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听了这话,眉梢微挑看着他:“吃醋了?”
“没有。”
沈晏舟一口否认。
池羽啧啧摇头:“舟舟,上次宗门大比秘境里苏违找我,你的嘴可比现在诚实多了。”
他瞥了一眼她的肚子:“你又没有苏家的骨肉。”
这两次的情况不同,他的反应自然不同。
苏违那小子有意勾引池羽,他要是不表现的在意些,上眼药让池羽心软站在他这边,怕是就要被挖墙脚了。
可这回是池羽自己主动造谣的。
王十一没做错任何事,他表现在意又有什么用。
思及此,沈晏舟轻哼一声:“走吧,回凤梧洲。”
池羽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挽住他的胳膊:“舟舟,那范掌柜非要我嫁他儿子,说什么我克夫,她儿子克妻,天生一对,还把我扣在那不许我走。”
“要不是借了十一家的名头把她吓住了,等你找到我的时候,怕是我真就身怀六甲了。”
“所以呀,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你就不要生气啦。”
说着,她还拍了拍他的心口,以示安抚。
好歹是未来道侣,偶尔生个闷气,她就当是情趣了。
沈晏舟侧眸看她,对上那亮晶晶的目光,气性马上就消了。
他甚至于庆幸王十一是他们同窗,那响亮的名头足够保她安然无恙。
毕竟池羽虽然有外挂,但打斗之中难免会受伤。
不过听她提起范掌柜所作所为,沈晏舟心头火气又上来了。
什么克夫克妻天生一对,简直胡言乱语!
这分明是强抢民女,要不是其中还牵扯到王家,又被池羽拦住,他早就大开杀戒了。
王家宅邸,门口。
池羽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建筑,羡慕的泪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出。
她认真的看向王十一:“王少,你家里需不需要吉祥物?就是光吃喝玩乐,光拿钱不用干活的那种,我觉得我完全可以胜任。”
王十一都被她逗笑了:“凤梧洲家家户户都信仰神鸟凤凰,坚信它会庇佑每个民众,不需要别的吉祥物。”
她顿时失望不已。
王十一刚踏进门,管家匆匆过来:“少主,家主正在前厅等着您呢。”
说这话的时候,管家的目光隐晦划过他身后的池羽,欲言又止。
王十一丝毫没察觉:“我这就过去。”
等到了前厅,池羽就见到了王十一的父母。
他同父亲生的很像,都是俊朗温润的样貌,只是王家主的长相更严厉点。
而王夫人珠圆玉润,典雅端庄,一看便知出身世家大族。
王十一刚想把池羽他们介绍给父母认识,王家主道:“跪下。”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跪下了:“爹,可是孩儿做错了什么?”
王家主眉眼间带了愠怒,但忍着没有发脾气:“你在外私自寻了道侣的事,清溪已经同我说了。”
“你是王家少主,既然受了家族的供养,那就该做出回馈,就算不想同世族联姻,婚事大事也不能自己私定,这是不敬父母,我从小是这么教你的吗?”
说到这时,王家主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了,准备动用家法了。
王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安抚一二,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也有些责怪:“十一,为娘告诉过你,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私定婚事暂且不论,你有替那位姑娘考虑一二吗?”
“爱人者就应当替对方也想一想,若是我跟你爹坚决不认这门亲,她该如何自处?既然你做不到说服我跟你爹,那便不该招惹人家。”
王十一:“爹娘,请听我一言,池羽与孩儿除了同窗之谊外,没有任何男女私情,但孩儿行事不周,没有说清楚才酿成误会,亦是有错,请父亲责罚。”
池羽赶紧上前:“晚辈池羽,见过家主、夫人。”
她道明其中缘由,说是自己考虑不周,再三致歉。
王家主自然听说过有关于池羽的那些传闻,她十七岁就是金丹期,前途不可限量。
但十一是下任家主,他的妻子必须是世族出身,才能给王氏带来更多的利益,池羽再优秀也没法弥补这点。
好在他们二人的事不是真的。
王家主盯着池羽:“清溪,关乎人家清名的事你也敢乱说,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不知道轻重!”
王清溪赧然:“女儿知错。”
池羽自然知道,王家主说这话暗里其实也在教育她。
王夫人笑了笑:“池姑娘,我教女不严,给你添麻烦了。”
她连连摆手:“是我给您家添麻烦了才对。”
王夫人把她好一顿夸,又让她跟沈晏舟留宿家中,妥善安置,此事才算作罢。
等夫人与家主走了,池羽才松了口气。
王清溪上前跟她道歉,她自然不会在意。
“说起来,清溪你还应当跟晏舟道个歉,人家两情相悦,差点被你拆散了。”
听了这话,王清溪一怔:“沈公子,你跟池姑娘是道侣?”
沈晏舟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心头惊讶之余,不知怎地还有些许难过。
王十一没错过她的细微神情。
从沈晏舟被救起来,他其实就看出妹妹对他态度不一般。
奈何人家心里只有池羽,他若不趁早把话说明白,怕是以后清溪就要吃爱而不得的苦头了。
王清溪虽然心情低落,但行事依然客气,她不是会为了情爱丢掉分寸的人。
池羽在王府住了几天,也被凤梧洲的繁华迷了眼,丝毫没想起来回宗门。
太墟宗。
疾风躺在地上,任凭身上的毛疯长。
池羽下山前把它送到北峰来陪陈北亭,就是它太能吃,把她买的灵兽肉全吃完了,只能吃灵果,一天都瘦好几斤。
眼看着它越来越瘦,陈北亭只能自己挣钱给它买肉。
但司衍的丹药对他已经彻底没作用了,因此他也不愿意再让他试了。
思来想去,陈北亭决定让疾风试药,赚钱养自己。
头次试药的时候,疾风口吐白沫,一天都没缓过来,差点挂了。
第二回就好很多,虽然还是被毒晕了,但时间缩短不少。
现在它已经完全习惯了,一天不吃点丹药反而浑身难受。
司衍跟陈北亭则是蹲在地上,仔细研究疾风的反应。
“这回就光长毛了,也没变色,挺好。”
司衍摸了摸下巴:“我可以把这药卖给符修弟子,他们天天背书,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了,邢昭那发缝就宽阔的跟山路似的,肯定需要这个,我等会儿就送去给她。”
陈北亭:“你还真敢想,不怕她打死你。”
司衍丝毫不慌。
他最大的爱好除了炼丹,就是招惹邢昭。
哪怕冒着被打死的风险,他也要给她送去。
待到药效过去,司衍刚想离开北峰,就看到疾风身上灵气四溢,它的体型也慢慢变大,他探测一番,笑着道:“这药的效果还真出乎我的意料,疾风快到金丹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