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和心里扑腾扑腾跳个不停,抬起哆嗦的手指着柳桥,“是他,跟我没关系。”
“我?”
柳桥感觉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自己昨天才到,就和庄廷同辩丹时见了一面,怎会背上这么个黑锅。
“师叔,你什么时候和我师父一个德行了,冤枉人都不脸红。”
葛玉拍了拍柳桥肩膀,“桥儿,不要着急。”
在她看来李太和的秉性耿直,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冤枉柳桥的。
“师兄,你既然说是桥儿惹出的乱子,就拿出证据来,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柳桥拍了拍桌子,“对!你拿出证据来。”
李泰和战战兢兢,哆嗦着嘴说,“这事和我也有一定关系。”
他又斩钉截铁的说,“罪魁祸首就是桥儿,他辩丹赢了庄师兄。”
柳桥越听越糊涂,他就和庄廷同辩了次丹,他怎么就疯了?
李泰和慌忙解释,昨日辩丹结束后,他的那些学生直接把此事传了出去。
庄廷同败给炼药学徒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开始质疑他的三品炼丹师是不是陈记行帮他走后门弄得。
一些人取消了与他丹药上的各种合作,更有甚者直接围堵了炼丹师公会,非要陈记行罢黜他的炼丹师身份,降为炼丹学徒。
庄廷同受不了打击,直接疯掉了。
葛玉拍了拍柳桥的肩膀,让他稳下心来,对着李泰和勾了勾手指,待他靠近时,上去就是一掌,直接把他轰出了屋外。
葛玉似乎感觉还没解气,冲进院子对着李泰和又骂又打,
“桥儿都被你们带坏了。他惹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哪件没有你们的身影。”
张北和单化紧紧的插上了屋门,他们认为这样还不安全,又把座椅板凳顶在了门上,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柳桥已经有了权宜之计,心病还需心药医。
“师叔,先救治庄师伯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情。”
葛玉对着李泰和就是一掌,“算你运气好。”
她又安慰着柳桥,“桥儿,一切有我,你安心等我消息。”
柳桥摇了摇头,“师叔,此事毕竟因我而起,不如让我陪你前往,我有办法药到病除。”
葛玉虽然不知柳桥有何办法,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好吧!你随我一同前往。”
炼丹公会大厅现在乱成了一锅粥,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就会让通州炼丹师公会陷入泥潭。也会给整个炼丹师公会带来麻烦。
坠仙城聚宝阁的事情就是前例,影响之广,波及人员之多,更在北域引起了重大动荡,让元家深深地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
风波发生时,陈记行正在照柳桥的方法炼制聚灵丹。他收到消息后,便急匆匆的想方设法平息此事。
他眉头紧缩,若有所思,心里想,若是柳桥能够成为炼丹师,一切难题自会迎刃而解。”
通州正好具备了考取三品炼丹师的资格,他心里已经有了着落,准备前去找葛玉商议此事,希望她可以说服柳桥。
“禀会长,玄天宗炼丹峰葛玉长老求见。”
陈记行像是找到了救命良药,“快请。”他站起身,急匆匆前去迎接。
“葛玉拜见陈师伯。”
陈记行哈哈一笑,抱拳道。“葛师侄,快快起身。”
他给葛玉施礼的这一幕让人大跌眼镜,她一个后辈何德何能受的起他的大礼。
“我特意带桥儿前来赔罪!”
“赔罪?”
陈记行感觉乌云盖顶,若是让柳桥赔罪,岂不更加证实了炼丹师公会输不起,浪得虚名,恃强凌弱。他一想到炼丹师公会以后的境况,就毛骨悚然。
“小友,何罪之有?只怪我那徒弟不争气,求胜欲极强,有此下场实属报应。”
他权衡利弊之后,深深一拜,“我等万万不敢怪罪小友,此事与小友无半分瓜葛,还望饶恕我等。”
所有丹师同时对柳桥躬身致歉,“还请柳公子大人大量,宽恕我等冒失之罪。”
葛玉见他们如此畏惧,也一时没了主意,“陈师伯,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此事?”
陈记行把心里的想法全盘拖出,这样既能救赎庄廷同,又能平息这场风波。
葛玉没有拒绝的理由,此事有利无害,她根本就不用考虑。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她打量着柳桥,16岁的三品炼丹师,在北域也算一方人物了。日后,若是被丹师总会发掘,定会一飞冲天。
“桥儿,此事就这么办了。”
柳桥嘴巴张的大大的,他本来是想报出自己7品炼丹师的身份,这样庄廷同就不会疯疯癫癫了,让他意料之外的是,众人让他考取3品炼丹师。
让七品炼丹师考取三品炼丹师,只有傻子才会做。
他摇了摇头,坚决的否定了,“我不考。”
“不考就对了,想不到通州的炼丹师公会居然行如此之龌蹉事,就不怕总会追查下来,问你们个欺上瞒下之罪。”
陈记行看到来人之后,他先是心中一慌,之后又匆匆走上前去,想要伸手搀扶住老妪,却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老妪用手中龙头杖狠狠地敲在了陈记行手臂,冷言冷语的说,
“陈会长,不要以为挂个会长的名字就可以只手遮天了。我若是叫你一声黄口小儿,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陈记行跟在她身后,满脸笑容,“骨丹师教训的是。”
骨丹师毫不客气的坐上了主座,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
“我听闻玄天宗是贫瘠之地的一个小宗门,宗内弟子都是男盗女娼之辈。
他们登大雅之堂,通州炼丹师公会怎能自甘堕落与其为伍,我们不是输不起,而是不能输给一些阿猫阿狗之辈。”
除了柳桥之外,所有人都点头哈腰,这也包括了葛玉。
她是敢怒不敢言,六品炼丹师动动手指就能让玄天宗覆灭,她若图一时的口舌之快,会把宗门置之死地。
老妪缓缓开口,“老妇人姓骨名赏,六品炼丹师。”
她端起茶杯,摆出品茶的姿态,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柳桥。
柳桥暗自嘲讽,“六品而已,我可是七品。”
他更是摆出了桀骜不驯的态度,噗呲一笑,“骨头汤?”
骨赏把茶杯狠狠地砸到了柳桥脚边,“啪”的一声,茶杯摔得四分五裂。
“大胆!”
柳桥上前几步,右脚踏在她的座位上,“骨头汤,你胆大!”
骨赏哈哈一笑,拍着枯萎的手,“好的很,好的很。我自有计较,咱们走着瞧。”
她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推开了拦在身旁的陈记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