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才砸出几颗晶晶球便大喊:“快去找虎膘。”
祈思思神色一动,立刻领着谢婉柔和胡谢震往谢府飞。
地面突然炸开,跳出一个红色人偶。
人偶“噗”的一声,身上竟然燃起了赤红的火焰,凌空砸轰出一拳。
一条巨大的火龙呼啸着向祈思思三人飞来。
“你去找你哥。”
祈思思瞄了瞄,谢婉柔顿感不妙,“祈师姐,别!”
话音未落,谢震和谢婉柔“嗖”的一声便如流星一般射向谢府。
祈思思侧身闪过,巨大的火龙从她身旁掠出,撞到天空,掀起了滔天的火浪。
“桀桀桀……我当天衍宗来的是哪位长老,原来是你,祈女娃!上一次让你溜了,这一次,老夫一定打断你的骨头!
天空中传来狞笑,一只乌鸦张开双臂,落下青、金、白、紫,四个人偶,将祈思思包围起来。
偶师躲在几个人偶后面,满脸狰狞。
“还记得我吗?”
“不记得。”
偶师面色一僵,祈思思歪着头,一脸疑惑。
“那我就让你想起来!”
白色人偶突然高举拳头,如太阳降临,瞬间射出白色神光。
青色人偶双手一拍,百丈旋风呼啸而出,赤红人偶吐出火焰,火焰与旋风合在一起,化作龙卷旋风。
紫色人偶,双掌高举,降下数道巨大天雷。
强大的攻击从四面八方攻向祈思思。
“哈哈,祈女娃,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接下!”
祈思思“嗖”的一声向着远处激射而去。
偶师一怔,并未追击,而是偏头看向谢府。
一道巨大的剑气突然从远处爆发,直接向偶师劈来!
偶师急忙操纵五个人偶将剑气挡住。
祈思思立刻又踩着飞剑向远处飞去。
“哼!”
偶师怒哼一声,转身又要飞向谢家。
“寒月斩!”
祈思思举剑画出一道圆月,数道剑气从月中飞出,落向偶师。
五只人偶立刻飞起,急忙挡住。
偶师冷笑,“妄想拖延时间?哼,老夫闯荡修真界三千多年,岂会着了你这小儿计策。”
偶师再度转身。
“寒月斩!”
祈思思大喊,偶师偏头一看,面色大变。
数道剑光,竟然直接向着远处和李奇才交手的齐望飞了过去!
齐望正在疯狂进攻晶晶罩,忽然感觉背后发凉,回头一看,面色雪白。
李奇才那用不完的法宝已经够他烦的了,更厉害的天衍宗弟子还在背后偷袭?
开什么玩笑!
“偶——师——”齐望大吼。
“好卑鄙的人族剑修!”
偶师操纵五只人偶,急忙将那剑光挡下。
这时,祈思思做了一个极其幼稚,却又让偶师愤怒不已的操作。
她竟然转过身,撅起了挺俏的屁股,然后“啪怕”地用了拍了拍,做了鬼脸。
“打我呀?有本事我呀?你不打我,我就找机会打死他。”
偶师呆呆地看着。
下一瞬,只觉一股怒火从心底喷出,似要将他整个烧尽!
老夫行走修真界千年,何时被一个女娃如此嘲讽过!
“简直气煞我也!无耻的人族剑修,我要将你抽魂炼魂,让你受尽折磨,魂飞魄散!”
偶师咆哮一声,五个人偶如流星一般飞起,对着祈思思狂轰乱炸。
祈思思毫不恋战,踩着飞剑蒙头向着远处疾驰。
齐望看到她走远了,这才送了口气,回头一看,身后竟然空无一人!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盯着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可疑之物。
但哪里都没有李奇才的身影。
“出来,我看到你了!”
齐望忽然大喊,高举白玉剑,磅礴的剑气冲天而起。
四周一片静寂,唯有熊熊火焰在熊熊燃烧。
“哈哈哈,在那里!”
齐望一剑辟出,数道剑光将一块巨石炸的粉碎,露出了巨石后不断抽搐的人偶碎片。
“难道真的跑了?”
齐望嘀咕一句,化作一道剑光直奔谢家而去。
数息之后,他突然折返,左顾右盼,依旧没有发现什么。
“竟然真的跑了,懦夫。”
他这才飞身落在了谢家祠堂之前。
熊熊燃烧的地面上,一件燃烧的血衣抖动几下,忽然人立而起,向着谢家祠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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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幽暗的地窟。
四周插满了夜明珠,莹莹光芒,照亮了整个巨大的石窟。
虎膘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面色大变。
在他面前,有一只千丈之巨的虎尸!
漆黑的虎纹,金色的皮毛,巨大的虎齿散发着血红光芒,长长的牛尾垂在地上。
虎膘也看到了一旁躺着的谢文俊和水红鸢。
“你醒了。”
一道苍老的声音忽然传来,虎膘立刻闪身护住谢文俊和水红鸢,警惕地道:“谁!”
“我。”
一只巴掌大小的红色虎影,站在虎彘的身躯之上,口吐人言。
“你他娘的谁?”
“……”
虎膘身躯一沉,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涌出。
“哥。”
谢文俊缓缓睁开眼睛,抓住了虎膘的胳膊。
他盯着红色虎影道:“虎祖?”
血色虎影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深深一叹,声音悲凉而寂寥。
“时隔多年,终于又有人来到了这里……”
“呜呜呜……”
虎膘突然掩面而泣,痛哭流涕。
血色虎影一怔,看着虎膘,眼中也有泪水。
他独剩一道残魂苟延残喘,担惊受怕,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血脉给凡人,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卷土重来。
可一晃千年,陪伴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独。
他甚至已经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躲藏。
今日再见到活人,他真有种痛哭的冲动。
看虎膘哭得如此伤心,虎彘十分感动。
这少年听说“虎祖”之名便哭得如此伤心,定然是想起了自己的可悲遭遇,感同身受。
不枉他给予谢家始祖以血脉啊。
想到此,虎彘也悲从心起,抬起爪子抹了抹眼睛的泪花。
“谢家少年,不必为老夫伤心,老夫已习惯孤独……”
“你哭什么,你爹也死了?”虎膘抹着眼泪道。
虎彘一怔,脸色铁青。
这小子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谢文俊急忙施礼,“虎祖莫怪,我二人的父亲……呜呜……刚刚离去……”
谢文俊话音未落,便潸然落泪,和虎膘哭成泪人,久久不能自己。
虎彘怔怔地看着他们,反倒哭不出来了。
“对了,二弟,这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那个散修齐望,谢銮坠崖本来都已经准备下葬,他不知怎么就找到了大伯,说有起死回生之术。、然后,大伯就暗算了爹和三叔、四叔、五叔。”
“三叔他们也……”
“凶多吉少。”
“谢銮的确活了,但变成了吸血的僵尸。他们不知要拷问爹什么秘密,将爹百般折磨,关在了铁笼里。
爹誓死不说,他们就把我们关在西院让谢銮每日抓走一个人,吸食人血。
他要爹看着我们谢家人,一个个地死去,直至崩溃。”
谢文俊擦了擦眼泪,转头看着虎彘道:“他们想要的,就是你吧,虎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