迫的,师父可以帮你直接解契。”
祸斗自认已看透人性,对吴浩这套说辞完全不信,合体期的修为吹什么牛,修为还不知道有没有自己高,要不是张族说他师父灵丹无数,它需要捧臭脚,谁乐意哗众取宠来增加自己在吴浩心里的好感。
腹诽不已,表情却真诚自然,似乎没听懂吴浩在说什么。
见张族沉思,祸斗心中所想俱是杀戮,吴浩星目含威,凝神合眸,只余下一道缝。
祸斗妖瞬间宛如被雷击,双眼赤红圆瞪,血丝密布的眼珠都快要掉出眼眶了,口中发出“呵呵呵”的沉重呼吸声,来自魂魄分离的疼痛从灵魂升起,无法抑制。巨大的妖兽身躯无力支撑自己站立,慢慢蜷缩到地里翻腾。
张族感受到祸斗很痛苦,这痛苦却只发生在祸斗身上,完全不影响自己,他连忙唤道:“师父,我还没想好,但是我相信祸斗会改的,我能教好它的。”
“老爷老爷,会改的会改的。”祸斗急声接着张族的话喊道。
霸气的吴浩出现,双眸凝视地上的祸斗,冷声道:“日生三万念,岂能没有虚妄,你敢想没问题,好在你没动手,祸斗妖是稀少,但我不是没有杀过。”
杀意凝成实质,刺痛祸斗妖识海,它吃痛大哭,那兽性大发的杀戮之意骤减,涌现起苦难和悲惨童年,成长不易到无知作恶。
“老爷,我不敢了不敢了!”
“师父!”
吴浩在某些方面固执到近乎执拗的他,逆鳞就只有这一片,谁动谁死。但此刻如同走过了祸斗妖的一生,不知恶而作恶,秉性加上有人教唆,也就那样做了。
他将神识撤出,眉头紧锁。
祸斗蜷缩在地,不停喘着粗气,迟迟站不起身来。
吴浩摸摸已经和他一样高大的张族,把他整齐的头发搅乱,温笑道:“多大的人了,还被骗,你不知道它想什么情有可原,但起码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就这样跟着它来魔界,死了怎么办?就为了焚刃的躯体值得你如此冒险。
虽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做恶,虽恶不罚,但他确实是做了恶,结了契就要担因果了,你真想好了。”
吴浩心里早有了答案,对于亲人,他总愿意花多些时间。
张族抿嘴,脸上是坚毅:“值得!”
听到了答案,吴浩拍拍张族肩膀,笑容和煦,表里如一。
“师父,我也能看透别人的心思?”张族压低声音说道,动作有些扭捏,似乎不习惯这种方式。
吴浩愣住了,这话他很久很久之前在念书口中也听过,现在张族这话语表情和当年的念书一模一样,两个景象慢慢重叠在一起,少年心事总是美好。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飘荡出很远很远,远到盖过战场嘶吼。
玄兽乌祭多次追击吴浩无果,厉啸连连,一阵笑声传来,和眼前这人族的气息同根源,它狠厉望向不远处在魔族阵营中逃窜的吴浩,又转向另外一股同源气息传出的方向,尖唳一声,转头冲向远方。
本就是灰暝一片的环境,多了乌云盖顶的厚重感,佛子金色法相感应而动,心情一片大好的吴浩像是被乌祭的到来打扰了他的欢乐,对着乌祭所在的方位沉喝一声:“滚!”
雷音滚滚,气动山河,庞大如山的乌祭被吴浩一吼震飞,佛子和祸斗再次陷入呆滞,说好的合体境,能这么不合理吗。
金木水火四虎冲出,化身为吴浩,与在魔阵中躲猫猫的土虎,五虎同时出战,战力高一等,大乘境,本源之力辐射而出,天下震惊,妖魔前冲的锐势头被阻,五虎凿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