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萍哽咽道:“我也知道你会在这里苦苦等待,而且风雨无阻。所以我还是来这里找你。”
公孙伯道:“你们抓捕柏笙失败,窝了一肚子气,为了挽回颜面,一定会对付神林教。”
荷萍道:“你猜对了,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次朝庭要出兵攻打蒙古,必先剿灭神林教。而且朝庭已经同意花路阳和曹锦动用军队来攻击神林教。如果不想连累无辜伤亡,我劝你还是带领教中弟兄归顺朝庭为上策。”
公孙伯道:“这事我作不了主,也不想作主。请你转告花路阳,杀子之仇我早晚会和他清算。”
荷萍道:“你真不为教中弟兄们的生命想想?”公不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有心无力。”荷萍道:“既然如此,神林教只好等着降灾祸了。”说完递给公孙伯一封信,道:“这是花路阳和曹锦写给你的,好好回去想一想,是让神林教安然无恙还是让神林教灭亡。”
公孙伯没有伸手接信件,道:“神林教是兴旺还是灭亡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你会不会来攻打神林教。”荷萍道:“神林教日益壮大,如果被奸人利用,确实威胁到大明江山,我不想看到战乱,让百姓受累,所以我不能不管。”
公孙伯道:“我们为何要成为仇人?难道是命中注定?”荷萍道:“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说着又把信递了过去,这次公孙伯收下了,但他并没有阅看,而是放入怀中,道:“信中写什么我不清楚,我可以把信转交给他们,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荷萍道:“我们期待着你们能理智地想想后果。”说完默默地向远处走去。公孙伯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轻声叹道:“今后我还会在这里苦苦等待,直到你回头。”声音很细,荷萍还是听到了,顿时心乱如麻,既感动公孙伯对她的一片痴情,也为公孙伯的固执感到无奈。
第二天,她没有回去见花路阳,而是隐藏在附近,等到夜暮降临,又来到那棵大树旁,见公孙伯果然在树下等她,荷萍轻轻走了过去,公孙伯轻声问道:“你没走?”荷萍道:“我不忍心,不忍心见一代武学大师如此不堪。”
公孙伯问道:“为什么?”荷萍道:“我想了很久很久,你对我如此痴情,我心领了。可我也应当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公孙伯默默不语。
荷萍道:“我心里只有金枝她爹,并不是我多喜欢他,也并不是他多喜欢我。而是他宽宅仁厚,热爱和平,只有他能让天下太平,而这也是你们身上没有的。”
公孙伯道:“这世上有这样神圣之人吗?”荷萍点点头道:“金枝她爹就是。”公孙伯道:“那我们很想知道你心目中的这位大神是谁。”荷萍道:“是谁并不重要,他心地善良,爱好和平,能造福百姓就够了。你以后别来这儿等待了,不然我心里也很难受。从今之后我再也不会来了。”
公孙伯怔怔地看着她,轻声道:“荷女侠,你自己折磨自己,这是何苦呢?”荷萍道:“这就是命,也是我的向往,希望得到你的尊重。”公孙伯叹了口气,久久说不出话来。两人在泪眼中转过身,背对着背向前走去。
公孙伯将曹锦给他的信转交给水灵,水灵接过信问:“你没看看信中写些什么?”公孙伯冷冷一笑,没有回答,然后转身走了。
水灵拆信一看,只见信中写道:“神林教越来越强大,仗势在民间胡作非为,严重威胁到了大明天下的安定团结。朝庭限定你们在十日之内作出决定,一是归顺朝庭,二是解散神林教,不然以乱党治罪。”看完信后水灵吓出一身冷汗,这哪是信件,简直就是威胁书,顿时怒火攻心。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心想:“现在的神林教已不是以前任人宰割的神林教了。”尽管她心高气傲,涉及到神林教的安危,她还是不敢怠慢,赶紧找赖士保商议对策。
赖士保神秘一笑,道:“神林教越来越强大,朝庭一定视为眼中丁,打压早晚会来,避是避不开的。伯母不必惊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花路阳处心积虑想吞掉神林教,又不是一次想攻打神林教了,每次前来还不是让他灰溜溜地回去。我早有应变之策。”
水灵相信赖士保的能力,稍稍心宽。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道:“如果和官兵发生冲突,受伤害的还是神林教。”
赖士保笑道:“伯母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要避免和朝廷大军发生冲突。”说完之后仍见水灵惊恐不安的样子,赖士保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水灵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赞道:“好主意。好主意。”于是积极做好应敌准备。水灵平时没有公孙伯陪伴她还没在意,如今神林教处在危难之际,她觉得少了公孙伯这顶梁柱还真不行,而且她们的家少了公孙伯也不是完整的家了,于是便去找公孙伯。
公孙伯见到她心里就感到莫名的心烦,水灵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难道我们的家就在这相互冷漠中过下去么?”公孙伯没有理她,转身想离开。
水灵拉住他道:“你有什么想法应该说出来,闷在心里对大家都是伤害。”公孙伯道:“神林教有难了,你就想起我了?”水灵道:“神林教越来越强大,所面临的事也越来越多,哪有时间每时每刻都来顾及到你?”公孙伯冷冷笑了笑道:“神林教真的很强大了么?”
水灵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明白,神林教若与朝廷相比,还很渺小。但是我们正在努力让神林教越来越强大。”
公孙伯不屑一笑道:“自以为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仅没有让神林教越来越强,而是带领神林教走上了毁灭之路。”水灵和公孙伯话不投机,心想若继续和他争执只有不欢而散,两人间的隔阂也会越来越深,这样对神林教极为不利。于是为了神林教,她决定暂时依着公孙伯,轻声道:“你说我正带着神林教走上毁灭道路,那你又有什么好办法让神林教战胜花路阳和曹锦?”
公孙伯道:“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战胜花路阳和曹锦。这是很残酷的事实,你可能不认同。”水灵道:“我怎么会不认同呢?只是我们在气势上不肯认输罢了,为了我们的家,也为了神林教,从现在开始,我一切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