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歌剧院被密集的黑灰包围着，其余地方已经看不到一丝黑灰，梦境城市的人们都感觉到了有大事要发生，盯着事发区域不住的低声讨论着什么。
    一些正神的信徒都关注着这件事，他们知道中心歌剧院被谁占据着，更清楚黑灰来自一股新进的神秘力量，已经摧毁了好几个外神的巢穴。
    至于黑灰有没有进一步计划，是否要清除这些正神的意识投影，可能只有少部分正神才知道。
    有正神途径想联系黑灰的主人，要警告他，不要做的太过火，否则一旦回到正常世界，这些正神教会会不遗余力追杀黑灰主人。
    但他们却找不到黑灰的主人，与那些疑似道教的居民接触，却一问三不知，或者干脆找不到人。
    洪玄七开始也不想聚集那么多黑灰到中心歌剧院，可外神宿命之环把自己、命运编织者与不息的呓语串联成宿命的循环，这玩意类似于阵法。
    命运编织者更是编织命运，能调动一部分黑灰，这就让观主不得不补充黑灰，填补那些被调动的黑灰。
    不息的呓语更是在中心歌剧院外组成一道声墙，想通过震动来驱离黑灰。
    如果单一的外神很好处理，三个外神联手，却形成了一股顽强抵抗的力量，这使得黑灰越聚越多，最后把中心歌剧院全部笼罩起来。
    相对来说，观主最讨厌什么宿命、命运这一类的说辞，他总是在想，宿命与命运不知道自己要被毁灭吗？那它们还要抵抗什么？
    还是与他猜想的一样，所谓命运与宿命根本不存在，只存在要么活，要么死的状态，但是活是死，只有自己清楚。
    黑灰第一次失效，无法侵蚀到不息的呓语组成的声墙，竟然是不息的呓语找到了黑灰震动的频率，与之同频，虽然无法控制黑灰，却可以不让黑灰靠近。
    达尼兹从空中落在地上，他看着黑灰笼罩的中心歌剧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宿命之环形成的阵法看似简单，却极具针对性，阵法像极了梭型纺锤，黑灰在不息的呓语震动下，竟然从唆型纺锤的边缘划过，不侵蚀纺锤表面。
    这时，很多目光聚集到达尼兹身上，他却一步步靠近中心歌剧院，消失在黑灰之中。
    阵法只有阵法对抗，原来洪玄七并不想破坏这个梦境，作为可能是地球位面的一部分，他只加速或减缓这一过程，却不想破坏。
    但现在看来，破坏不可避免，他只能把破坏程度降到最低。
    黑灰的流动性与延展性非常好，但黑灰不具有可塑性，更缺乏聚合性，想要在黑灰中建立阵法，可以说难上加难。
    原本怀恩村教堂鬼域中有无极元炁大阵，那是先有大阵，再用黑灰填补，这里却不同，本身就是梦境世界，黑灰又把中心歌剧院外围腐蚀一空，完全要凭空建立一座黑灰组成的阵法。
    当年，观主在黑灰的世界，如果能快速建立阵法，就不用调取怀恩村的阵法了，正因为黑灰的特性，他才不得不这么做。
    与此同时，黑灰组成的道观内又走出一位道长，长着洪玄七的面容，他四下看了看，寻找到方向，身影消失。
    下一秒，他从一位摄影师身上走出，正录制着教育节目，这里是本市最大的教育频道的演播现场。
    所有演职人员都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就连摄影机也停止了运转。
    “福生无量，贫道洪玄七，来自洞玄观。”观主打了个稽首。
    正在做健康节目的一位专家老者，眼睛恢复了神采，看向观主。
    “你就是黑灰的主人？”
    观主摇摇头，“我就是每一粒黑灰，每一粒黑灰有可能就是我，这个世界再干净，也会有灰尘，说不定哪一颗灰尘就是我。”
    “你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清除掉我吗？”
    “对于你们这些正神，我还不想使用这些手段，除非你们赖着不走，那些外神就是你们的下场。
    记住，这不是在威胁谁，我说的是实话。”
    老者迟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些都必须离开？”
    “对，我处理完外神，给你们几天时间，如果不走就不要走了，说实话，我还挺有兴趣去尝尝正神们的意识灵魂。”
    说着，观主舔了一下嘴唇。
    “我想知道别的正神怎么看待这件事。”
    “有些正神已经同意了，你没必要知道他们是谁，你只需要想好你走还是留。”
    “对了，我会在清除外神之后，在梦境里通知你们。”
    说完，洪玄七变成黑灰，随风而散，没留下任何痕迹。
    教育节目又恢复了拍摄，除了老者，别人根本不知道还有事情发生。
    观主第二个去的是城管队长办公室，这个队长长着棕色头发，赤红色的胡须，服装下结实的肌肉，简直要撑开制服了。
    不出意外，两人对骂了起来。
    观主指着队长的鼻子，“丫的，你要是不走，老子第一个吃了你。”
    队长一拍桌子，“你敢，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外神，就真神来了，你问问他们，老子怕过谁？”
    “外神？哈哈，老子压根就不是什么外神，我就不是神，别用你们那种低劣的神来描述我，我怕我会恶心。”
    “你连神都不是，还在我面前叫嚣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碎你。”
    洪玄七指着队长，“要不是我的大部分黑灰还在中心歌剧院，老子就把你废了，让你跟我装13。”
    神灵又能怎样，与街头混混没啥区别，两位指着对方，口中脏话不断，不可能有什么惺惺相惜的感觉，都愤怒至极，差点马上就要动手。
    由于各种原因，两位只动口没动手，一点不男人。
    但冷静下来，就不一样了，洪玄七发誓给正神三天时间，三天时间一到，只要暴风之主多停留一秒钟，就别走了。
    暴风之主则做出更加大胆的决定，只要中心歌剧院三位外神被杀死，他马上离开，三位都顶不住，他在这里也没有用，更别指望别人帮他，那就是天方夜谭。
    相对来说，修配厂的蒸汽与机械教会就好说话得多，他们听到观主的警告之后，已经开始准备撤离事项，要把梦境中的机械设备原理与图纸带回去。
    即便这些未必真能做出一样的机械，但却给教会发展的方向，原来还有汽油车，能源的可替代性，机械原理的发展都一一记录在案，等待回到现实去解决问题。
    这两者教会的区别就能看出他们对诡秘之主的态度，暴风教会属于旧日上帝的组成部分，肯定不希望旧日诡秘之主过早复苏。蒸汽与机械教会属于通识者途径，他们与旧日上帝、诡秘之主没有任何关系，是可被拉拢的对象。
    也就是说，通识者途径与祈秘人途径的源质是知识荒野，形成旧日是知识之妖，知识之妖是旧日上帝与旧日诡秘之主拉拢的对象。
    至于谁能成为诡秘之主，通识者途径并不太关心，蒸汽与机械教会才很容易说通。
    这里面牵扯的都是利益，神灵又能怎样，不过是利益生命而已。
    战神公会不用去了，战神教会已经被黑夜女神控制了，如果黑夜女神再控制死神途径，加上源质永暗之河，就能形成旧日永暗之暗。
    黑夜女神有明显的偏向性，那是因为从克莱恩弱小时期，就得到黑夜女神的帮助，他们还是地球老乡。
    但整体来说，谁获得诡秘之主，对于黑夜女神都不构成威胁。
    剩下只有太阳教会了，这个教会挺会玩，掌握了梦境中的电厂，为城市带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