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说完话,便直接搂着宋曼曼站到了边上。
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宋枫懵了,宋曼曼也懵了,就连始作俑者宋淳都懵了。
被冤枉的宋枫自然最先反应,连忙开口辩解,“不是我,我怎么可能……”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道劲风便从李牧身侧擦过,直接打在了宋枫的小腹上。
宋枫闷哼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剧痛让他的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出手的,自然是苍织。
她看出了李牧的意思,虽然替宋曼曼出头的目标有些跑偏,但瑕不掩瑜,李牧愿意继续信任她,便已是最好的结果。
秦绸见宋枫被打,出手便是杀招,淡青色剑气直刺苍织的脖颈。
苍织却不见半分慌乱,二阶的她面对一阶的秦绸,慌乱也是白搭。
“秦绸姐这是做什么?”这时,李牧开口。
仅是威压便直接将剑气震碎。
秦绸脸色一变,怒视李牧道,
“弟弟这又是何意?枫儿他……”
话还没说完,李牧身影一闪便已经出现在她身前。
两人的身子几乎都要贴在一起,秦绸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已然无法动弹。
李牧挑起她的下巴,眼角透着玩味。
秦绸原本理不直气也壮的气势,也随之弱了几分,下意识偏头,想要躲开李牧的目光。
李牧改挑为捏,将秦绸的脸颊掰正,炙热的鼻息喷吐在她的俏脸上。
秦绸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呼吸急了那么一下,咬牙问道,
“一定要这样让我难堪吗?”
李牧没有直接开口,眼神示意了一下宋曼曼的方向,这才笑着道,
“秦绸姐的心意我收下了,只是…弟弟待姐姐真心实意,姐姐却总是……让人心寒啊。”
秦绸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从始至终,她都没直接参与过宋曼曼的事,甚至,还作为善良的后妈,还与宋淳产生过争执。
李牧为何会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的谋划?
“畜生,拿开你的脏手!”
这时,跪在地上的宋枫突然开口。
苍织出手并不重,他很快便缓了过来,然而,才刚一抬头,却看到了李牧与秦绸这亲近的一幕。
尤其是秦绸一动不动,任由李牧轻薄的样子,更让他愤怒。
“逆子,你竟敢对长辈出言不逊!”
一旁,回过神的宋淳飞起一脚,将宋枫踹倒,随后便是一鞭子抽下,
“小杂种!”
“敢欺辱你妹妹!”
“敢对为父不敬!”
“还敢骂你叔父!”
“老子今天打死你!”
宋淳手中的鞭子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挥着,比起之前抽打宋曼曼,下手不知狠了多少倍。
惨叫声当即响彻整个前厅。
“弟弟,青衣弟弟,姐姐知道错了,姐姐并没有恶意,你若真的有气,冲着姐姐来,枫儿,枫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绸发现自己恢复自由,赶忙拉住李牧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她很清楚,没有李牧的应允,即便她冒然出手,也救不下宋枫,反而若是真的惹怒了李牧,便肯定不是被抽鞭子这么简单了。
李牧脸上露出一抹温柔之色,抬手摸向秦绸的脸颊。
秦绸并未闪躲,甚至还有意的向李牧的手掌贴了贴,听着宋枫逐渐减弱的哀嚎,凄婉道,
“姐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李牧用手指抚去秦绸眼角的泪水,似是有些心疼的喊道,
“淳兄,小孩子知道错了,小惩大诫即可,你还真要打死他不成?”
宋淳正打的起劲,这么多年都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他是有点二,却不是蠢,自然明白李牧话中的意思。
又偷摸着给了宋枫两脚,这才板着脸说道,
“既然你叔父为你求情,今日姑且原谅你,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原本已经没了动静的宋枫,艰难的抬起头,眼神怨毒的看向宋淳,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
“你就是个懦夫,之前是师父,现在又多出个叔父,我娘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人!”
闻言,宋淳蹲下身子,语气阴冷道,
“你这小杂种果然什么都知道,但我告诉你,我不欠秦绸,更不欠你,要欠也是你们欠老子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便朝着李牧所在的方向走去。
“懦夫!你是懦夫,你本该是我父亲,你本该是我父亲!”
宋枫嘶吼,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癫狂。
宋淳却像是全然没听见,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那对奸夫淫妇再也不能欺负他了,因为他兄弟李二郎回来了。
只是,刚走了两步,脚下的步子却又是一顿。
只因李牧与秦绸此时的距离,属实有些暧昧,之前装作没看见还行,这要是现在过去,这才摘下的帽檐,可又要重新摆正。
正当他左右为难之际,李牧却是微微向后退了半步,与秦绸拉开了一个叔嫂之间的安全距离。
一时间,宋淳感动的都快要哭了,二郎的心中果然有大哥,他还知道顾及大哥的感受。
二郎如此待我,等宰了那穿黑袍的,往后嫂嫂交给你照顾,大哥放心!
李牧看着秦绸,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
“姐姐知道弟弟不舍得对你怎样,才会这般有恃无恐,但姐姐要知道,弟弟也是有脾气的。”
“青衣弟弟,姐姐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姐姐能不能先去看看枫儿,他,他……”
秦绸抓着李牧的衣袖,目光时不时的瞟向宋枫,语气急切道。
李牧颔首,将衣袖从秦绸的手中拽了出来。
见状,秦绸刚抬起的脚步一顿,犹豫片刻,又赶忙抓住李牧的手,说道,
“对不起,是姐姐自作聪明,姐姐该与你商量的,姐姐错了,求你再给姐姐一次机会。”
说完,见李牧依旧没什么表情,用力的抿了抿唇,这才朝着宋枫的方向奔去。
一旁,默默看戏的苍织见到这一幕,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让李牧撩拨的是宋曼曼,可李牧……怎么将目标转移到秦绸的身上了?
尤其她本就善于察言观色,又同为女人,自是看的出,秦绸方才的道歉明显是出于真心,甚至,隐隐有将李牧当成依靠的趋势。
那声弟弟,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调戏恐吓占便宜,甚至用宋枫的安危作为威胁。
秦绸迫于淫威屈服,她可以理解,可如今这般,她却怎么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