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絮:“不会吧……”
凝絮和三爷之所以同意将女子留下来,就是看那女子柔柔弱弱挺瘦小的样子,生怕她在山中被豺狼虎豹吃了去。现在告诉她这女子身上可能沾有人命案子……凝絮实在无法将那张弱小可怜的脸与杀手的脸联系到一起。
三爷也不敢相信自己以貌取人还取错了,但若是真的,他不相信刚出月子没多久的女人能有力气杀人,那这婴儿……是女人自己的吗?
三爷仿佛眼前一亮,连忙转向何老,“何老,你再派人去查查三个月前有没有哪里丢孩子的,或者丢了个如后面那婴儿一般大的孩子。”
“爷你是觉得那女子是人贩子?”何老有些许的震惊。
三爷肯定的点了点头。
何老得令,直接走出车厢去派人做事了。
凝絮好奇的凑到三爷身边,“三个月前的婴儿失踪案,能找着吗?”据她所知永和大陆还挺大的,丢了个这么小的孩子能打听到吗?
“当然可以。”三爷很有自信。
原来在先皇死后不久,三爷继位太后临政的那几年,太后创建了一个新育司,专门负责登记之后降生的婴儿,专人专干,每一个婴儿必须到新育司登记。正规的还会有负责人员同稳婆一起上门,监督生产过程,确保婴儿降生后不会被不正当的方式抹杀。
凝絮听后不禁感慨,太后不愧是上一任神女,为天乐王朝做出了这么多无比伟大的贡献。
在何老派出去的侍卫回来之前,他们也就只能这般耗着。相处久了,他们知道了那女子姓洛,就直接叫她洛姑娘,叫那小婴儿小洛。
小洛其实也不怎么闹腾,每天也就是饿了才开口哭嚎,但因为小洛只能喝米汤,所以大部队们每次只能停下扎营,这样大厨们才能生火熬粥,也正是这样才耽搁了很多时间。
众人在度过了五六天这样的日子后,也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渐渐接受了,因为看三爷也没什么想解决的样子,他们也只能被迫接受。
莫家几个小的还好,左右婴儿也不用他们去管,还能下马车自由活动,所以他们对小洛不怎么嫌弃,得空了还会抱着他哄着玩。当然了莫惜除外,她从来不会离这对母子五米近。
要说折磨,白贵人当属体验感最佳。她的整个马车里放满了小孩子用的东西,小洛每次醒了吵的也是她。但第二辆马车里坐满了人,而第一辆马车三爷根本不会给她机会打扰他和凝絮贴贴,所以白贵人换马车的意愿几次都被驳回,她只能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抱着被子,一边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做出头鸟,一边对小洛假笑。
正午,队伍在一片树荫下扎营,他们做饭的做饭,烧火的烧火,晒太阳的晒太阳。虽然何老派出去的两个小队都没有回,但前几日派出去的第三只小队飞鸽传书回了好消息,他们从别的小路上找到了一家农户,正好有一位奶娘。他们承诺会给工钱并且护送她安全回家,还给奶娘看了他们的腰牌,证明他们是正规军,奶娘这才放心的答应了他们,现在正在往回赶。
听到这一个好消息凝絮仿佛雨过天晴,在车厢里站起来伸懒腰,这小洛总算是有奶喝了。
心情大好,凝絮走出马车,手背在后面下地,悠哉悠哉的到处闲逛着,留三爷在马车里好好休息。
在这枯燥的赶路过程中总算有了个好消息,凝絮感觉天都亮了许多。
闲逛着,凝絮就看见莫惜板着个脸朝自己走了过来。就莫惜那个样子,她不说话,凝絮都能猜到她是来干什么的。
凝絮:“怎么了?饿了?”
莫惜听她这话愣在了原地,她明显就不是因为饿了来的好嘛?这女人故意的吧?!
莫惜皱眉瘪着嘴,“那洛姑娘太拖进度了吧?你去跟大哥说说,想个法子啊!”
凝絮:“你放心,已经去搜查附近有没有农户有奶娘了,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找奶娘?你们找得到奶娘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丢给农户?大不了多给些银子好了,你们不出我出。”莫惜一脸不可思议,她不理解为什么一定得将这对母子带着。虽然她也知道人家并没有做错什么,但她就是看见母子情深不爽。
凝絮朝莫惜走了一步,拉过她,“哎呀,那不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知道那农户会不会见色起意啊,洛姑娘那么好看。”
这话当然是应付莫惜的,之前尚可以用这一个法子,大不了派个小队护送洛姑娘去城镇安置。但现在怀疑洛姑娘拐卖儿童,那就不能放她走了,得将她放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莫惜脸色还是有些不愿,但如梦说的也对,她也不能将人置于死地。
凝絮:“哎呀别担心,有了奶娘进度便快了,昂。”
凝絮哄着莫惜,莫惜这才平了瘪着的嘴,凝絮又拉着她笑着聊着天。
而远处,洛姑娘似是在打量着她们俩的背影,后又抱着小洛哄着,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晴不定的。直到大厨将米汤放在她桌前,连叫了她好几声,她才缓过神来。
洛姑娘性子很沉稳,平日里在队伍中也不太爱说话,总是睁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着众人。每次休息或是吃饭时也是与人保持着距离,生怕担心有人又问起些什么不好应答。
又过了几日,带着奶娘的队伍回来了,何老将奶娘安置在了第三辆马车里,果不其然,小洛有了奶吃后方便了许多,就算是他饿了大家也不必停下队伍等大厨熬粥了,在车厢里就可以解决。
除去了吃这一大麻烦,队伍的行进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不同于先回来的小队,后面两个小队的人员都是趁夜色悄悄混进的队伍,又悄悄随何老进入三爷的营帐汇报情况。
果不其然,三爷没有想多。方圆百里,并无村落发洪水。圣水本就快要枯竭,现在又正值秋冬季节,降雨量少,各地水面能维持在以往的高度都谢天谢地了,怎么可能会有地方突发洪水还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