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件事情好像就被两个人遗忘在脑后了,甚至是完全不再提起徐明旭的事情。
部落最近又很大的变化,他们没有时间去管别的事情,桓川甚至是已经三天没有见过徐明旭了,他也没有问过这个人去了什么地方。
劳工的事情已经完全安排完了,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宋仇他们也回来了,他还用自己身上的盐换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桓川让他们先去休息,劳工们住的地方也已经修建好,新来的很多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而先来的兽人们则略带着一些骄傲地带着他们到处参观,给他们介绍这个部落。
“烛已经离开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考虑的。”桓川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有了底,他大概是会去和自己的部落做个了断了。
另外一边,劳工数量的增加也带来了很多问题,有些劳工依然会在自己住的地方进行标记,这是兽人的本能,可是和他同住的其他兽人并不满意他这种行为。
这种情况,桓川会直接派人去罚款。
“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建设部落,你们不感谢我们就算了,居然还要管我在什么地方方便吗?!”
聚集在一起的人都听到了队伍最前方的人叫嚣的声音,他的声音很大,几乎整个部落外围的兽人都能听到他这么喊。
对于兽人来说,他们为部落做工作,部落给他们提供庇护和食物,这是天经地义的,部落不会管人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要是真的觉得脏,自己就会清理。
很多部落的兽人习性相似,并不会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早就已经养成了习惯,根本不喜欢来到这个部落还被要求在规定的地方进行排泄。
巡逻队和专门负责这些劳工治安的队伍此时都在这里,只是他们数量并不多,春天来临,野兽和兽人都很躁动,他们为了保证部落周围没有变异兽和其他危险的野兽,要增加巡逻的时间和人数。
现在他们没有精力管理这些人,桓川就从种地的兽人当中组织了一些人来负责管理治安。
之前去田里种地的很多都是耐力好,力气大,踏实肯干的草食动物,他们的性格比较温和,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情,倒是很喜欢种田,他们还会互相比较谁种得好,种得快。
而且在这个部落,每个人都能找到合适自己的工作,没人会觉得他们低人一等,所以生活得很自在。
现在需要帮忙解决这种问题,让他们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烨看到了这边的骚乱,最近两个人都忙,晚上回去两个人抱在一起闷头就睡。
以至于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脑袋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都冒出来了。
那个兽人还不知道烨就是部落的族长,看到他这样冷笑了一声,然后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不屑地看着烨:“你们部落怎么还让未成年兽人来参与这种事情呢?”
烨的脚步顿住,抬头看向了说话的兽人,桓川之前特意叮嘱过烨,让他不要引起众怒,毕竟他们这是个很好的宣传部落的机会。
到时候等到这些劳工都回到自己的部落宣传一下炎煌部落的好,到时候和他们谈合作也能更快一些。
可是本来就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的青年兽人,看到有人公然挑衅自己,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就忍下来。
“你如果感觉到不满意,可以选择离开,这里不欢迎不遵守规则的人。”烨的声音冰冷,根本不打算给眼前的人任何面子。
那个人嘴巴一撇,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要来这里吗?要不是族长要求,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呢!”
说完之后,冲着一旁负责登记罚款的亚兽伸手:“把我刚刚交的盐还给我,我要回去了。”
还没等那个亚兽说什么,就被烨横跨一步拦住了:“罚金是因为你不遵守规则,并不会还给你。”
那个兽人脸上立刻变了一副面孔:“凭什么!标记是兽人的本能!你个没种的东西!”
其实之前烨和桓川天马星空的地聊天的时候,就说起过这个问题。
那个时候桓川刚刚意识到这个世界想要进步要靠什么,靠的就是这些兽人不断发展的智慧和对世界探索的欲望。
他们之间一直恐惧变化和未知,让他们的文明始终在原地踏步,世界意识才不得不寻找其他世界的人帮忙制定所谓的百科全书。
“其实不是一定要制定这些无法完全遵守的规则,只是因为很多兽人没有办法脱离自己是个兽,应该遵守世界规则的想法。”桓川躺在躺椅上,看着天空中的星星。
他现在也开始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所在的世界,可能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阶段,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藏在洞穴里保护自己的安全。
可是人群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出人意料的勇士和领导者人,将自己试探的手指伸出去,触碰这个世界的规则,让自己和其他人得以离开那个“洞穴”。
这样的人是一个文明发展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是奇迹。
现在这个世界没有那个人,那就自己来。
烨一直记得桓川说的这些话,他曾经也并不会认为自己和野兽有什么区别,现在他却意识到,自己并不是野兽,只会遵循本能。
“你也是野兽吗?我们是兽人,能控制自己的行为。”漠然地看着他,语气无比的冷淡。
那个兽人脸色更臭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在说什么!”
作势就要冲过去和烨打起来,周围人看着这里有热闹,于是都聚集了过来。
烨却丝毫不受他的挑衅,只是尾巴高高地翘起,耳朵冲着前方,表明他并不惧怕这种战斗,只是不想要和这种还无法摆脱本能控制的兽人打架罢了。
“我说,我是兽人,我不是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野兽,也不会一言不合就和别人打起来。”烨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一边说着,头上的耳朵也逐渐消失,身后的尾巴也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