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小霍第一次见咱们可没那么好脾气,下手狠的要命,这个黑爷和他不会是老相好吧?”
胖子悄咪咪的对无邪说了这句话,他可能以为除了无邪谁都听不到。
可他错了。
南瞎北哑听觉好的要命,小霍更是。
这句话直接让几人停了下来。
冰冷的视线射在胖子身上,胖子浑身一僵,无邪阴恻恻的在他旁边说道:“胖子,不会说话就闭上嘴。”
“没人把你当哑巴。”
胖子:“……”
黑瞎子嘴角轻勾,不咸不淡的开腔“恙恙,你这群朋友还挺有意思的,我比较好奇你们初遇时……你是怎么个狠法。”
难道小白菜心心念念的族长也能狠下心去?
霍无恙听到这个称呼,默不作声的远离他几步。
黑瞎子脸上的笑意更深,大步上前,又一次靠近了他。
“恙恙~”
“……闭嘴。”
确实是很温柔了。
没动手,没踹人,就是说了两字闭嘴。
无邪和小哥想起那时的情况,看向黑瞎子的眼神更冷了。
对待小哥,见面就打,当场撕衣服。
对待无邪,呵呵,扔起人来毫不手软,根本就不顾死活。
胖子……更惨。
又是踹人,又是放狠话说要杀了他。
怎么到了黑瞎子这,就这么温和了?
人比人能气死。
霍娇要是醒着话,又得加一句,的确,就连小花也差点被他弄死,如果不是发任务,啧啧……
一点都不手软。
不过,他对待女性倒是出奇的包容。
阿宁跟在他们身后,视线一直在霍无恙身上,就没断过。
无邪和胖子故意挤在一起挡住身后坏女人的视线。
这个阿宁可不是什么善茬,上次莲花箭那事还没过去呢,还肖想小霍,绝无可能!
霍无恙利用水流的声音与速度辨别出去的方向。
声音越大就证明路走对了。
只不过,这地宫的设计者汪藏海善于奇淫巧术,墓室是一直上下移动的。
听声辨位很容易被误导。
霍无恙停下了脚步,伸出奇长的手指摸索着石墙,这里面有夹层,手指发力,直接把那块石头扯了下来。
“发丘指?”
这招数无邪在小哥身上见过,潘子当时还跟他解释过,这种功夫起码得练个几十年,而且过程非常艰辛。
小霍今年才多大?
而且,他不是傻子, 小霍和闷油瓶有些地方实在太像,身手,气质,还有那纹身。
难道这两人真的像宿淮说的,是兄弟??
所以那时见到小霍身上的吻痕那么生气?自己家的弟弟被狗啃了,确实蛮糟心的。
顿时,无邪对小哥的情感没那么复杂了,不是情敌就好,这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张启灵手指微动,眼神一直停留在霍无恙身上。
黑瞎子是见怪不怪了,小白菜天赋不好,十分刻苦,有时候还缠着自己帮他训练,那种训练方式几乎就是在玩命。
哑巴张和他都不知道捏晕了他多少次了。
变强好像已经刻在他的骨子里,成了执念了。
霍无恙确定了这里面就是工匠们留的后路,他后退了几步,抬脚就踹。
有时候暴力真的解决很多麻烦。
这一踹,直接踹通了。
灰尘扑面而来,这是一条更加狭窄的甬道。
高度目测成年人只能蹲着才能容下。
霍玲不能背了。
高度不行。
“小霍,要不我来抱……”无邪刚要说他来抱着禁婆,结果小霍当机立断跳进了里面,然后扯着禁婆的头发拽了进去。
很是果断。
无邪:“……”
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
黑瞎子顿住了,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小白菜真是……孝出强大。
“都愣着干嘛,进来啊。”
霍无恙回头看去,自己都走了一大段了,后面一个人都没进来。
他一手扯着霍玲的头发,一边慢慢向前移动。
小哥最先反应过来,跟了上去,一低头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禁婆缓缓向前。
白色的衣裙本来就破破烂烂,现在直接成了灰色的了。
似乎是感觉有点不妥,霍无恙回头看向小哥的……衣服,眼里带着期待。
张启灵:“……”
他垂眸,嘴角微微抿起,伸手脱下了自己仅有的连帽外套,盖在了禁婆身上。
霍无恙满意的点点头,帮霍玲套上,拉着帽子继续朝着前方走。
小哥上半身赤裸,跟在霍无恙身后,上次的衣服被小霍撕了,这次……给禁婆了,下次要多带一件。
黑瞎子一直憋着笑,他可从来没见过哑巴张吃亏过,以前小白菜可是老听哑巴的话了,说一不二的那种。
大概走了一支烟的时间,他们出了狭窄的甬道,来到了类似隔层的地方。
围着的两面墙大概有十多米。
这里彻底没了光亮,他们打开手电筒,四处看了一下。
没什么东西。
无邪这时发现了他们出去甬道的位置,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吴三醒害我死不瞑目,天地为鉴,解连环。”
他皱了一下眉,神情微微变得严肃起来,解连环是解家九爷,后来在海上不知所踪……
“天真,你三叔不会真的……”
“不会,我三叔不是那样的人。”
霍无恙回过身,朝着那行字看去,解连环……他想起的记忆有他。
和吴三醒长得很像。
他小时候在吴家见过他。
“一共三列,左边是解连环,右边是吴三醒,天地为鉴死不瞑目在中间,无邪,这句话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霍无恙一语点破。
无邪眼睛一亮,对,他是做拓本的,拓本是反着来的,所以他也习惯反着来读一些文献,那么这句话有可能是另一层含义。
不是谁害死了谁,倒像是一种誓言,一种决心,共同对抗着什么。
“它。”
胖子这时想到了在壁画那边,假天真说的话。
他简短的说了一下,他实在是不明白,终极,它,到底是什么。
霍无恙垂眸沉思,他捋了捋思路,事情的真相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不管是有记忆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他的目的从来都是一个,那就是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