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的话,让海兰脸上更挂不住了。
她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愤怒,捏着帕子一声不吭。
永簧冷冷地瞥了海兰一眼,不禁觉得无比的痛快。
“娴娘娘,今日这事儿既然已经传开了,那儿臣自然也就趁热打铁,想要给嬿婉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儿臣请求娴娘娘,和儿臣一起去养心殿求见皇阿玛,儿臣要让嬿婉成为儿臣的正妻!”
永簧煞有其事地跪在了地上,面色凝重的请求。
吴邪实在不太习惯这古代跪来跪去的礼仪,总觉得太郑重。
他的屁股下像是有钉子一样的,连忙弹跳了过去,将永簧拉了起来。
“哎呀,小事一桩,哪里值得你这样三叩九拜的?快起来,快起来!”
两人的对话顿时让满殿的人都惊讶了起来。
有些是惊讶于永簧对待魏嬿婉那重视的态度,有些则是惊讶于如懿竟不加以阻止,反而还支持着永簧胡闹。
而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在外面守护着的凌云彻。
这些日子,凌云彻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每当他刚要和魏嬿婉单独说上话的时候,永璜便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永璜的占有欲极强,每次看到凌云彻的时候,心里都酸酸的,以至于他总是在凌云彻面前,对着魏嬿婉说一些,平日里怎么也说不出的肉麻的话。
凌云彻心里吃味,却又抗衡不得,最重要的是,魏嬿婉好像对永簧的那些话很受用。
每每到最后的时候,都是魏嬿婉和永簧狂撒狗粮,把凌云彻虐得不行。
可如今,皇后娘娘开口,那大阿哥和嬿婉的事儿,应该就是板上钉钉了。
凌云彻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真的么?娴娘娘?不如我们这就过去吧?”
虽然永簧一早就知道娴娘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近些时日,每当他很难为情的鼓起勇气,向娴娘娘提出这个要求时,娴娘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岔开。
这让永簧心里很不安,而这不安,都在吴邪答应的那一瞬间治愈。
“行行行,郎有情,妾有意的,不成全心里都过意不去。”
吴邪依旧打着哈哈,任由永簧拉着自己朝门外走去。
高曦月和海兰见状,心中虽有不服,但依旧跪了恭送了吴邪出去。
“哼!皇后娘娘想的也太理所当然了吧,大阿哥再怎么说也是皇子,你说让他娶谁就娶谁啊?”
“不行,我不放心,我也得跟着看看去!”
说完,高曦月提起裙摆,便要跟上吴邪的步伐。
海兰瞅准时机,一把拉住了高曦月,将她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海兰只不过寥寥的说了几句,高曦月便恍然大悟地离开了。
养心殿。
皇上下了朝,刚净了手准备用早膳,永簧便风风火火的拉着吴邪走到了皇上的跟前。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不同于永簧的兴奋,吴邪扯了扯嘴角,尴尬的杵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行礼。
皇上转过身,目光从永簧的身上一扫而过,便注意到了吴邪。
“如懿,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可用过早膳了?”
皇上的关心缓解了吴邪的处境,吴邪看了一眼旁边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天真一笑,道:“还没呢?这…都可以吃的么?”
永簧见吴邪被美食带偏,不禁气急。
这娴娘娘,难道是忘了自己是过来干嘛的?怎么一点儿定力都没有啊。
吴邪感受到自己的裙摆被拉扯,低头一看,便看见永簧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
吴邪拿了一块糕点在手里,咬了一口,道:“不对,我来这儿找皇上也不是为了吃的,皇上,永簧的婚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皇上坐在凳子上,刚夹了一块香菇放在嘴里,便停下了筷子。
“婚事?怎么,永簧有心怡的人了?”
吴邪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面的高曦月便不顾阻拦地闯了进来。
“皇上万安!永簧是臣妾带大的,他的婚事,臣妾自然也在用心留意着。”
“这阵子,臣妾将这京中的大家闺秀都打听了遍,觉得太常寺卿家的嫡长孙女,还有…顺天府尹的嫡次女,都很不错。”
“皇上,历来阿哥们成婚,都是需要大选的,永簧作为长子,您可不能随随便便的糊弄过去啊!”
高曦月一把抱住了皇上的胳膊,旁若无人的撒着娇。
最了解她的永簧看着,莫名地出现了一阵生理性不适,年龄这么大了,还表现出这副小女儿姿态,在咸福宫里面你可是跟个母夜叉一样训我!
永簧强压着心中的焦躁撇开了头,心中直呼辣眼睛。
吴邪总以为这古代的女子都是稳重端庄的,没想到还有可爱了这么多年的。
他突然觉得秀秀的礼仪形态简直就是天花板的级别,美翻了。
皇上虽然私下里喜欢换口味,但在人前,他还是要面子的。
看着吴邪和永簧那脸上都要挂不住的表情,皇上的神色也跟着不自然了起来。
“高嫔啊,你先起来,好好地和朕说话…永簧的婚事,朕这个做皇阿玛的,自然也很重视。”
察觉到皇上语气不对,高曦月也不敢再造次,她撇了下嘴,瞪了吴邪一眼,站了起来。
“那皇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臣妾这就让那两个官家女子进宫,好让永簧相看相看?”
高曦月嚣张跋扈惯了,先入为主的伎俩用的很娴熟。
永簧见高曦月马上就要得逞,不禁急了。
“皇阿玛,不可!儿臣从来都不喜欢什么官家女子,儿臣已经有心仪的人了,还非她不娶!”
“儿臣这次过来,就是请求皇阿玛赐婚的!”
这一大早的,如懿便领着永簧给朕唱了这么一出,看来,永簧是真的着急了,才会先去求了如懿。
皇上盯了永簧一小会儿,看着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暗暗有些不爽。
自己的长子,什么时候都是淡淡的,温和的,可如今却被一个女人牵扯着情绪,一点儿城府也无,无用!
“心爱的女子?你才多大,就知道什么是心爱了?那女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