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一愣,大概是在考虑这小丫头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再怎么蠢也知道这里不能随便碰运气吧?都是他们的人,绝对能保证她输的衣服都扒光。
在别人的地盘,不仅很淡定,逻辑思维清晰,还主动往坑里跳,比起猎物,更像蠢蠢欲动的猎手。
但这张脸能带来的收益实在太令人无法自持了,只要将她送去蓝卡坞打包一番,成为大明星也是指日可待,到时候源源不断的钞票就能自动流进他们的口袋……
于是有人说道:“当然可以啦!”
苏里埃尔点点头,说:“那我想自己设置游戏规则。”
头目了然,说:“没问题……”
于是苏里埃尔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左轮,然后将装满了五枚子弹的弹仓展示给他们看。
在一众成年人逐渐变得惊恐的表情中,她说:“或许你们知道有一个游戏叫做乌萨斯轮盘赌……”
她将弹仓轻轻一拨,伴随着机械转轴的轻响,房间里安静下来。
“不知道也没关系,我来介绍一下游戏规则。在六个弹仓里装上一颗子弹,然后转动它。”
她啪的一声,将弹仓甩了回去。
“就像这样,轮流对准自己开枪。”
她将铳拿起来。
“而今天是我比较喜欢的版本……第一个人有六分之一的概率活下来,而第二个人的存活概率,居然达到了惊人的六分之五!”
“这可比一般的轮盘赌要有意思多了,对吧?”
说完,她拿着铳对自己扣下扳机,手里的武器发出轻轻的咔哒声。然后她几乎没有停顿地,调转铳口,将第一颗子弹送进了头目的身体里。
***
这把铳是苏里埃尔和弗洛拉捣鼓出来的,配重有些微妙的变化,在装填了五发子弹的情况下,第一发子弹有比较大的概率是空发。
但这东西也不一定,毕竟对于玩这个游戏的人来说,只有死和活两个结局。
装填的子弹越多,配重越稳定,更容易让第一发变成空发,但中奖的概率也同样在攀升。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概率论题目,但很遗憾,苏里埃尔之前一直没空研究一下。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知道了概率,那不就缺少了一些期待感么?
小赌坊里的人在她开了第一枪之后就反应了过来,该抄家伙的直接抄家伙,扑上来的也扑了上来。但比苏里埃尔抽出法杖的动作更快的是破门而入的希菲尔。
也不知道希菲尔以前是干什么的,他对各类突发状况的响应速度格外快。
希菲尔用铳的手法比苏里埃尔熟练多了。
他拎着自动步枪的枪口,像甩棒球棍一样把枪托甩在敌人的脑袋上,碰到皮糙肉厚的,就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柄格外锋利的匕首往人身上捅。
苏里埃尔从战圈里退出来,问锡人:“萨科塔是这么打架的吗?怎么感觉和想象的不太一样?”
锡人沉默一瞬,说道:“别太在意,这是个人风格。”
希菲尔的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可以称作是条件反射了。他甚至不用多思考,就拿下了头目一个,混混若干,其他势力来做客的混混若干。
而已经反剪了混混的双手,顺便把人控制住的希菲尔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是进来阻止苏里埃尔乱来的吧?怎么把这些混混都打趴了?
苏里埃尔没在意他的愣神,在头目的眼前蹲下来,问道:“你认识弗洛拉吗?”
头目稍微有点喘不上气,但还能说话,梗着脖子说道:“呵……那个女人了不起啊,找了你们这帮人来对付我们。我呸!她那点债一辈子都还不完,现在就是把她弟弟妹妹一块儿卖给我都不要了!”
大哥你认真的吗?到了这种时候还没点眼色,光顾着在这里叫嚣?
头目的咒骂还在继续,他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小孩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比天变得还快。红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发出荧光,看起来格外诡异。
希菲尔突然从头目的身上下来。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不同寻常的反应——他的腿开始发热,随后是一种充血的感觉,横冲直撞的血液开始涌动,巨大的疼痛降临了。
在他的惨叫中,他的腿部开始扭曲,从人腿的形状逐渐变形,最开始只是交叉在一起,慢慢地被卷成了大麻花,细长的红色附肢从腿上长出来,盘结缠绕在一块儿。
苏里埃尔原本还很正经地装扑克脸,看到这里,在惨叫的背景音里突然来了一句,“哇塞,这个是不是有点像一双筷子插在卷起来的红色叙拉古面条里?”
随后,地上传来了一些干呕的声音。
锡人:“别恶心人好吗?”
希菲尔和猫已经离开现场三米远,看来他们也觉得很恶心。
苏里埃尔觉得有点委屈,将法术停止之后,指着这个可怜的头目说道:“好,人肉盆栽完成啦!”
人身已经完全直立起来,盘结的触手包裹着绞成了麻花的两条腿,就像树根一样铺在地面上,人类的惨叫逐渐从洪亮变成了嘶哑,看来他已经没力气继续了。
不枉她苦练法术,将活物变成触手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作战方式,但哥伦比亚又没有需要屠杀的场合,最后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
所以现在的改良版触手,可以从动物的四肢长出来,不改变原有的身体组织,只能让人觉得疼和害怕,事后只要切掉,然后用治疗法术愈合一下伤口,就可以当作无事发生了。
这个空间里的其他所有人:“……”
“看看这美丽的红色光泽,看看这植物的形态和动物的内里,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将生命的美结合在一起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化学反应……”
“我……”
“难道说我还有艺术家的天赋?你说这个作品拿到外边去卖能卖到多少钱?够不够还弗洛拉的贷款?”
“等……”
他露出来的那张嘴正在翕动,苏里埃尔有些疑惑地凑过去,问道:“嗯?你有什么话要说吗?作为一棵盆栽,你可没有开口的权利哦。”
头目崩溃,忍着剧痛撕扯自己的喉咙,大喊:“我招,我全招了!给我一个痛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