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路上,余牧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轻快了不少。
念头通达,本心明朗,本来没怎么刻意修行,而且一直压制着的修为境界也是有要突破的迹象。
只要他愿意,寻个安静的地方就能突破元婴大圆满!
“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余牧转头,看着身旁的余墨。
余墨冷笑一声:“叶天那种气运的反作用被我分摊了一半儿,这种东西诡异到无法解释。”
“余牧,你上一世真的做到了极致,就冲这一点,我佩服你。”
“总感觉你在夸自己一样。”余牧翻了一个白眼儿,嘴角噙着温润的笑意。
上一世他没有天道之力的加持,没有心魔出世帮他分摊这种反作用,更没有天道小树镇压识海。
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一直撞着南墙,去保护那些不该,也不值得保护的人吧。
“不过这一世,强的不只是我们。”
“天道之灵这局棋中,它自己都处于局内,气运之子…却是棋手。”
余牧会心一笑:“你放心,我明白有些人一旦被灭杀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我有分寸。
你我也只有循序图之,方能真正跳出棋局,干翻这操蛋的世界。”
“你到底是魔吗?为何我感觉你同人族一般无二?”余牧目中带着疑惑,他身为本体,甚至从余墨身上感觉不到分毫魔气。
余墨则是翻了一个白眼儿:“魔族中,血脉品阶高的魔本就无法分辨,你真当本帝是那种低阶的,只知嗜血杀戮的垃圾不成。”
面对余牧,余墨明显是有耐心的:“我是心魔,虽说本体还在,但我也是魔族中血脉品阶一等一的魔,甚至我的力量和灵力一般无二,我同样可以吞噬天地灵气,动用灵石,懂?”
“还有,先说好,我只帮你到了结此间事,此间事毕,你要放开对我的桎梏不得干涉我之道途。”
心魔眸中带着狷狂张扬的光芒。
如果!如果一切顺利,灭杀叶天拨乱反正,天道之灵归位。
此间事了!他要飞升,要去寻魔族,要去做那真正的肆无忌惮无所束缚的魔帝,要去以一个真正独立的生灵的身份,踏上至高!
至于本体…去他妈的吧,爱咋咋地,和自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懂了,此事,我也应下了。”余牧眸中划过晦暗不明的光。
余墨也是点头。
而此时,云河门坐落之处已经入眼,只是如今的云河门,看上去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条…
对这种情况,余牧也早有预料,他外出一年左右,云河门还在,都算宗门凝聚力不错了。
两道遁光落下,云河门的守门弟子一见是余牧,只恭敬行礼,哪怕见他带了一个人回来也没有盘问。
“欸?少主身旁那人,和少主长得有些像,而且修为不低啊!很吓人。”
“是啊,我也奇怪。”
“不过少主回来了,他也一心向着宗门,不知道看到如今这般…会不会难受。”
“有什么好难受的,少主那般天骄到哪儿能不吃香?我们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吧,唉…”
两个弟子嘀咕着,其余守门的弟子精气神也是不佳,完全没有曾经的肃杀之气。
至于余牧和余墨,就这么入了云河门,神念笼罩之下方才发觉,如今云河门中的弟子…数量好像还不足千?
刚打算前往兴云殿看看师尊一年来过的如何,二人面前便出现了一道传音玉简。
玉简光芒莹莹,门主期子裕那带着疲惫和沙哑的声音便从玉简中响起:“小牧回来了啊,前来主殿议事。”
“c,化神初期的老废物,他还端上了?”余墨一巴掌将传音玉简拍碎,略带猩红之意的眸子中满是不屑。
“注意点儿,师尊会不高兴的。”余牧伸了个懒腰,心魔就是心魔!怎么把他心里的第一想法给秃噜出来了?简直就是嘴替…
“行了行了,师尊应该也在主殿,你我还是过去看看吧。”余墨也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那神态,那动作…
就算他如今的相貌只和余牧相似两份,却又给人一种二人十分相像的感觉。
他和余牧拥有同样的记忆,甚至思想,他也下意识的称余牧的师尊为师尊。
说到底…他们到底是同源而生,比亲兄弟还亲兄弟的那种。
一入大殿,余牧只觉殿内气氛沉重。
期子裕坐在主位,下手是云不弃,紫璃,还依旧在门中的楚堂主,齐堂主。
还有紫璃门下的叶天,萧钰,柳禾。
这三人,现在也算是云河门高层了?也是,萧钰步入元婴,柳禾居然也步入了元婴境?看样子叶天没少帮她啊。
一见余牧,云不弃原本暗淡的眸光一亮,只是…这小子身边儿带的那个是谁?这年轻人怎么穿着小牧的袍子,长得还和小牧有点像?
余牧对云不弃躬身,又对期子裕拱了拱手,便坐在了云不弃身边。
至于余墨…只对云不弃躬身行礼,便大大咧咧自顾自的和余牧坐在一块儿,看了一眼案前的灵茶,目中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咳,小牧回来了啊,外出游历可还顺利?另外不知这位是…”
期子裕目中明明有些许不喜,宗门高层议事,外人怎能入殿?!不过看此人好像和余牧颇有渊源,他又不好开口说什么。
云不弃看着余墨,嘶…此人连气息都同小牧有几分相似?莫不是…小牧失散的兄弟被寻了回来?
罢了,多收一个弟子的事儿,看样子此人和小牧投缘,二人也能做个伴儿。
紫璃一行人也是看着余墨,脸上满是疑惑,尤其是叶天暗自咬牙切齿!不对,不对!此人带给他的威胁感,居然不逊色余牧?!
他询问了师尊,师尊可是太古的大妖!连太古大妖都看不出这人的底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哦,我叫余墨,余牧的兄长。”
余墨直接信口雌黄,微微眯起的眸子中带着有些凛冽的光。
“二十余年前吾弟于西北被人偷走,幸得近日相认。”
说着,他看向紫璃:“你偷的吧?堂堂紫璃仙子,艳绝西北的存在,没想到这样的人,居然也偷小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