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士保失去盟主之位,但他并不沮丧,公孙燕紧跟在他身后,对他冷嘲热讽。赖士保懒得理她,一眼看见荷萍母女俩,便快步走了过去,金枝道:“赖公子,盟主之位丢了也就丢了,不要放在心上。”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赖士保笑道:“我胜了,怎么会放在心上呢?”金枝道:“我是担心你不高兴。”赖士保道:“不会,我争武林盟主,其实并不是想做武林盟主,而是为了给胡老爷一个交待。多谢柏笙相助,给我一个台阶下。”
荷萍和金枝愕然不解,赖士保道:“其实争夺武林盟主和做好武林盟主是两回事。争夺武林盟主只要略旋小技就行了,但要做好武林盟主,那就难了。江湖上各派有各派的势力范围,深不可测。”
菏萍问道:“赖公子,你是如何让公孙伯,燕胜,花路阳和宇文化这四大高手都甘愿让你做武林盟主的?而且还为了你和柏大侠拼命?”
赖士保有心在荷萍母女面前炫炫耀自己的本事,神秘一笑道:“很简单,他们都想争武林盟主,但又都知道其它几人不服,又都没征服其它几人在本事,这样他们谁想做武林盟主都不可能。于是我分别对他们说,让他们推举我做武林盟主,事后我做他们的魁儡。他们当然就让我做武林盟主了。至于他们与柏大侠拼命,那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全们自己的利益和声望。”
“原来是这样”。
荷萍虽然觉得赖士保的做法很荒廖,但仔细一想,人生就是一场戏,很多事本来就很荒廖,用荒廖的手法也许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认定赖士保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她有心撮合金枝,便邀赖士保同行。赖士保略一思量,点头答应了。路上,荷萍问赖士保今后有何打算,赖士保毫不犹豫地告诉她,要去找胡老爷提亲。
荷萍和金枝颇感失望。荷萍问道:“赖公子,你对胡姑娘真是一往情深吗?可是你丢了盟主之位,胡老爷会答应吗?”
赖士保一脸的自信,说道:“胡老爷当时只说要我争武林盟主,并没要我做武林盟主,他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的。”荷萍道:“你敢肯定胡老爷不会改变主意?”
赖士保笑了笑道:“他改变主意也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见他信心十足的样子,荷萍不免有些惆怅。停了停,又道:“你和胡姑娘相识多久了,对她有多了解?”话刚出口,又感到有些啰嗦。
赖士保道:“我和胡姑娘并没见面,算是謩名吧!”荷萍不屑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们相处很久了呢?还没见面就如此情深,看来赖公子还是看中的是胡家的富贵,好沾沾光。如果胡姑娘长得丑呢,如果胡姑娘有残迹呢?如果胡姑娘脾气不好呢,你敢保证都不会后悔?”赖士保不想和她谈论这些,红着脸低头不语。
荷萍道:“赖公子,如果你是看中了胡家的富贵,想借胡姑娘这梯子攀高山的话,我劝你赶紧找消这个念头。金枝她爹是官府中人,比胡老爷富贵百倍千倍。你聪明伶俐,一定会前途无量。我给你看过面相,你是将相之才,也许金枝他爹能助你成功。千里马也需要伯乐才能成功呀!别枉费了自己美好前程。”
听了这话,赖士保不禁暗暗好笑,他爱做梦,但决不敢做如此大胆离奇的梦。他爱吹牛,但也决不敢说自己要做将相,便笑道:“伯母过奖了,晚辈哪想过要做什么将相呀!”
深夜,三人在一家客栈投宿。
赖士保一心想着要去胡家提亲,担心与荷萍母女在一起会有人说闲话,决定次日便向他们辞行。这时听得敲门声,他心中一惊,问是谁?门外是金枝在回答。赖士保稍稍松了口气,问道:“金姑娘,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金枝“嗯”了一声,道:“赖公子,我们出去走走行吗?”赖士保心中只有胡姑娘,哪敢在三更半夜和金枝在一起。便婉言谢绝。
金枝道:“赖公子,你真下了决心非要去胡家提亲么?”
赖士保道:“是的,去试一试吧!”金枝低声道:“如果不成功还来找我吗?”
赖士保道:“金姑娘,你是个好姑娘,你不用等我,你会幸福的。”金枝道:“我娘要我和你在一起,然后去帮我爹成就大业,不知你愿不愿意?”
赖士保不想和她多说什么,移开话题,道:“金姑娘,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让人笑话,毁了姑娘清誉。”金枝轻声道:“赖公子,能开门让我进来坐坐?”赖士保不想让金枝产生误会,婉言拒绝了。
金枝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赖士保听得门外传来金枝轻轻的哭泣声。他想去开门,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良久,哭声停止了,接下来金枝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想来金枝已经走了,至于她心情如何,赖士保不知道,但他还是感到愧疚和惆怅。
是夜,赖士保哪还有睡意?出来散步,忽听处有人轻轻说话,他不禁一怔,竖耳一听,是荷萍的声音。听她问道:“枝儿,赖公子对你怎样?”
赖士保揉揉眼睛,循声望去,月光下果见荷萍和金枝并肩坐在一走起,金枝长叹一声,道:“他不肯见我。”荷萍惊问道:“他真不肯见你?”金枝道:“她已有意中人了。”荷萍道:“证明赖公子不是花花公子。”
赖士保心想:“看来这母女俩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又听金枝问道:“娘,孩儿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和赖公子在一起,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荷萍轻轻叹道:“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据我多日留心观察,赖公子虽然武功不强,却是天生机灵,而且多次以弱胜强,他是辅佐你爹的最好人选。你爹宽宅仁厚,势单力薄,现处境不妙。而民间正是卧虎藏龙之地,我想多找些奇人异士去辅佐他。”
金枝道:“娘,从小到大,我还没与爹见过面,也不知爹是谁,他也从来没来看望过你,你对他为何如此情深?”听到这话,荷萍似乎很生气,愠怒道:“小孩子不许谈论大人的事,你爹也有苦衷,只要两人心里有对方,又何必天天在一起?”
赖士保心里很纳闷,想道:“金枝她爹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一代女侠如此倾心,而且金枝都没见上一面。”又听得金枝问道:“娘,我不知道爹有什么吸引你。”荷萍有些不耐烦了,想道:“有些事还是告诉她为好。”便道:“当初,娘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不仅武功高强,人也长得漂亮。花路阳,燕胜,宇文化和公孙伯都对娘好,可是娘对他们一个也看不上。最后,你爹出现了,我俩一见如故,虽说只有一夜相处,却是终身难忘。”
赖士保不禁一惊,想道:“在荷女侠心目中,金枝她爹真有如此魅力?胜过了当时江湖上的四大高手,到底是何方神仙?”金枝问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这是我们的痛苦还是幸福。”
荷萍轻叹一声,道:“痛苦中有幸福吧!你爹爱好和平,只有你爹成功了,天下才能太平。为了和平,我们必须付出,只是委屈你了。”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金枝见母亲伤心,也没再多问。
月光下,赖士保见荷萍紧紧把金枝搂在怀中,右手抚着她的秀发,他没心思了解金枝爹的身份,但想到荷萍的一片痴情,他也不禁同情起来,想道:“只有一夜情,何苦呢?也许金枝她爹是花花公子呢。男人骗女人的手段太高明了。”这时听荷萍道:“赖公子不肯去帮你爹,那我们一定要争取得到柏大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