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夏未至就并不愿意在这会听八卦，他出声打断道：
    “既然已经知晓他的来历，是不是可以继续说说接下来该如何处理了。”
    八卦这东西什么时候不能听，现在还是先解决师妹这事比较重要。
    虎灵也点头道：
    “知道他原来是人魂就行，还是先商量一下补偿吧！”
    夏未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只有补偿？”
    面前这两只魂灵算计师妹，都不用接受惩罚的吗？
    虎灵自然知道这话中的意思，他叹了口气后，才悠悠地道：
    “他是气运承载者，这一整片空间都是以他承载的气运为根基构建出来的封印阵法。”
    潜意思便是：为了封印阵法的安全着想，它也不可能对少年做什么。
    夏未至自然听出来了这潜意思，忍不住皱了眉。
    虎灵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整个封印阵法的稳定确实是最重要的。
    如此一来，少年确实不能动。
    但罪魁祸首可不止一个，夏未至将视线放在镜灵身上，问道：
    “那他呢。”
    虎灵回答得也极为果断，他道：
    “我会将他带走。”
    夏未至：“然后呢？”
    虎灵犹豫片刻才下定决心道：
    “他会被用来加固封印。”
    夏未至点头：
    “行。”
    这算得上是最好的结果。
    谈话并没有任何遮掩，镜灵自然听到了自己要受的惩罚，他可不想每五十年便被清洗一次记忆，立刻便出声反驳道：
    “我不同意。”
    这声音颇有几分尖利。
    但在场却没有人回应这话，虎灵和夏未至的商量依旧在继续，其他人或者魂注意力都放在他们身上。
    被忽视的镜灵不甘心，忍不住再次大声道：
    “我不同意，明明我已经受到了惩罚，本体都被抢了还不够吗？”
    依旧没有人搭理他。
    连续被忽略，镜灵差点气炸，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四灵面前并没有话语权。
    于是将视线落在少年身上，语气不善：
    “你就这么看着我被送去镇压阵法？”
    少年眼神惊奇地看了他许久，明显是没有想到，到了这时候，他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说这话。
    是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还是……
    “就算我欺骗了你，但几万年的相处也不是假的，你就这样完全放弃我们之间的情谊了？”
    镜灵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少年眼神微动，明显是被这话勾起了某些回忆。
    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道：
    “他要留下。”
    少年说的话倒是有人听了，但听不听得进去就不好说了。
    虎灵翻了个白眼，语气不满：
    “你本就是占着身份便利才免除的处罚，没有提要求的权利。”
    少年自然知晓这个道理，但是他道：
    “我手中有改良过的净魔花种子，用这个换。”
    像是怕他们不理解，又补充了一句。
    “我改良过的种子，可以在所有试炼空间种植。”
    这实在是个让人心动的条件，四灵本身是无法拒绝的，但苦主不是他们啊！
    还是得看试炼者的意见。
    于是，它们将视线放在了师兄弟二人身上，等着他们做决定。
    尽管将选择权给了出去，眼中却满满都是期待。
    「道德绑架。」
    这是见到这一幕以后，方玥的第一想法。
    但好像有点无解。
    不知道两位师兄会如何应对？她也跟着将视线投了过去。
    那么被众多目光注视的夏未至和付诗会如何做呢？
    他们其实也可以将选择权交给方曦，那样被道德绑架的就变成了方曦，但师兄弟二人明显不会干这种事。
    自家师妹可不是用来坑的。
    夏未至上前一步道：
    “你们想要净魔花也可以，但这部分补偿额外给。”
    意思很明确，只要补偿到位，想要免除惩罚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和镇守四灵相比，他们其实算得上是弱势方。
    要懂得见好就收。
    不然万一翻脸，不管之后宗门那边能不能给讨回公道，受伤的都是他们自己。
    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净魔花这东西确确实实能够提高整座封印阵法的净化效率。
    大是大非面前，就不必过于纠结个人得失。
    还是多给师妹要点好处。
    对方的要求很是合理，虎灵还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下来，道：
    “行。”
    夏未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问一旁的方曦道：
    “师妹你觉得如何？”
    方曦略微思索片刻后才道：
    “先看看具体补偿。”
    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白，补偿必须给到位。
    虎灵依旧点头道：
    “行，绝对补偿到位。”
    初步意见达成一致后，几人便打算离开，他们并不打算就在此方试炼空间谈补偿。
    依旧是熟悉的空间传送。
    等到四灵带着师兄妹三人以及吞吞离开后，少年才转头看向魂体虚弱的青年，语气幽幽：
    “阿镜，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净魔花以交易的方式送出去，他能得到的功德反馈便会减少大半。
    不然四灵也不会轻易答应这个交易。
    镜灵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为了免除他的责罚，阿尤确实付出了很多，也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只是，一时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口。
    见他如此，少年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
    片刻后，镜灵组织好了语言，出声道：
    “阿尤之前已经见过我本像？没印象？”
    那表现可不像是没有印象的模样。
    少年点头：
    “我记得，你当初是死在我的手里的，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明明不是什么好话，镜灵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伤感，他继续道：
    “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神魂就已经被关在了这镜子里。
    最初我以为是你将我关进来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就发现，你并不知道我在这法镜中，甚至根本都不知道这法镜中存在有一个小世界。”
    少年也点头道：
    “我确实不知道。”
    镜灵继续往下说：
    “后来，镜中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我便开始感悟其中的大道，慢慢地便能够运用一部分大道。
    也是那时候，我开始尝试离开法镜，然后，你把我认成了镜灵，签订了契约。”
    之后的便不必多说。
    少年也不需要他再重复一遍已知的经历，而是问道：
    “你为什么要追杀我，又为什么会在死后将魂灵附在法镜中。”
    他不相信一切仅仅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