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桥半晌没有作声,自顾自的烤着兔肉。
莫彩以为他没听见,缓缓的抬起头,眨着清澈的双眸,“桥哥哥,你想什么呢?”
“啊!你说什么?”
莫彩摇了摇头,重新靠在柳桥肩膀之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柳桥替她披了披身上的狐裘,继续烤着手中的兔肉。
他望着洞口旁的张笋,“张师兄,你就不好奇,莫彩为何称呼我为桥哥哥。”
“北域天选之人柳桥,师祖老人家宣布你不是雪山圣宗弟子时,我们对你的身份起疑心了,在你要去天牢之时,我们就猜到了你真实身份。”
柳桥喜欢张笋的坦率,“你们为何不揭穿我。”
“你是师祖的孙子,这理由就足够了。其它没必要深究。”
柳桥拿起手中的烤兔,掰下半只扔给张笋,“尝尝我的手艺。”
他又拿起一个兔腿靠近莫彩的鼻子,望着她流下的口水,噗呲一笑。
“做梦呢。”
莫彩突然张开嘴一下咬了下去,柳桥把肉往上一举。
那一口不偏不倚正好咬到他的手腕上,疼得他齿牙咧嘴。顾不得手上疼痛,把兔肉递给莫彩,
“你个小馋猫,这么沉不住气,我以为你得再装一会呢。”
莫彩眼角泛红,她望着柳桥渗出血的手腕,唇齿一张,轻轻吹着,“疼吗?”
柳桥把手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这就是唇齿留香吗?可惜被我们的浊血污染了。”
“讨厌。”莫彩脸色羞红,她抓过柳桥手中的兔肉,低头咀嚼着。
柳桥起身来到洞口处,他望着漫天飞雪,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小黑怎么样了?”
空中这时出现了一声声炸雷,柳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不要输了,我相信你。”
莫彩和张笋同时被惊天动地的雷声吓住了。
雪山主峰雷声炸响预示着这半个月内,风雪会越来越大,即使半仙境也得另寻时机探索雪山主峰。
柳桥的眼眸闪烁着浓郁的紫色,穿透暴戾的的风雪,一黑一白两只狐妖正站白茫茫的山峰之上。
他们两人相隔百丈,白狐眼中透出了凌厉的杀气,“黑狗,你回来做什么?”
“大哥,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你为何如此羞辱于我。”
“你非我飞狐血脉,怎敢与我称兄道弟,还敢辱我父母,今日我必斩你。”
小黑咬着牙,“大哥,我只想祭拜一下父母,求求你让我回飞狐山吧。”
“谁是你的大哥,你又是谁的兄弟。”
“那兄弟就得罪了。”
“胜过我,条件任你提。”
“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黑怒斥着,一步步地逼近白狐。
它每上前一步,身后便长出一只尾巴,当长出八条尾巴时,他止住了脚步,
“莫要以为自己是白狐就高人一等,这样不自量力,不但会害了自己,更会害了别人!”
白狐猛地后退着脚步,连连摇头,“不可能,我才七尾,你怎么会是八尾。
我不服,我要与你一战到底。”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小黑冲天而起,他摇身一变化为人形,漆黑锋利的指甲瘆人。他俯冲而下,“今日我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你还不配与我一战!”白狐身体一甩,七条尾巴散发出白色的流光,直接把小黑包裹在了里面。
只看到空中划出数十道锋利的红色血印。
一声惨叫过后,白狐飞出百丈远,小黑从天而降,把他踩在脚下,“你输了。”
“我没输,输的是你。”
突然一枚雪花印在了小黑额头,他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头昏脑胀。
白狐冷冷一笑,“当年,父母逐你出族,今日我却要你的性命。”
“小黑,让我帮你一把。”柳桥缓缓的掏出一张弓,他正准备搭弓射箭。
看到一只沧桑的白狐出现在了小黑面前,用粗壮的尾巴扫去他额头雪花。
“你不该回来,不过你既然赢了,就放你前去拜祭。”
白狐嘶吼着,“大长老,你疯了吗?”
“我是大长老,不是你。”他对着小黑道,“和我走。”
柳桥收起弓箭,“真是没意思。”他靠在洞口处,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莫彩和张笋并没有打扰他,纷纷靠在岩壁之上闭目养神。
“小黑你回来了。”
柳桥弯下腰,他笑着笑着流泪了,“恭喜你完成心愿。”
小黑的头蹭了蹭柳桥的小腿,用舌头舔着他的泪水。
“主人,可以启程了。”
“好的。”
莫彩和张笋同时睁开了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小黑。
“愣着做什么,我们该启程了。”
莫彩眼神透出了忌惮,刚刚天生异象,她知晓现在根本不是出行的时候,“我们再等等吧。”
柳桥扶起莫彩,为她裹了裹身上的狐裘,“没事的。”
“桥哥哥,他就是小黑吗?我听姐姐提及过他。”
柳桥点了点头,“你姐姐有没有对你说其它的,譬如我这人怎么样?”
“你人很好,十分疼惜她。”
简单朴素的一句话让柳桥羞愧难当,他招了招手,“我们出发了。”
有了小黑的引领,他们走的十分顺利,根本没有任何的危险可言。
这只飞狐带给了张笋太大的震撼,若是雪山圣宗有这么一只飞狐一定能探索雪山主峰,完成历代先辈的遗愿。
随着他们的步伐深入,现在的地方已经到了雪山主峰深处。
柳桥瞅着山脉的的飞狐族大长老,做了一个十分不友好的手势。
几人继续行进,风雪也逐渐大了起来,一座万丈高的陡峭雪峰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张笋解释道,“此峰后面便是天牢,没有半仙境实力,真的无法攀登。”
“小黑,可不可以?”
“主人放心。”它体型变成了数丈长,让柳桥三人坐在背上。
它游刃有余的攀爬着,片刻后,他们来到了山顶,柳桥俯视而看,雪山圣宗映入眼帘。
“寒师弟,山脚下就是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