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和苏小慵支招,要她和秋娘私下里说,平日不要把老笛当盟主,而是当成夫君来对待。
老笛喜欢啃硬骨头,对软绵绵的小绵羊没有兴趣。
苏小慵扑闪着大眼睛:“你让秋娘在老笛面前硬起来?别说她了,我都不敢。”
李莲花笑了:“我看你挺敢的。”
苏小慵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不还是仗着你?哼!以前我可不敢,现在?我怕他干什么,他又打不过我的夫君。”
李莲花伸手摸摸她的头,赞许地道:“对。你尽管仗着我。”
“不过,话说回来,我不是让秋娘在老笛面前硬起来,谁还能硬得过老笛?就是让她随意点,做她自己。每当她害怕时,就想想,这是自己的夫君,是家人。慢慢习惯就好了。”
“真的可以吗?”苏小慵不放心:“可别害了秋娘。”
李莲花不满了:“我何时骗过你?”
说完,立时觉得说这个话有点心虚,强忍住笑,突然伸手将她满头秀发揉搓成一团,在苏小慵的尖叫声中翻身下床:“起床喽!小懒虫!”
第二日下午,日近黄昏,莲花楼便到了玉山。
玉山县城内街道狭窄而曲折,两旁是错落有致的建筑,飞檐斗拱,雕梁画栋。茶楼、酒馆、客栈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尽是一派繁华景象。
笛白杨好不欢喜,眼花缭乱,都不肯骑在笛飞声肩上了,一定要下来自己走。
几个人准备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养养马再说。
李莲花说,紫湖镇上有一家客栈,叫“风云客栈”,专门招待江湖中人,当年很是热闹。
他年少时曾住过,印象颇深。
那个掌柜自己爱好习武,功夫不错。
于是他每晚都在客栈中央摆设擂台。客人自愿上场比武,赢一场送自制点心一份,赢两场送两份,份份不重样。
苏小慵忙问:“那你赢了吗?赢了几份?”
李莲花还没来得及回答,笛飞声就笑了:“我说怎么来这里,原来你是旧地重游。”
李莲花嘿嘿一笑:“只是想来看看。掌柜的未必还在。我也不会上场,看看热闹而已。倒是老笛,你还是把你面具带上。我这张脸,能认出来的不多,你可不一样。”
笛飞声真的戴上了面具。
秋娘心里暗忖,老笛对这个李莲花可真是言听计从。
李莲花把莲花楼安置在后院,叮嘱小二给马喝水喂食,然后几个人便一同进了客栈,直奔柜台而去。
李莲花要了两间上房。
笛飞声欲言又止。
李莲花也不管,直接扔给他一把房门锁匙。
后面庭院里传来阵阵吆喝声,打斗声,果镇在庭院中央有一个擂台,上面一男一女正在比武,很多客人在围观。
笛白杨瞪大了眼睛,撒腿就跑。秋娘叫他也叫不住,只好赶紧跟了过去。
其他三个大人便去各自房间放置行李,然后再下来观看擂台比武。
擂台上的男人用的是一柄大刀,和笛飞声的刀有点类似。
他动作迅疾,一招一式,凌厉无比。一时间,那女子四周刀光闪烁。 女子手执一条紫色的长鞭,似是由坚韧的皮革和紫色丝线编织而成。她看似不慌不忙,一条长鞭在她手里宛如一条灵动的长蛇,虎啸生风。
久攻不下,围观的人开始起哄,嘲笑男子不敌女人。
男人一咬牙,使出一招“立劈华山”,用力向女子砍去。这招使的是蛮劲,力大无比,能劈开华山巨石。
他想用这招速战速决,他相信没人敢和他硬拼力气。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不闪不避,站在那里仰面迎向刀锋。
男子大惊,要撤刀已经来不及,只得朝旁边砍去。
女子得意的微微一笑,挥鞭反击,鞭梢如闪电般击向男人。男人刚刚躲过这一击,却被长鞭卷住了手腕。
女子用力一拉,男子失去平衡,咚地一声摔倒在地!
围观的人愣住了,一时竟忘了鼓掌。
突然,一个稚嫩清亮的声音响起:“姐姐好厉害!”
正是那看热闹的笛白杨。
那女子抬眼向笛白杨的方向望来,冲他微微一笑。
秋娘这才注意到,那女子竟然长得如此天姿国色。眉如远山,发如瀑布,眼神深邃,明亮清澈。她笑起来更是如春风拂面,灿若星辰。
笛白杨显然和他娘的眼光是一样的。他又冲那女子喊了一声:“姐姐你好美!”
秋娘觉得自己这儿子简直就是天生和谁都自来熟,要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又和他爹长得一模一样,她还真怀疑这不是她亲生的。
她牵起笛白杨就要走,笛白杨还不乐意,他还想再看下一场。
“让他看吧。”笛飞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