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掉进深渊不见光
作者:兰封笑笑生   我的亲奶野奶和后奶最新章节     
    侯宽的几句话,让刘曹氏感动得几乎要流泪。刘曹氏是一个真诚善良的乡村妇女,她一生都在乡村中度过,没有离开过远门。她总是认为,自己对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她也相信别人对她也会如此。当她答应帮助别人时,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完成,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在所不惜。当她听到侯宽的话时,她以为侯宽已经答应帮忙解决刘汉山的事情,因此她对事情有了希望。然而她并不知道,侯宽在官场中历练了几年,心计颇深,如今更是八面玲珑,巧舌如簧。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轻易地让刘曹氏分辨不清东南西北。
    刘曹氏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充满了感情。“三侄子,如果你需要花钱,需要送礼,你尽管告诉我。”侯宽一直在等待这句话。官场上的人,最喜欢处理这种事情。有句话说得非常直接:“大盖帽,两头翘,吃完原告吃被告。”这种事情不像买菜卖东西,有固定的价格和市场。办理这种事情全靠办理人的良心和主家的关系。如果遇到有良心的人,他们帮你解决问题,中间吃点喝点,收个红包也就足够了。但如果遇到黑心的人,他们可能会故意陷害你,让你陷入困境,甚至倾家荡产。老祖宗曾经说过:“穷不如富斗,富不如官斗。”
    “二婶,这件事没有钱是不行的,没有钱就像小鬼当道,阎王断路,水不流路不通,寸步难行。”刘曹氏并不知道侯宽在一步步设陷阱。“你说,要把刘汉山救出来,需要花多少钱?”侯黄氏当然会为儿子辩护,她在旁边补充道:“我说老曹,你现在还计较什么钱不钱的吗?最重要的是把人从监狱里救出来。那里可不是集市上可以随意逛的地方,那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最容易毁掉一个人。”刘曹氏心里更加害怕,她没有主意,她求助的眼神投向侯宽。侯宽半天没有说话。
    “你说句话,三侄子。”刘曹氏非常着急。“三儿,你给你二婶说个数,大概需要多少。”侯宽抽着烟,喝着茶,像打太极一样,说道:“我刚才估算了一下,连日本人、周司令和县监狱的头在内,没有一万大洋,说不上话。”刘曹氏心里一紧。一万大洋,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相当于让她卖房子卖地,把家折腾个精光。然而到了这一步,不拿钱,估计谁也不会帮你办事。
    “三侄子,钱是真的不少。关键是给你钱能不能把人救出来。只要能救出来,我回家把家里的值钱东西都卖了,把钱筹够给你。”侯宽回答:“二婶子,你别哭穷了,刘汉山有的是钱。不要说一万大洋,就是十万也拿得出来。再说,有孔家当后盾,这点钱不算什么。”侯宽给他娘侯黄氏使了个眼色,侯黄氏接着说:“老曹,人比钱重要。钱是王八蛋,花完还能挣。如果没有人了,留钱有什么用?”刘曹氏舒了一口气,算是下了决心。侯宽母子相视一笑,为自己的计谋感到得意。
    刘曹氏回到家中,与刘德全详详细细地说了关于花钱救人的事情。刘德全一听需要一万大洋,气得立刻呼吸困难,差一点摔倒在地。他愤怒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去找那个兔狲,你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么多年,侯家的人是什么性格,你应该非常清楚。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会有更多需要你掏钱的事情,他们会不断地向你索取,直到把你榨干,让你家破人亡。”
    刘曹氏把家里的现金全部搜刮出来,却只有不到五千个大洋。她出面,让在家的三个儿子出钱。三个儿子分家单过,让他们掏钱办事,就像是割他们的肉一样痛苦。每个人只拿出了百八十个大洋,敷衍了事。刘曹氏责骂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平时没钱就伸手向我要,没吃得就进屋拿,要了拿了还不够,还会在没人的时候偷,那个月你们少不过百八十个大洋。现在你大哥出了事,需要你们帮忙,你们却像是在抢你们的老婆孩子一样。”
    刘德全愤怒地责骂:“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关键的时候你们却掉链子,偷奸耍滑,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兄弟,都让人无法信任,连条狗都不如。”他骂完后,气得咳嗽不停,最后竟然吐出一口血来,病情更加严重了。
    孔春生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立刻跑到刘庄村,带来了五千个大洋。刘德全身体已经垮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刘汉俊出面,找来了附近的几个医生,他们给他号脉,开药,治疗了多次,却不见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刘德全说:“只要汉山回来,我就好了。”
    钱送过去了,刘家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们在家耐心地等待,幻想着刘汉山出狱回家,与家人团聚的场景。可惜,他们等了半个月,却没有任何消息。
    刘曹氏只好拉着侯黄氏,再次去了县城。侯宽得知后,故意躲起来,让部下告诉刘曹氏,他去了汴梁,三天两天回不来。两个女人无奈地回到了家。
    过了几天,刘曹氏晚上辗转难眠,一个人独自去了兰封县城,正好撞见侯宽和一个女子在屋里。刘曹氏质问道:“侯宽,这是怎么回事?已经二十多天了,你人都不见了,那件事情有准信吗?”
    侯宽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他忙不迭地点头:“二婶,我正要回家专门处理汉山弟的事情,你就来了。汉山弟的事情,我们已经和周司令谈好了,监狱的狱长也同意了,但是日本人不同意。那个日本头目不认可大洋,说在日本花不出去。他狮子大开口,非要五根金条才放人。”
    当刘曹氏听到那个消息时,她的身体几乎无法承受,差一点就蹲倒在地上。她的心灵迷失,魂魄似乎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无助地走回家中。刘德全一看她的样子,立刻明白了:“你上当了,又被骗了吧。我早就告诉你,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别人数钱。”
    当初,刘曹氏对他深信不疑,轻率地相信了他的承诺。他口口声声说会帮助他们,甚至收取了他们的钱财。然而现在,他却变成了一个无法填满的无底洞。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坚信,只有侯宽能够帮助她完成这件事。
    刘德全愤怒地弯曲着身体,破口大骂:“你把钱给他,不如直接扔到水里听响。侯家八代以前就没有出过仁义仗义的男人。”他情绪过于激动,身体颤抖不已,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幸好,黄秋菊及时冲上前去,紧紧扶住了他。
    刘曹氏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下定决心,要为侯宽筹备一份贵重的礼物。她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出售家中所有具备价值的物品,无论是珍贵的古董,还是传家宝。此外,她还积极地向所有的亲朋好友借贷,不放过任何可能的援助渠道。通过这样的方式,她努力地筹集出了一笔可观的金额。
    在刘曹氏的坚持和努力下,她终于购买到了五根金条。这五根金条不仅代表了她的心意,更象征着她愿意为侯宽付出的无私和慷慨。刘曹氏没有任何的保留,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五根金条交到了侯宽的手中,希望这份礼物能够为他带来好运和幸福。
    刘曹氏的这一行为,让人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和坚定。她愿意为了侯宽,付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和努力。这样的行为,无疑让人感动和敬佩。这份礼物,也成为了他们之间深厚的友谊的象征,将永远铭记在他们的心中。
    等待她的,依然是漫长的沉默,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刘德全已经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他整日呼唤着刘汉山的名字。黄秋菊不停地更换他头上的毛巾,清洗后再换上,却没有任何其他办法。村里最年长的人,是那个曾经作恶多端,如今瘫痪在床的刘德厚,他被自己的女儿推了过来。他看起来精神很好,看了一眼刘曹氏,对她说:“他快不行了,你们快点准备后事吧。”
    他自言自语地说:“他的身体那么好,却没有能够比我这个瘫子活得久,那么积德行善,做好人有什么用呢?”
    刘曹氏愤怒地反驳道:“至少做好人不会断子绝孙。”刘德厚翻了个白眼,喉咙里像是卡住了鸡蛋黄,示意女儿将自己推回家。
    棺材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找人涂上几层黑漆即可。送老衣都是由女儿们负责,我的两个姑妈回到娘家,然后去了一趟县城,一切就都准备妥当了。按照当地的丧葬习俗,男人送老衣都是官帽、官服和官靴,无论在世时是否当过官,死的时候都必须穿上官服。还有金铺底,银被子,宫廷方枕头,手里拿着玉把件,嘴里含着铜钱。
    侯宽身影出现在门口,声音洪亮地大声呼唤:“二婶,您在家吗?”此声一出,刘家上下几乎全员出动,连刚才还在床上气息奄奄的刘德全也被搀扶着走了出来,他身体虚弱,颤抖着跟在人群后面。
    “有好消息,大好事。”侯宽接过刘汉龙递过来的凳子,站在大家面前,脸上带着笑容,兴奋地向大家宣布。
    “我家的汉山是不是已经出来了?是明天还是后天?”刘曹氏迫不及待地直接问到了关键的问题。
    “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你们不知道,那些人比鬼还难打交道,我天天磨破嘴皮当孙子,差点给日本人跪下了,他们才算松了口。原田君说,只要你们把那一万斤大米拿出来,刘汉山马上就可以回家。”侯宽详细地解释了整个过程。
    刘汉俊忍不住抱怨:“原来,我们送去的钱和金条都白费了。”
    侯宽忙不迭地辩解:“怎么会是白费呢,老弟。钱就是铺桥架路,没有钱和金条,日本人连面都不让你见。”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这些禽兽。”刘德全突然骂了一句,他的话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几个人赶紧把刘德全搀扶回去,而侯宽则已经离开了。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孔春生的续弦苏菁菁对刘曹氏的决策表示不满。在刘德全举行葬礼的那一天,苏菁菁得知了刘曹氏试图通过侯宽来解决问题的消息,她坦率地指责道:“你以为找日本人帮忙,让侯宽去当说客,这就像是把肉包子扔给狗一样,毫无用处。”
    刘曹氏显得有些无奈,她辩解道:“那还能怎么办呢?我们家里除了刘汉山,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挺身而出,帮忙办事了。”苏菁菁似乎有很多委屈和不平要倾诉。
    苏菁菁提出了一个建议:“我可以去找爱田美莎,让她去跟那个日本班长说情。”这个提议让刘曹氏如同梦中惊醒一般,她想起了那个被刘汉山从水中救起的日本女人,她就是原田志乃的妻子。如果她去为刘汉山求情,可能会起到作用。
    苏菁菁前往县城,与爱田美莎提到了这件事。爱田美莎听后表示惊讶:“原田是不会做出这种贪腐行为的,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贪图刘汉山的大洋。”苏菁菁听后笑了笑,回答说:“妹妹,钱不钱的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刘汉山回家,他大爷已经去世了,我们需要先处理这个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