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瞥它一眼：“什么叫做坏事儿？这明明是好事。”
说到这她揉了揉后背：“嘶，腰疼死了。”
如果换作以前，系统肯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它在时空管理局的时候，老师也没教过。
但它现在不一样了。
它跟池羽绑定了近两年，已经从一个白纸，变成了黄纸。
系统：“你被沈晏舟睡了？”
池羽啧了一声：“被字换成把字，才比较符合情况。”
昨天明明是她先出击的，更别提除了头一回，后半夜的主动权都在她手里。
系统：“……流氓。”
“我跟舟舟两情相悦，这叫情趣。”
池羽一脸坦然，修真界民风非常奔放。
除了结了契约的道侣出轨，会被指责之外，个人都过好自己的生活，从不管其他人感情闲事儿。
以她跟舟舟的感情基础，这事早该办了。
系统气鼓鼓，泄愤似的又拍了她一爪子。
都怪她屏蔽了它，害它都没看到详细过程。
滚滚车轮碾过却丝毫无痕，太难受了。
很快，沈晏舟就把她点名要吃的饭食买回来了。
他本想喂她，池羽却摆了摆手要自己来。
她都躺一天了，也该起床活动活动。
饭后，池羽站在窗边，俯瞰周遭风景。
街上灯火通明，皓月当空。
沈晏舟收拾完桌子，走过去拉开椅子，自然而然地搂住她的腰，把人带进怀里，薄绒被包裹着两人。
他柔声道：“看什么呢？”
她窝进他怀里：“对面就是云水居唉，你还记得吗？”
他轻笑：“当然记得。”
那是他们第一次来沧浪城住过的地方。
也是他第一次被池羽坑的地方。
更是他五世以来最丢人的一次腾空落地。
那时候他还想着要如何取池羽的命，到如今若是她想要他的命，他会毫不犹豫饮剑自戕。
“那时候我们可穷了，只能住最便宜的云水居，现在暴富了，就住最好的客栈……”
她回忆起往事，兴致勃勃地说给他听。
沈晏舟唇角的笑意始终如一，慵懒地把头埋进她颈窝里。
“不过话说回来，”她推了推沈晏舟，“你说莫重阳他到底是为什么要保住池舒云呢？是为了拿纯阴体当炉顶？”
她原以为莫重阳会给她个解释，没想到至今也没消息。
一开始，她还以为他真是纯粹的舔狗呢。
沈晏舟闻着她身上的芬芳，随意道：“也许是为了救自己一命呢。”
她顺着这话去思考着这个问题。
池舒云修为远不如莫重阳，也没听说纯阴体能救人性命，难道……
忽地，她神色严肃地开口：“沈晏舟。”
他乖觉应道：“嗯？”
“你手往哪儿摸呢？”
她没好气开口，拍开他从腰间往上作乱的手：“你打扰到我思考问题了！”
“这有什么可思考的？”他懒懒道，“反正池舒云在你的掌控之中，莫重阳迟早也会给你个交代，到时候总会知道的。”
沈晏舟把她转过来，目光里带了勾引意味：“有这时间思考他们，不如思考一下别的。”
他闷笑暗示：“乖乖，师姐送的书我还没看完呢，要一起看吗？”
池羽都无语了，捏了捏他的脸，好气又好笑：“沈晏舟，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从昨天开始，她就没再叫过他舟舟了，都是直呼大名。
而沈晏舟一夜之间发掘出许多对她的别称。
什么乖乖，乖宝，阿羽，有求于她的时候还会小声叫娘子，夫人。
沈晏舟回答的理直气壮：“你就是我的全部，容不下别的。”
说着，他就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池羽看着他诚挚的目光，心里一软，抿了抿唇：“舟舟。”
“嗯？”
她牵住他的手：“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办？”
沈晏舟眸色一暗：“不会有这一天的。”
“都说了是假设啦。”
她晃了晃他的手，有些难过。
曾经她也想过，要不要为了他永远留在这里。
可是系统告诉她：“宿主，你要知道这里其实并不算真实世界，沈晏舟是必定要飞升当仙帝的，而一旦他当了仙帝，主线完成，就会进入轮回，从头再走剧情，他会忘掉跟你的一切。”
“而你是异世来客，是没法在这里停留太久的，就算停留了，也不可能跟他一起进入轮回，很可能会死在世界重置的那一瞬间。”
“说到底他只是个纸片人，只能被剧情裹挟着往前走，连自主意识都没有。”
“如果总局派了下一个任务者来，他也会爱上那个人，他不止爱你，你们的恋爱脱离这个世界将毫无意义。”
“所以不要恋爱脑，沈晏舟不会是你的归宿。”
彼时的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放下一切，可现在怎么也做不到了。
她不想跟舟舟分开。
但这是必定的结局。
沈晏舟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他喉结微动：“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一定会找到你。”
池羽：“如果怎么也找不到呢？”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会死。”
假如打不破这两个世界之间的壁障，此后不管轮回多少世，他都会尽全力自尽。
因为池羽离开的那一刻，就是他生命的终点。
原书作者给男主沈晏舟选的结局是当屠尽天下的魔尊，系统给他选的结局是成为至高无上的仙帝。
死亡是他给自己选的结局。
池羽心中酸涩，倾身吻在他唇上，而后低声道：“不是要一起看吗？书呢？”
沈晏舟回以热吻：“我都记在心里了。”
……
数据空间，系统啃着能量糖，看着满屏的马赛克，有些心塞。
没想到宿主没屏蔽它，出厂设置程序却自动打码。
换成以前它会说总局真体贴，现在只想暴怒大喊：总局你欠我的车车用什么还！！！
双修可以带动对方的修为，短短两天，池羽的修为竟然从金丹一阶，一跃到了金丹五阶。
她感慨男主真是气运通天的同时，把沈晏舟当成进阶神器，每天都胡闹许久才安歇。
这日，王十一跟范锦轩也回了客栈。
因为回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打算停留一夜再回宗门。
夜间，池羽跟沈晏舟刚要看书，忽地房门被人叩响。
“池羽，我有事找你。”
王十一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肃穆，沈晏舟皱起眉头去开门，池羽赶紧把衣服穿好。
打开门见是沈晏舟，王十一有些惊诧。
但见了池羽，他顾不上别的：“莫家出事了，莫重阳重伤，池舒云跟莫芊芊都被带走了。”
“什么？”
池羽脸色一变，跟着他出门往莫家的方向走：“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