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羽试图解释，自己并没有那么高洁。
    她虽然看起来根正苗红，实际上就是个咸鸭蛋——内心黄的流油。
    但对上狐长老真挚又诚恳，对高洁的她充满敬仰的眼神。
    池羽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人家，没错，她就是为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功法，才来的。
    系统哈哈大笑：“让你跟人家吹牛，说自己品行高洁才拿到王令，现在好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闭嘴吧你。”
    池羽咬牙切齿，但表面上还保持着平和，心痛地接过那些正经功法。
    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之际，沈晏舟转眸看向狐长老，低声道：“长老，狐族那些情爱功法，可否传授给我？”
    狐长老一愣，提醒道：“您是修士，这功法于修为上并无多少精益，若是练多了还容易入魔，不太适合您。”
    “我并非要精进修为。”沈晏舟目光坦然，“而是为了更好的伺候王上，入魔也不要紧。”
    “若是能尽快有下一任储君，对狐族来说不也是好事么？”
    狐长老眼神顿时就变了。
    此人其实生的跟前任君主沈墨言有几分相似。
    一开始他以为这位才是沈墨言亲儿子，是未来的王上。
    但王令却并不在他手里，他身上也没有狐族的血脉气息。
    是以狐长老以为他生得像沈墨言只是巧合，也许只是池羽的朋友。
    可如今看来……
    嘶，这位更像是他们未来的王后啊。
    沈晏舟：“还请长老行个方便。”
    狐长老自然不会拒绝他。
    不多时，几本印着花花绿绿图案的功法，就被送到了他面前。
    沈晏舟却没接过：“狐族功法诸多，应该并不止这几本吧，还请长老倾囊相授，不要藏私。”
    狐长老表情复杂：“这几本已是精髓，您有它们便足以讨王上欢心了。”
    “虽然我想讨王上欢心，”他低声道，“但我更怕别人以此来讨王上欢心，长老可明白我的意思？”
    说这话时，他目光似有若无扫过一旁的星玄以及不远处那些美貌的少年郎。
    前世他当了狐族的王，狐长老就为他准备了数十个美貌女子，就是为了尽快绵延子嗣，壮大狐族。
    最后他一个也没要。
    但如今做王的是池羽，难保对方不会培养数十个美貌男子送给她。
    虽说他要功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池羽想看，但也是为了避免狐族少年修炼后去勾引她。
    那些功法都带魅惑迷魂的功效，狐媚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狐长老沉默片刻，到底是让人去取了。
    他打量着沈晏舟，下了定论。
    这新任的王后，实力不俗，长的也好看。
    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妒夫。
    看来提醒王上日后抽空回族中选妃、开枝散叶的任务，只能暂时搁置了。
    不多时，星玄将他们送离此处。
    临走前，他依依不舍看向池羽：“王上，记得常回来看望我们。”
    池羽挥了挥手：“知道啦。”
    等他们前脚离开，后脚雾障满布密林中，再也看不见村子与星玄的踪影。
    要不是手里还拿着几本功法，池羽都会觉得这是一场幻觉。
    二人一起回瑞水城。
    路上，她揪住沈晏舟的袖子：“你刚跟狐长老说什么了？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那鬼鬼祟祟收东西的德行。”
    虽然她离得远，但她眼神可好使着呢。
    沈晏舟无奈。
    他哪有鬼鬼祟祟，明明很坦然好吧。
    池羽：“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快说。”
    沈晏舟叹口气，将储物袋拿出塞到她手中，示意道：“你想要的都在这里了。”
    池羽疑惑。
    等她打开储物袋，看到里面花里胡哨的功法，眼睛都亮了。
    “我告诉他，要练这些博取王上的宠爱，他就都给我了。”沈晏舟给她解释，“放心，你那圣洁的形象，依然完美无缺的保留在长老心中。”
    “舟舟，你太棒了，你简直是天才。”
    池羽笑靥如花，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
    沈晏舟唇角溢出轻笑。
    系统到底是为她着想，苦口婆心：“宿主，这小黄书还是少看点吧，容易走火入魔的。”
    池羽义正言辞：“我们要做个爱读书爱看报的好青年。”
    “再说了，你胡扯什么，这书白纸黑字的，哪里黄了？”
    系统：“…6，还得是你。”
    池羽笑嘻嘻，但也知道统子是在担心她。
    “你放心好了，这些我最多就是看看，不会去练的。”
    她心中自有考量：“不过我在想，是不是能它们改良一下，卖给合欢专业的弟子。”
    毕竟合欢功法也亦正亦邪，跟这个同属一类。
    系统：“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回去太墟宗参加补考，难不成你还真想留级啊。”
    一开始她来瑞水城，就是为了找到苏绾绾，拿到参加补考的资格。
    眼下离太墟宗玄阁补考的时间，只有几天了。
    “对对对，得回去考试。”
    池羽按下那些发财的想法，将苏绾绾给她的玉牌收好。
    时值深夜，她准备回瑞水城中随便找个客栈休息一晚上，再回宗门。
    路过某个街巷，沈晏舟突然就停住了脚步。
    池羽不明所以，刚想问他怎么了，忽地闻到一股极其令人窒息的气味。
    她心神一凛。
    有妖魔。
    这气息里还带了浓重的人血腥气。
    赤霄剑也感应到这股妖气，本能促使它自发出鞘，周身散发的金光形成结界，将他们护住。
    池羽皱眉：“有人遇害了，舟舟，我们去看看。”
    沈晏舟眸色沉稳：“好。”
    他自觉将她护在身后，朝着那边走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幽深的巷道里，几个少年横躺在血泊中，脸色苍白如纸，早就没了气息，胸腹被利刃剖开，内脏流了一地。
    戴着斗笠的黑衣人蹲在地上，手中握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看着那些人的惨状，池羽只觉得一股火气从丹田直冲头脑。
    她毫不犹豫出剑，朝着对方脑袋刺了过去。
    沈晏舟紧随其后动手，为她掩护。
    然而那妖魔反应速度也很快，这一剑只刺中了他的斗笠，顷刻间就往外窜去。
    池羽咬牙切齿：“别想跑！”
    她同沈晏舟紧追不舍，对方速度越来越快，但最终在巷口被一剑刺穿，随之化成黑烟。
    “是傀身。”
    沈晏舟语气微沉：“像是东方离的杰作。”
    毕竟他最擅长这个。
    池羽捡起傀儡消失之际落下的东西，那是一个环佩，上面刻着字，等看清后她脸色骤变。
    这是莫家的信物。
    回想起之前的事，池羽确定刚才那个傀儡就是东方离放出来的。
    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身处之地，正是刚来瑞水城时住的客栈。
    也就是，魔族二护法云冉的地盘。
    系统在此时出声：“宿主，检测到东方离，云冉，莫芊芊都在你附近，请务必小心。”
    池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系统再度开口了。
    “对了宿主，沈晏舟……我是说无渊，他也在。”