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盛客客气气地给陈夜和云裳倒了两杯茶,同时用余光不停地在打量二人。
就凭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两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要知道修行者在普通人眼中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
就连纵横商队的修行者护卫都是荣盛亲自去拜访的,才让他们加入自己的商队,像这样自己主动加入商队的修行者,那可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像陈夜和云裳这么年轻的人物,两人绝非等闲之辈。
于是荣盛试探性地问道,
“不知两位为何选择加入我纵横商队”
陈夜抿了一口茶,淡淡笑道,
“荣先生有所不知,我兄妹二人并不是楚国人,此番来到这幽州城已是囊中羞涩,不过家门之规不允许我等行不义之事,所以打算来贵商会赚点银两,还望荣先生成全。”
陈夜的话半真半假,这样才能够打消眼前荣盛的疑虑,毕竟两人释放出的都是浩然气,若是解释不清,不然会引起不必要怀疑。
荣盛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对于陈夜的话他也已经信了大半。
他见多识广,自然知道有不少大家族会让自己族中的晚辈出门历练,想来这两位的身份也低不到哪里去。
既然如此,自己不妨顺水推舟,将二人纳入商队之中,这样还可以结下一个善缘。
而且对于商队来说,有修行者的加入自然是好事,荣盛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荣盛说道,“两位若是愿意来我纵横商队,荣某人自然感激不尽,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欢迎二位加入我纵横商队了。”
“荣先生客气。”陈夜拱了拱手回应道。
只见荣盛继续说道,
“说来也巧,明日我商队正好要出发往北边去,不知二位可否……”
陈夜微笑道,“当然,我们兄妹二人随时听候差遣,只是这报酬……”
荣盛一听,哈哈大笑道,“两位放心,事成之后,报酬绝对少不了二位的。”
本来荣盛对于明天的大生意还是有一点担忧的,毕竟现在匈奴人已经停止了内战,估计就是要来抢中原人的东西为过冬做准备了。
若是只有林政一人,不一定保险,但是再加上陈夜二人,那就放心多了。
荣盛想到这里,于是对着陈夜说道,
“两位,时间不早了,今夜就在寒舍住下吧,明日就麻烦二位了。”
陈夜同样客气道,
“那就多谢荣先生了。”
……
回到房间之后,云裳对着陈夜问道,
“少爷,我们真的要跟着商队一起走吗”
陈夜笑道,“这是最保险的办法,毕竟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跟着有经验的人肯定会事半功倍。”
云裳点了点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还是自己少爷聪明,换做她肯定想不出这样的点子。
“那……万一要是遇到什么问题,我们还用出手吗”
陈夜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无奈地回应道,
“出什么手,万一要是和匈奴人干上了,关我们什么事,直接跑就行了,少爷我是什么身份还要我真的给那个姓荣的打工啊。”
“哦……”
云裳轻轻晃了晃她的小脑袋,还是少爷想得周全。
陈夜将目光望向窗外,他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大概率会和匈奴人打交道。
至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
北方,草原,匈奴八部之一的赫连部落。
赫连部落在匈奴八大部落之中实力中等,位置相对靠东,在地图上正好位于楚国的最上方。
八大部落的首领都被尊称为单于,而赫连部落的首领赫连单于则是一个实力强大的武夫,同时也参与了这次匈奴各部落之间的内乱。
部落中,赫连单于坐在前面,而其他族人则是坐在两侧,今夜他们在商议赫连部落的过冬之计。
“诸位,此番寒冬将至,我等部落还没有凑齐够族人过冬的物资,我们赫连部落必须要尽快做出行动了。”
这时,底下一个年轻男子站起身来说道,
“大君,此番中原各国陷入内战之中,尤其是楚国现在自顾不暇,是我们乘虚而入的好机会,待我草原勇士一同出动,将楚国人的物资全部抢过来。”
说话的男子叫做赫连英,是赫连部落骁勇善战的将士之一。
他的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饿狼一般。
“不妥,不妥。”一位较为年长的老者反对道,
“我赫连部落刚于兰氏部落结束战争,死伤惨重,族人正是需要修养的时候,若是主动挑起与中原人战争,实在不妥。”
“是啊。”这时,老者身边的一个人同样赞同道,
“即使楚国朝廷已经无力顾及到我们北方,但是这幽州城也不是我等能够一时半会攻下的,依我看,还是避免战争为好,和往年一样,与中原人进行交易,也可保我们过冬。”
诚然,这两人的主意其实是最公正的,现在对于赫连部落来说,出兵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要知道一旦冬天来临,且没有攻下幽州城的话,赫连部落将会陷入绝境之中。
赫连单于也点了点头,显然他也赞同这个意见。
随后他看向赫连英说道,
“赫连英,依本君看,还是避免战争为妙,就算要和中原人打仗,也要等来年开春之际,届时本君命你为先锋,你看如何。”
赫连英此刻也意识到了问题,若是现在开战,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相反要是等到来年楚国依旧无暇他顾的话,就是他赫连部落南下的最好时机。
于是他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
“大君圣明,赫连英愿听候大君差遣。”
赫连大君摆了摆手说道,
“好,赫连英,与中原人合作之事就交给你去办。”
“是!”
“对了,君儿呢”
赫连单于忽然问道,他口中的君儿是他的女儿,赫连部落的小公主赫连玉君。
底下有人回应道,
“禀大君,玉君小姐今早便离开了部落,向着南方而去。”
赫连单于自然知道他女儿的脾性,无奈地拍了拍桌子,喃喃道,
“这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