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燕道:“赖公子决不会不辞而别。”水灵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赖公子不见了?”公孙燕迟疑片刻,轻声道:“今晚我和赖公子在一起,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就不见了。起初我怕告诉你们,后来想了想,才告诉你们的。”
水灵沉声道:“夜半三更你们还在一起?我不反对你们俩交往,但一定要掌握好礼数,不要被人笑话。”言语中透露出几分不悦。
公孙燕道:“娘,你别胡思乱想,我和赖公子虽然在一起,可他是个正人君子,从未做过非礼之事。”
荷萍忍不住想笑,深深地看了赖士保一眼,轻声道:“听到没有?公孙姑娘说你是正人君子呢,你难道永远做正人君子吗?”说话弦外有音,赖士保顿时满脸通红。
又听水灵道:“赖公子是正人君子?骗鬼去吧。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除非他是病猫。”荷萍轻轻碰了碰赖士保,轻声道:“我给你服下的药多好,让你从流氓变成了正人君子。”赖士保知道荷萍是有意侮辱自己,心里很气愤,但又对荷萍无可奈何。
公孙燕道:“娘又胡说,赖公子真是正人君子。”水灵笑道:“我明白了,赖士保是正人君子,我也希望他是正人君子。”说完转身就走。
公孙燕问道:“娘,你要去哪儿?”水灵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天亮之后就去找花路阳要人。”
公孙燕道:“你确定赖公子就在花路阳那儿?”
水灵道:“燕儿,说实话,我这也是在猜测。不过,不管赖公子是不是花路阳带走了,我们都要坚持认定是花路阳带走了赖公子,这样我们就可以要挟花路阳为我们寻找赖公子,并且还要保证他的安全。不然我们就有理由拒绝归顺朝庭,而且还可以指责花路阳没有诚意。让他有苦说不出。”
公孙燕道:“赖公子的安危我们就不管了?”水灵道:“怎么会不管呢?你喜欢赖公子,看在你的份上,我们能让他受委屈吗?”
公孙燕道:“娘,我知道你极不情愿归顺朝廷,但也不能拿赖公子的安危来和花路阳赌呀!”水灵道:“别胡说,反正只要赖公子出事,我们就要去找花路阳报仇,哪怕是冤枉他。”
赖士保好生失望,没想到自己变成了水灵手中的一枚棋子,气得真想痛骂水灵一顿。
公孙燕和水灵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荷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这才意识到要让神林教归顺朝廷还困难重重,如果杀了赖士保,水灵一定以此为借口拒绝归顺。而且还会把责推给官府,极有可能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仇视朝廷。如果放过赖士保,他喜欢造谣生事,不知又会害苦多少人。如何处置赖士保,这让荷萍左右为难。她思虑再三,权衡各种利弊,她还是决定暂时放赖士保一条生路。不过,死罪可以免,活罪难逃,她又决定在心灵上好好教训教训赖士保一番,于是解开赖士保的穴道,对他说道:“赖公子,公孙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甘愿去死的心都有。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份,希望你好好珍惜。”
赖士保发现荷萍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杀气,暗自庆幸。连连点头称是。
荷萍道:“你未来的丈母娘说过,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不知是猫不想偷腥呢还是猫没本事偷腥,你自己心里清楚。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同样世上也没有愿守寡的女人,为了公孙姑娘,别拿自己的幸福当儿戏,你好自为之吧。我倒是希望你尽快找我要解药,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赖士保低垂着头,没有吱声。荷萍转过身,喃喃道:“今晚我本想杀了你的,看在公孙姑娘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至于你今后的路如何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赖士保道:“荷女侠,你真冤枉我了,我早就痛改前非了。我已决定,就跟在你身边,让你看看我还是不是以前那个喜欢造谣生事的人。”荷萍不由得一怔,道:“真正需要你的人是公孙姑娘。”
赖士保道:“我也想回到她身边,可是江湖上喜欢造谣生事的人很多,说不准哪天又传出个惊天谣言来,我岂不又要背黑锅?我留在你身边,免得被人冤枉。”
荷萍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好好劝说水教主归顺朝庭,以你的聪明才智,水教主一定会听你的话。神林教归顺朝庭之日,我就给你解药。决不让神林教和汉王勾勾搭搭。”赖士保哭丧着脸道:“荷女侠,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哪有这本事?”
荷萍狠狠道:“只有你有本事让神林教归顺朝廷,想想后果吧。”
赖士保还想说什么,晃眼间,荷萍已消失在夜色中。赖士保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
荷萍担心花路阳受到赖士保的蛊惑,想去试探试探他的想法。
花路阳劳累了一夜,刚睡下,见荷萍来找他,颇感意外,问道:“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荷萍淡淡一笑,问道:“你怎知道我找你有事?”
花路阳道:“我盼着你来找我,可是你从不来找我。除非有事,而且很重要,不然不会夜半三更来找我。”荷萍忍不住笑了起来,道:“还是你了解我。”花路阳叹道:“了解你有何用,可你的心在别人身上。”
荷萍脸色一变,愠怒道:“你又胡说什么?”花路阳笑道:“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别生气。”荷萍沉默片刻,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发兵攻打神林教?”花路阳禁不住心头一震,笑道:“公孙伯武功高强,且又诡计多端,攻打神林教应该小心翼翼,从长计议。为避免人员伤亡,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荷萍脸色突然阴沉下来,想道:“果然被赖士保蛊惑了。”便道:“你不是曾急着要攻打神林教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是受人蛊惑吧!或有私心。”花路阳微微一楞,笑道:“荷女侠,别胡乱猜疑,我正和曹大人商量如何攻打神林教。”
荷萍淡淡说道:“但愿如此,可别耍花招骗人。”花路阳连连说不敢。
荷萍看出花路阳已心虚,却又不好说什么。她劳累了一夜,心情又不好,牵挂着花路阳会不会被赖士保蛊惑,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这时金枝走了过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荷萍感到奇怪,问道:“枝儿,你怎么啦?”金枝犹豫了一下,道“娘,我爹是当今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