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花瓣如雨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于越城之中。
“哇,满城飞花,这场面可太美了吧!”一时间被天上突如其来的花瓣给吸引出来很多人,他们纷纷走出街头,惊奇的看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场面。
“林夫子,那红幅上写的是什么?”红幅上的金字,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纷纷向身边识字的人打听。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哈,没听懂?”大字不识的人,听不懂这文绉绉的话。
“蠢啊,看着场面就知道是在求亲啊!所以不是情诗,就是情话啰。”旁边的男子忍不住白了邻居一眼。
“嘿嘿,说的也是啊!”
“真羡慕那名被求亲的女子!”说这话的大婶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乐呵呵看热闹的糟老头,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莫名其妙挨了自家婆娘一巴掌的大叔,看了正在咬牙切齿的婆娘,然后不敢吭声,默默的远离了一下。
“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在求亲啊?”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可知道,是李神医正在向咱们会长求亲呢!”答话之人身着歆夷会会服,天上的孔明灯有一盏就是他放飞的。
“这么说来,用不了多久歆夷会就要举办喜事咯!”另一人接口道。
歆夷会的红衣会服,极具辨识度,任谁见了都能一眼认出。
“嘿嘿!”红衣男子憨笑两声,心里暗自估摸:或许真的快了吧。
要知道,他们会长对李神医的心意,在相夷茶楼工作的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察觉。
倘若没有那份情意,又怎会特别关照众人,将李神医不能食用花生一事广而告之,好让大家多加留意?
和柳韵分别后,李莲花回相夷茶楼的路上嘴角就没有放下过。
而他刚一踏入大门,便迎来了众人真挚的道贺声!
原因无他,单看他那副满面春风、志得意满的模样,众人便已心知肚明,他此番求亲必定大功告成!
李莲花笑着向众人拱了拱手,打过招呼后,便直奔客房而去。
人太多了,他都快招架不过来了。
回到客房的李莲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回想起之前的那抹温软,又忍不住红着耳朵,可是嘴角却一直扬起着。
柳小猪,真是太大胆了,居然在树林就敢……
咳咳,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
“李神医!”小二敲了敲李莲花的门。
“小二哥,有什么事吗?”李莲花听到敲门声,收敛了心神,整理好了衣襟,这才把门给打开。
“是这位官爷,找您!”小二身侧,让出身后的两位监察司捕快。
那名捕快冲着李莲花拱了拱手,“小的许飞见过李神医!”
“不知许捕快找我何事?”李莲花心中疑惑,监察司的捕快,这是柳韵有什么要紧事叫他吗?
许飞客气的开口说道:“李神医,我是奉我们柳大人之命前来,请您跟我走一趟的。”
“好的!”李莲花一听柳韵找他,立即应了下来。
李莲花跟着捕快来到监察司,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柳韵。
“大人,李神医到了!”许飞对着柳韵恭敬的说道。
柳韵冲着许飞点了点头,“辛苦了,你去忙吧!”
“是!”许飞随即退下了。
李莲花看着柳韵,就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容,“阿……咳,不知柳大人唤在下来有何事!”
柳韵淡淡的冲着他点了点头,一副他们不是很熟的样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李神医跟我来吧!”
随即领着李莲花来到一间幽暗的牢房,微弱的光线透过铁窗投射进来,照亮了一片狭小的空间,让人立马感觉有些不舒服。
李莲花皱着眉头跟着柳韵来到一处牢房前,柳韵示意李莲花看一看牢房里的那个人。
“怎么了?”李莲花轻声问道。
“是秋后要处决的犯人,他儿子重病在身,需要好药温养才能活下去,所以我用五百两买了他一只眼睛。”柳韵说话时语气很是冷漠。
李莲花一愣,“他犯了什么事?”
柳韵转身走出牢房,李莲花跟在她身后。
待到暖暖的阳光驱散了从牢里带出来的丝丝凉意后,柳韵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大夫不肯再赊药给他,他一怒之下把大夫一家六口人全部杀死了。”
李莲花闻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柳韵听到这话,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可怜的是那大夫一家人,之前他家无力支撑药费时,是人家大夫好心好意给他儿子赊药吃,结果呢,人家大夫已经无力支撑他家的无底洞时,反而一片好心却害了一家性命。”
李莲花忍不住感慨道:“一斗米养恩人,一石米养仇人。”
感慨完后,李莲花也明白了柳韵的用意。
不过,监察司不是个好说话的地方,李莲花就也按耐住心里的微动,诚恳的说道:“还得麻烦柳大人为我准备好一间客房,作为医疗房。”
“好的!”柳韵点了点头,毕竟不可能把犯人带出监察司。
原本李莲花所修炼的扬州慢功法就蕴含着至纯至和的内力,待到他给刘如京完成手术之后,再度运用自身内力于其眼部滋养调理,功效简直胜过世间任何灵丹妙药。
当李莲花结束手术踏出房门时,发现客房门外已然围拢了一群人。
\"这是怎么回事?\" 李莲花望向柳韵疑惑地问道。
“李神医您好!”杨昀春对着李莲花拱了拱手,开口打起招呼来。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齐刷刷的问候声。
李莲花不禁面露一丝尴尬之色,轻笑道:“监察司的各位大人好!”
眼见李莲花似乎稍显局促不安,柳韵当即侧过身去,冷冷地瞪了一眼众人。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四散开来,唯有杨昀春仍留在原地未动。
柳韵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凝视着杨昀春,“杨大人,您难道不忙么?”
杨昀春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应道:“小憩片刻也是必要的啊!”
话音刚落,他转头望向李莲花,脸上露出赞赏之色:“真没料到李神医的医术竟如此精湛,连活人换眼这般高深莫测的技艺都能施展得游刃有余!”
李莲花谦逊地笑了笑,摆了摆手:“杨大人谬赞了,这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实在不足挂齿。”
杨昀春略作思索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不知李神医是否有意愿在监察司任职呢?”尽管心知肚明李莲花会拒绝,但他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期望能有意外收获。
李莲花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歉意:“承蒙杨大人厚爱,只是我早已习惯闲云野鹤般的自在生活,恐怕无法胜任此职,还请大人见谅。”
杨昀春闻言并未显露出太多失望神色,反而豁达地笑了笑:“是杨某强人所难了。”
说罢,他便起身辞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