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解雨臣的秘书就把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发了过来。
办公房里没有点一盏灯。
唯一的光线就是手机屏幕上秘书发来的工作日程。
苍白的光线映在小花脸上,白日里他总是冷着一张脸,粉红衬衫穿出了一股浓郁的杀气。
连身边最久的秘书都不敢直视她的顶头上司。
而此刻,他靠在墙角,手边是摆放整齐的资料,南洋线索,还有两张照片。
身体微微蜷缩着,侧头靠在膝盖上,盯着照片上笑脸盈盈的少年。
翻过下一张,是面色冰冷,眼神再无半分情绪的张海哥。
何剪西的话根深蒂固在心底,时不时出现在脑中,像根尖刺深深扎进血肉,一直到骨髓。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上面的联系人梁烟烟,按下接通键。
“解老板,你要我查的人已经找到了。”
“位置。”
“这个地方特殊,等我发你邮箱,不过解老板,这浑水我劝你还是不要趟,你要是出了事,凭你最近做的,九门不会保你,南洋那些怪物们也不会放过你。”
“你管的多了,梁烟烟。”
梁烟烟看着手上的照片,照片上是幽深的山洞,白色的影子拉的老长,这是鬼蔓,一般只有阴湿或者供养邪祟的地方出现。
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略微疲惫的声音,似乎笑了一下“解老板,位置发给你了,报酬十盒麒麟烟。”
麒麟烟,是用特殊的血浸透的烟,一条价值一块金条。
解雨臣挂掉电话,打开电脑,看着电子邮箱里的资料,照片,还有明确的经纬度,位于云南边界线。
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会把霍娇找出来,以百倍奉还。
他拿起地上的照片放在胸口的位置,站起身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交代好后续工作,就走到厅台附近,拿起上面的安眠药,正要倒出两粒,却发现这瓶已经吃空了。
墙上挂着的时钟进行缓慢的流速,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先去洗澡,出来后又看了眼时间,才两点半。
天还是没亮。
小花回到阁楼里,看着小床上躺着的少年,扯了扯嘴角,这是他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上床,扯开被子,将冰冷的身体藏进去。
抱着这具身体,缩了缩身体,埋在他的脖子上,残留的气味儿消散的差不多了,他有些着急,双眼泛着红“恙恙,怎么还不醒?”
他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背上,然而下一秒手就无力垂下,他也不在意,反复好几次,试图叫沉睡的人抱着他。
小小的一张床上,躺着两个人,只有这样,才能密不可分。
昏睡过去的张海哥鱼尾似乎被烫了一下,不受控制的缩起来,可好像有股力量不让他缩回去,娇嫩敏感的位置被轻轻拂过,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好烫……
是什么……
不行!放开!
可他不管怎么抗拒,那那种感觉不曾消失片刻,且越来越重。
张海哥皱眉,呼吸重了些,他拼命想睁开眼,想赶紧从这个怪梦里醒来,但就是醒不来。
意识要被击溃了!
他睁开眼,陌生的阁楼上有一扇小窗户,此刻正在晃???
感官渐渐回到身体中,大腿那里有些痛,一个人压着他,喘息阵阵……
哈??
啥情况???
穿越了吗???
半湿不干的短发蹭着他脖子,很不舒服,他伸手直接要推开这个变态,可刚一动,压着他的人就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
“恙恙。”
别的不说,这变态长得挺俊。
解雨臣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看到恙恙正在看自己,便再也控制不住吻上去。
唉唉唉唉?
看着挺娇的人,怎么吻的这么凶!?
“唔……”
要被吃掉了……
呃,已经被吃掉了。
好凶。
青年瑟缩着的身体,嘴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喘声。
尾巴一缩一缩的,眼角带着泪,浑身泛红。
楼下正在睡觉的刘丧直直坐起身,皱眉站起,在房间里来回走,而脑子的另一个人在不停骂街。
“闭嘴!”
“老子闭不了!”
“……”
烦。
本来就烦。
现在心口就团火一样烧着。
片刻,角落里的垃圾桶被踢烂了。
解雨臣睡了个好觉,在小床上醒来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嗅到空气中的气味儿时,他猛然转头,少年嘴巴红肿,撕开的衬衫露出大片的吻痕。
混乱不堪。
他颤抖的掀开被子,大腿上的指印斑驳,白色的印记落在上面。
当天,解雨臣没有出现在公司里。
秀秀接到消息,当即来到解家,小花哥哥不会无缘无故罢工,最近小花的状态越发不好,她很担心。
解雨臣家的钥匙她有,直接开门走进去,窗帘挡着光线严严实实,她皱了下眉,径直来到阁楼,敲门“小花哥哥?”
没有声音。
秀秀脸一冷,后退几步,直接踹开了门,大门打开时,她看到小花抱着自己的弟弟,一动不动。
身体已经清理干净了,裹的很严实。
走近一看,只见小花脸上有明显的伤痕,是他自己打的。
像是被刺激狠了,魂都丢了。
嘴里发出声音,是“对不起。”
见此,秀秀也跟着难过,没有提任何关于恙恙的事,只是道:“小花哥哥,吴邪醒了。”
“他和胖子还有张起灵,在瑶寨待了几天,然后又去了趟厦门,说是散个心,他们……过得很好。”
“小花哥哥,向前看吧。”
解雨臣不应。
秀秀也不走,就坐下,看着处在崩溃边缘的小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才哑声开口:“秀秀……你走吧。”
三天后——
解雨臣只身一人,来到梁烟烟给他发的位置。
打开手电筒,没有丝毫犹豫的走进去。
这件事,他不想让外人来插手。
洞口幽深漆黑,水滴落下的声音叫人不安。
他拿着手电,走到最深处,空气中潮湿带着糜烂的香气。
脚下忽然一滑,他反应迅速及时稳住身子,低头一照,发现是块腐烂的尸块儿。
“这里不欢迎你。”
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耳边,他皱眉缓慢的转过身,手电照射的位置忽然反射出一道白光。
那是一面镜子。
镜子面前坐着女人,长发及腰,却动也不动。
“霍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