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程双眼凝视着赵明城,他清楚地知道这个朝廷之中总会有不同的声音出现,而此人在曾向丞相进谏过关于废除掉王权世袭制度相关折子,可谓是勇气可嘉,还好白丞相一向对皇室忠诚,并礼貌性地回绝,但此事在朝中亦有多人以为父承子继的王权会埋没掉许多新秀之才,他们以为自己也能够带领辽安走向繁荣昌盛之道路。
而赵明城则是这群所谓的改革派官员中的领军人物,改革派并没有公之于众,而是暗藏在背地里等候着机会,他们虽没有在朝中笼络什么人群,但在民间却有着一批赞同他谏言的人,这其中包括一些私塾的老师以及学士,他们的存在让皇室也会懊恼几分。
“赵大人,此事不宜久等,以免出现任何差池,若真发生了意外的话.....我想你和我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我相信你也不想看到圣上在天不得安宁吧”关城闻言后眉头皱得紧紧的,顿时按耐不住自己说话的冲动。
“你是何人?!!这里还轮得到你说话吗?”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站在队伍后方的武官,他叫作秦河,也是改革派中的一员,秦河的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目光如炬,直视关城,显然对关城的突然发言感到不满。
关城面对秦河的质问,并没有退却,而是挺直了腰板,正想开口反驳却被金世程插话道:“秦大人,朝上并非街边菜市,请注意您的脾气和用词。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相互指责,而是要共同处理好眼前的问题。”
他的话说的很客观,用词也十分精准,倒是让方才怒火中烧的秦河哑火了一番,要是自己再这般发言,恐怕就变成朝中笑柄了。
“三皇子殿下,不要转移话题,我就在此直言相告,我想圣上在生前对待你们三位皇子一向公平公正,大家都有目共睹,会给予每位皇子机会施展拳脚。然而我们似乎只能在朝廷中听到一把声音的出现,这难道就是圣上想要的公平公正吗?”
这番话在大殿内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官员们开始交头接耳,讨论着赵明诚的言论。有些人点头表示赞同,而有些人则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种直言无讳的言论感到不安。
“赵大人,请注意你的发言”白丞相眉头微皱,心头一紧,他也显然没有想到赵明城会在朝中说出如此尖锐的话,话里话外都充斥着一种战火烧天的味道,在金世安离世以后,权位变动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股暗流始终会有一日显现在公众面前。
赵明城并没有因为丞相的警告而感到畏惧,他反倒话锋一转对白丞相直言道:“丞相,我记得你之前所说,圣上可是在此前拟定好了太子一事,今日可是太子遴选的日子,又怎么会出现圣上驾崩的消息。而且,在圣旨上可是由您亲自宣读所说,圣上进殿思考着太子遴选一事,但依你此前所言,圣上驾崩与寿宴当晚,也就是一月二十一日当天,那他又如何撰写拟定这明文圣旨?丞相,请给我们一个解释。”
赵明城缜密的心思引起了安阳殿内巨大的轰动,众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白丞相身上,这可是假传圣旨的罪名,必将是和他身旁这一刺客一样,是要受到凌迟之刑,在赵明城的眼里,如若这三皇子要保住丞相的话,他便能以皇室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作话柄,让众人认为有失偏颇。这样他们改革派才能从中作梗,引发多人共鸣,笼络人心。
金世程闻言后没有说话,而是退让出了一步想要给予白丞相一个位置解释这一切,白雨伯看着金世程坚定的眼神,心中产生出了一丝微凉之意,他似乎并没有打算为自己说话。
白丞相深吸了一口气,憔悴的面容如今显得格外的凌厉,他挑眼四处观察着众人:“诸位先不要紧张,没错,就如同赵大人所言,圣上是在寿宴当晚被刺客所杀,但是关于太子遴选一事却是在出事的当天下午我和圣上在阳明殿内谈话所拟定的,是出自圣上的手笔,我想圣旨里的笔墨大家都能认出,这我即便撒再大的谎言也不能作假。”
“哈哈哈,丞相可是能狡辩,依你所言,圣旨上关于太子遴选一事必定是要三日后方才能够遴选得出,若在三日期间圣上没有再拟定另外一份圣旨的话,那如何知晓圣上的想法,有关于太子一位的决定?若是如此,那这太子之位究竟归属于何人,而且如今不仅仅是关于太子一事,如今圣上已经离世,谁能够当上太子,那不就代表谁可以坐上这张龙椅。此乃国家大事,非同小觑,我看三皇子殿下对此王位还有所觊觎,难不成三皇子殿下是想要.....”秦河再次搭着话,似乎在代替着改革派的众人一同质疑着他们。
真的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在得知父皇死去的消息后,果不其然朝内声音会多了起来,这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秦将军,你的话有些过了。”金世程的声音平静,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关于太子的遴选,父皇自有安排。我们作为臣子,应当尊重圣上的决定,而不是在此妄加猜测。”
他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看着秦河:“即便是我也是父皇的臣子,并未曾有过任何特权。我倒是想反问你一下,这些年来我有没有做过一件对辽安毫无贡献之事,若是有的话请您直接致命。我一向关心的,是辽安的稳定和百姓的福祉。我相信,父皇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我们朝廷内部团结一心,共同维护辽安的稳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你一言我一句互相质疑彼此,这对日后的辽安有何益处?”
金世程的话语在大殿内回荡,他的态度坚决而明确,没有给秦河留下任何回避的空间。这番话不仅是对秦河的质问,也是对所有在场官员的提醒,此时此刻,安阳殿内的氛围凝重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