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瞬息间,张震宇如虾米般蜷曲腰身,整个人被那一腿踢飞出去,屁股着地,小腹传来剧烈疼痛,口中狂喷而出!
险些将昨夜尚未消化的食物尽数呕吐出来。
肠胃翻江倒海!
这一腿,邓轩并无半点手下留情之意。
张震宇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此举已触犯了他的逆鳞!
既如此,他又何必顾忌往昔的情谊?
邓轩步步向前,走到张震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冷漠地道:“张震宇,先前我不愿与你计较,乃是念及我们当年的情谊。”
“你可以忘恩负义,但我邓轩绝非忘本之人!”
然而今日,我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何止是噬主之狼?自此后,我与你恩断义绝,勿再触及我之逆鳞!
“我早已预示你,在我面前,你始终如一介微尘!六载之前如此,如今亦然!你在我面前,永世难以翻身逆袭!”
闻此言,张震宇咬碎银牙,满目愤恨地瞪视着邓轩。
“哼!很好!”他抹去嘴角的污渍,徐徐起身,“竟敢与我对抗?邓轩,你会为自己此举懊悔不已!”
“现如今的我,对付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蝼蚁般轻松!”
“如今整个江城之内,欲取你性命者比比皆是,你以为重返此地便可安然立足?未免过于幼稚可笑。”
“你无异于粪土之躯!”邓轩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对于这般见识浅薄之人,无须多费唇舌解释。正如夏虫不能语冰,井蛙无法论海!此刻,他欲拂袖而去。
然而此时,一阵清雅之声自内室传出。
“邓轩!”唐韵身着仙霞职业服饰,步履轻盈从中走出。
目睹唐韵现身影,张震宇顿时双眸发直。
曾几何时,唐韵可是他们班级公认的班花,更是全校倾慕的校花。而他,张震宇,多年以来始终痴心暗恋这位昔日校园女神,数次表白却遭到冷酷回绝。
近年来,他在修炼道路上小有所成,身边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令他念念不忘的,唯有那位无法得到的佳人!此外,他对邓轩的痛恨之情,除却出身差异外,更大原因便是唐韵——唐韵钟情于邓轩!
早在学校之时,这一点便已昭然若揭。不过那时,身为邓轩好友的他,无论是修炼境界、门派底蕴还是天赋资质皆远逊于对方,在邓轩面前,他自觉如同淤泥一般卑微不堪,哪里敢向唐韵袒露真心?
又哪里有足够的资格与邓轩争夺?
于是乎,他对唐韵的挚爱以及对邓轩的怨念,只能深深埋藏于心底。在他看来,正是邓轩夺走了属于他的红颜知己!
“唐韵!”
张震宇赶忙尾随而去,“你怎么还会与这样的人纠缠不清?他早已不再是邓家长子,你还打算继续与他来往么?”
张震宇面露不屑之色,“你可知现今江城中有多少修士在静待他出丑,又有多少人在觊觎其性命?”
“他根本配不上你!”
“跟着他,只会让你的身份地位大打折扣!”
对此,唐韵并未理睬张震宇,语气冷漠地回应:“我的事无需你插手!”
“还有……”
“张震宇!我并不像你那般忘恩负义,背信弃义!邓轩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怎能因其身份地位变迁而离他而去!”
“哪怕他此刻陷入困境。”
“他失去了修为。”
“失掉了地位。”
“但在我的眼中,他始终是我心中的邓轩!这层情感,你永远也无法理解!”
“张震宇,不妨直言相告,若非当年邓轩关键时刻拉你一把,你现在恐怕已在某个角落里挣扎求生,捡拾破烂度日了!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地位和成就,离不开邓轩的帮助和支持!”
“你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背叛师门的白眼狼!”
“我唐韵对你此举嗤之以鼻!”
张震宇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玄铁般阴沉,“我的修为成就,全赖于自身苦修,与他有何干系!”
“唐韵,你可真是慧眼不识真英豪!我乃天赋异禀的修行新秀,而他,不过是修炼界的尘埃微粒,你,分明是明珠暗投,终将懊悔莫及!”
“总有一日,会让你躬身求我带你踏上修行之路!你就等着瞧好吧!”
话语间,张震宇面露凶狠,狂怒之下声如雷霆。
听见这般不堪入耳的话语,唐韵愤怒至极,毫不犹豫地挥手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然而,张震宇非但未怒,反而仰天狂笑,神情疯狂。
“唐韵,你就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两人全都追悔不已!”
邓轩紧皱剑眉,正欲发作,此时,一名中年修士自内室缓步而出,“张某可是那位早已等候多时的贵客?快请进,我家宗主已在静待。”
此人便是华天宗副总执事的侍从,张康达。他一见张震宇,面上立刻显现出喜悦之色,恭敬地邀请张震宇步入宗门之内,准备详谈合作事宜。
原来,自家宗主对这位青年提出的修炼秘法极为赞许,对其寄予厚望,故此,张康达不敢怠慢,且听说这位青年出身凡尘,仅凭数载光阴便已积累了相当于世俗千万财富的灵石储备,在江城一带年轻修士之中堪称翘楚,未来必将成为修真界中的杰出人物。
因此,面对张震宇,张康达表现得极为客气。
“阁下客气了,阁下能亲临敝宗,实属荣幸。”张康达道,“我家副总执事对阁下的修炼项目深感兴趣,认为其中蕴含无穷潜力,特意命我亲自迎接阁下。”
“像阁下这样才情出众、抱负远大的年轻修士,才是我修真界的栋梁之材啊!”张康达毫不掩饰他的赞誉之情。
听到张康达的溢美之词,张震宇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洋洋自得的笑容,还不忘挑衅般瞥了唐韵一眼,那神态仿佛在说:“你看老子如今有多牛!”
不过,此刻在唐韵的心中,她对张震宇已是厌恶至极,刚才那番恶毒言语让她一生都不会忘记,即便张震宇拥有了再多的灵石,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不齿之人。
“邓轩,看到了吗!”张震宇一字一顿地道,“这就是我现在跟你之间的差距?”
邓轩冷哼一声,“你这次是来华天宗洽谈修炼资源交易的?”
“不错。”张震宇微笑着回答,“幸得副总执事青睐,我手上这个价值几个亿的修炼资源项目被他看中,两者联手,不仅能各取所需,还能共创亿万灵石的利益。”
他胸脯一挺,满面春风,“再看看你……昔日华天宗的少宗主,如今又能掏出多少灵石呢?”
“确实掏不出来。”邓轩冷笑,“现在哪里还有人用灵石?区区几千块灵石我还真掏不出来,但我可以让你的项目彻底泡汤。”
张震宇朗声长笑,袍袖翻飞,“尔等岂在玩笑之言?看来阁下仍旧沉浸在幻境之中未出。真当我华天宗如今由你号令不成?”
张康达亦冷哼一声,郑重其辞:“施主,请慎言。张先生乃是副总掌教亲睐的杰出弟子,你以为你是何方神圣,竟敢质疑副总掌教的决策?”
他目光一闪,笑意深藏,徐徐言道:“倒是听闻阁下曾为华天宗少宗主,莫非尊姓邓氏?然而如今华天宗已易主六载,早已非邓氏一门之地矣。”
“阁下在我华天宗内,无丝毫发言权,甚至只需吾一言,便可令你无法踏入此门户半步!”
“施主还是认清自身的处境为妙!”他声色俱厉地斥责。
他对邓轩毫无畏惧之心,只因多年来,副总掌教师兄在他人面前谈起败落的邓家时,言语间从未有过一丝敬意。
副总掌教的冷漠态度,已然表明了一切立场。
近段时日,副总掌教虽未曾再与邓家长辈嬉笑怒骂,但张康达坚信,自家主公断不会因为旧情而对邓家之人留有半分颜面!
想当初新宗主接任之时,他尚只是个小小的执事,无缘参与那次盛会,不曾识得邓轩,故才有胆放肆妄言。
邓轩面色如常,淡然回应:“既然提及副总掌教,不知尊驾可告知其名讳?将来某必会寻机与其详谈一番。”
张康达讥讽一笑,直言相告:“告诉你实情吧,我们副总掌教根本不将你这样的流浪之徒放在眼中!你想同副总掌教对话?真是笑话,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身份,有何资格?”
说完,他转向张震宇,道:“张先生,此人不值一提,无需理睬。想必副总掌教早已对此不耐烦了吧。”
二人放声大笑,嘲讽的目光落在邓轩身上,随后并肩步入华天宗深处。
离去之际,张康达趾高气昂地对门口守卫吩咐:“我华天宗乃大宗门派,门禁自然需严谨森重,绝不容许任何一个鼠辈轻易闯入!明白了么?”
门口守卫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接着,其中一人对邓轩开口道:“先生,在下失礼了,本宗门规森严,闲散弟子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入。”
邓轩神情自若,手中显露出一张白金色的令牌,淡然说道:“何以认定我是外人呢?”
华天宗的令牌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
寻常弟子佩戴红令牌。
至于主管、各部门堂主之类的中级弟子,则持有蓝令牌。
至于宗门高层,诸如长老、堂主级别的,则手持金令牌。
而白金令牌,唯有宗主、副宗主以及总堂主这般级别的存在才有资格拥有。
而且,这规矩是在半年前刚刚制定下来的。
而此刻握在邓轩手中的,正是极为罕见的白金令牌,拥有此类令牌者,即便并非本人,也必定非他们这些守卫所能轻易招惹的存在。
他们不过是为了生计而在此守护,况且如果不是张康达授意刁难邓轩,他们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让邓轩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